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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聽見王婕撕心裂肺的哭叫聲以及陸端的催促聲。 穩(wěn)婆還沒有到,有一個管事mama模樣的人站在廊下,另外還有五六個丫鬟婆子穿來穿去的,不是端著水盆就是抬著水桶什么的。 見到顏彥,管事mama忙上前問好,顏彥把王太醫(yī)交給這位管事mama,并不曾進(jìn)產(chǎn)房,而是叮囑幾句話后轉(zhuǎn)身回到陸老太太身邊。 ------------ 第七百四十四章、再提分家 回到陸老太太身邊的顏彥見大夫已經(jīng)拔了所有銀針,老太太的氣色也略略有些好轉(zhuǎn),只是說話仍是費勁,便坐到了老太太身邊,一邊替老太太做著些簡單的按摩一邊挑些老太太喜歡的話題聊了起來。 比如說王婕的生產(chǎn),顏彥又撒了個小謊,說是御醫(yī)說的,王婕肚子里的孩子目前健康著呢,有兩個穩(wěn)婆守著,肯定能平平安安的;再比如說,陸衿的生日快到了,顏彥還沒決定要怎么過,太子妃的禮物先就送了過來,說是怕顏彥怕麻煩混過去委屈了孩子;也說今年的年景收成,說兩個廠子的生意,說出海的船隊等等。 說著說著顏彥見陸老太太的呼吸似乎平緩了許多,稍后又閉上了眼睛,像是睡著了。 見此,陸靖拉開了顏彥,向顏彥擺了擺手,命陸含上前替換下了她,隨后她拉著顏彥輕手輕腳地進(jìn)了旁邊的屋子,問御醫(yī)究竟和顏彥說了什么。 因為陸靖見御醫(yī)把完脈之后并沒有留下來開藥方也沒有幫著針灸,心下也有了不好的念頭。 顏彥說了實話,她正想向她討一個主意呢,陸端這會顧著王婕那邊,王婕又倒下了,這個家肯定是要有一個人來cao持的,而顏彥是半點也不想插手陸家的內(nèi)務(wù)。 陸靖一聽御醫(yī)讓預(yù)備后事,眼淚噴薄而出,捂著自己的嘴嗚嗚哭了起來,好在陸靖也是個知道輕重的人,哭了一會后自己把眼淚擦干了,然后命柳嬤嬤去把陸家的管事mama聚齊了,她有話要吩咐。 見此,顏彥也吩咐自己身邊的青玉,回去把陸衿三個帶了來,因為顏彥有預(yù)感,老太太估計熬不過今天晚上。 正說著時,陸端急匆匆地來了,他也從王太醫(yī)那聽說了老太太的情況,因而,這會也顧不得王婕了,忙跑過來看看老太太。 盡管陸端進(jìn)去時腳步已經(jīng)放得很輕了,可陸老太太仍是感覺到了屋子里氣場的變化,很快睜開了眼睛,看向自己兒子,依舊是未語淚先流。 陸端見此忙坐了過去,“娘,她沒事的,兩個穩(wěn)婆在幫接生呢,二郎那你也放心,就是他的親事,還得娘幫著cao持cao持,娘也知道,王氏沒什么見識,徐家又不是一般人家,若是失禮了怕有損我們陸家的顏面?!?/br> “就是啊,祖母,二哥不是答應(yīng)了二嫂一周年后娶親,也沒剩幾個月了,有些聘禮也該采辦起來了,祖母辦過這么多場喜事,經(jīng)驗最豐富了?!标懞χf道,可惜沒控制住眼睛里的淚花。 事實上,她也是矛盾的。 一方面,她是恨祖母的,因為不是祖母后來一味地護(hù)著顏彧,母親肯定勸二哥和顏彧早早合離了,肯定不會有后來的牢獄之災(zāi)。 可另一方面,她又委實不希望老太太這么快就沒了,因為老太太一沒,陸家的當(dāng)家權(quán)肯定會悉數(shù)落進(jìn)王婕手里,而陸家的家業(yè)目前全在父親名下,也就是說,老太太一沒,以后陸家就是王婕說了算,王婕這么年輕,又有自己的孩子,她才不會舍得拿多少東西來給二哥呢。 還有,老太太的私房也有不少,可這會陸鳴不在身邊,老太太一沒,這些私房只能交給父親處置,換句話說,仍是得回到公賬上。 如此一來,二哥這個正宗的陸家世子能繼承到的家業(yè)肯定會大打一個折扣的,偏二哥又不擅長打理這些俗務(wù),因此,陸含著實為陸鳴的將來憂心了。 所以,陸含是萬分不希望老太太這個時候離開的,即便要離開,也要等到陸鳴娶親之后,再不濟,也要等到陸鳴在身邊,至少,老太太看在多年的祖孫情分上,會把她的私產(chǎn)交給這個孫子。 可惜,老太太顯然等不到這一天了。 因而,陸含心里的悲痛是真切的,也是不可控制的。 而老太太自己也心明鏡似的,知道這一次自己怕是熬不過去了,所以聽到兒子孫女的這番話,只是略略扯了扯嘴角,隨后眼睛轉(zhuǎn)了一圈,像是在找人,顏彥見此,猜到老太太是有話要交代,而屋子里目前只缺了陸靖一人,便忙出去把陸靖拖了進(jìn)來。 誰知老太太見到陸靖似乎頗為失望,眼睛又開始搜尋起來,這一次,陸靖聰明了,忙把春眠喊了來。 春眠是老太太身邊的第一丫鬟,如今二十三四歲了,因著老太太一天也離不開她,所以至今沒有婚育。 春眠進(jìn)來后,和老太太對視了一眼,見老太太張了張嘴,春眠點點頭,轉(zhuǎn)身對大家說:“老夫人的意思是趁著她還清醒,把家分了。” “分家?”屋子里響起了好幾個人的聲音,一個是陸端,一個是陸靖,另一個是陸含。 陸端的聲音里更多的是不解,陸靖的聲音里則略略有點不滿,陸含則是掩飾不住的驚喜,盡管她極力想控制住這份驚喜。 顏彥沒有吱聲,不過略一琢磨,她也明白了老太太的用意,也明白在場三個人的心思。 陸端作為一個男人,同時也作為陸家的一家之主,陸家毫無疑問應(yīng)該由他說了算,而且他自認(rèn)自己為人處世還算公正,因而,母親此舉委實有點令他下不來臺。 陸含的驚喜顯然是為了陸鳴,這個幾乎不用琢磨,而陸靖的不滿只怕更多的是緣由對老太太名下私產(chǎn)的處置。 因為自打朱氏進(jìn)了監(jiān)牢后,陸家有一段時間是她在幫著打理,陸家的家產(chǎn)她倒沒有惦著,她惦記的是母親名下的私產(chǎn)。 盡管陸老太太不懂經(jīng)商也不擅長打理俗務(wù),但她名下的私產(chǎn)依舊有不少,除了田地鋪子,還有不少壓箱底的金銀以及各種別的寶貝,陸靖這些日子經(jīng)常回娘家,對老母親的家底也略略知曉了個大概。 她倒沒敢惦記那些田地鋪子,但她著實希望老太太能把那些壓箱底的寶貝也私下送她一些,不說別的,就連顏彥這個大孫媳婦都落了一箱玉佩玉玨,她這個老太太唯一的嫡親閨女怎么也不能被顏彥比下去吧? ------------ 第七百四十五章、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