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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山河美人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4

分卷閱讀34

    面狂風(fēng)呼嘯而至,飛沙走石。

終究是變天了。

第24章暴風(fēng)前夜

“呵,終于坐不住了么?”沈紹鈺聽說了沈紹安公然違抗皇命的事后,非但沒有勃然大怒,甚至少見的大笑了起來,然而笑意卻未達(dá)眼底。

“我們也該動手了?!苯盘┤坏嘏跗鸨悠凡琛?/br>
沈紹鈺止了笑,贊同地點(diǎn)頭,問道:“沈默一派的那些人如何了?”

“大部分都已倒戈,至于其他頑固不化的都已隨便安了個罪名下放到地方了。”

“恩,”沈紹鈺沉吟,思索片刻后緩緩開口,“外公,你說那晚除了我們還有沒有去過進(jìn)過宮?”

姜放遲疑得看著他:“皇上為何會這么問?”

沈紹鈺淡笑著搖頭:“朕也不知,卻總覺得父皇不可能一點(diǎn)防備都沒有?!闭f完又自嘲道,“或許是朕多心了?!?/br>
姜放低聲應(yīng)了一聲,雖聽沈紹鈺如是說,但卻忍不住上了心,思索了片刻,突然抬起頭,神情嚴(yán)肅道:“孫毓?!?/br>
“孫毓?”沈紹鈺原本不解,然而一聯(lián)想自己剛才說的話便了然了姜放的意思,雖也有片刻懷疑,但很快就消除了疑慮:“孫毓雖身為禮部尚書但一直未受父皇重用,不太可能是他?!?/br>
姜放雖對他的話不甚茍同,但這些時日來,他也知悉自己這位外孫,這位北弄的帝王與他父皇不同,他不甘心只做姜家的傀儡,他有野心,有計謀,并不喜歡被別人左右想法,于是便識趣得沒有多嘴,適時轉(zhuǎn)移了話題:“蘭庭那頭皇上談得可還順利?”

“恩,聽說烏蘭已經(jīng)派兵駐扎在了鳴沙山。”

“也是時候該有些動作了?!?/br>
“這倒不急,當(dāng)務(wù)之急是沈紹安?!币娊趴粗蚪B鈺便繼續(xù)吩咐道:“先派個人去西北吧,如今把人帶回京想必是易如反掌。”

“若沈紹安反抗呢?”

沈紹鈺轉(zhuǎn)頭看著他,看不出情緒反問道:“如此不正是遂了我們的意?”

姜放有一瞬間愣怔,看著面前桀驁不訓(xùn)的外孫他恍然意識到自己當(dāng)初助沈紹鈺上位的做法或許存在偏頗。他原本只是想要一只乖巧聽話,能任由自己擺布的喪家犬,然而如今他才醒悟,面前這人從來不是好任人差遣的,他分明是條狼,是兇殘冷酷的草原之王,或許抬手之間就能把自己打入萬劫不復(fù)的境地,將姜家的百年基業(yè)毀于一旦。

姜放越想越心悸,再次看向沈紹鈺的眼神也添上了幾分驚懼。

沈紹鈺也發(fā)覺了他的異樣,關(guān)切問道:“丞相,可有異議?”

姜放倏然回神,連連擺手:“沒,沒?!?/br>
沈紹鈺也未在意:“如此,丞相便下去準(zhǔn)備吧?!?/br>
聽他這么說,姜放竟是松了口氣,忙不迭起身作揖:“微臣告退?!?/br>
走至門口時又突然被叫住,沈紹安不看他,提起朱筆在沈默的名字上畫了個叉,淡淡道:“沈默那頭也望丞相多費(fèi)心了,有徐孝義在前面,想必丞相對此事是極為得心應(yīng)手了。”

聽到徐孝義的名字,姜放瞳孔一縮,穩(wěn)聲道:“微臣必定不辱使命?!?/br>
沈紹鈺這才滿意放人。

俞綸一直守在一旁,等到姜放離去后便上前站到沈紹鈺身后,多次欲言又止。

“有話就說?!鄙蚪B鈺頭也沒回道。

俞綸暗道果真是什么都瞞不過他,于是注意著措辭問出了自己的疑問:“奴才聽了方才皇上所言,心里有些納悶,難道說當(dāng)年徐孝義的事都是出自姜丞相之手?”

沈紹鈺有些意外俞綸竟然對此事一無所知,后來才意識到那時他還是個小太監(jiān),于是難得解釋了幾句:“當(dāng)年我們那忠君愛國的徐將軍最終落得那個下場可都拜他所賜?!?/br>
“原來如此,當(dāng)時奴才還在奇怪徐大人怎會平白被安上這么個罪名?!庇峋]對徐孝義的事也并不上心,就如大多數(shù)人一樣只當(dāng)成一臺戲在圍觀,于是即使如今知道了真相,他也依舊面色平靜,不曾有半分唏噓。

然而一想到當(dāng)年徐孝義一家的悲慘下場,再一想如今姜放又將在沈默身上故伎重演,一時間也不說不上是感慨亦或是等著看熱鬧,內(nèi)心竟有些波動。

京中已是動靜頻現(xiàn),而沈紹安卻依舊坦然自得,甚至還好心情得聽起了小曲兒,看起了美人。

琴聲悠揚(yáng),沈紹安斜靠在軟榻上單手撐額,閉目聽曲,右手食指隨著琴聲一下一下敲擊著,嘴角微微上揚(yáng)起一個弧度。春??蓻]有這般閑情逸致,那低緩的琴音擾的他只打呵欠,站在沈紹安旁邊耷拉著眼皮昏昏欲睡。

那時不時響起的哈欠聲雖然已經(jīng)被春福用手刻意掩蓋住,但架不住沈紹安離得近,因此依舊聽得清清楚楚。又一個哈欠打完,沈紹安終于睜開了眼,抬起眼皮嫌棄得看了春福一眼,懶懶道:“一聽曲就打瞌睡,怕是那些五大三粗的草莽村夫都比你風(fēng)雅?!?/br>
春福顯然習(xí)慣了沈紹安的嫌棄,對于他的話不為所動,又打了個哈欠,抹掉眼角的淚,吸吸鼻子道:“老奴一把年紀(jì)也不追求風(fēng)雅不風(fēng)雅的了,況且這琴聲著實是太緩了,老奴一聽就想打瞌睡。”說完眼珠子轉(zhuǎn)了一轉(zhuǎn),帶著小心思道,“老奴在這里也擾了王爺聽曲的雅興,要不我去外面呆著?王爺有事再喚奴才便是?!?/br>
沈紹安哪里不知他打的小主意,不答應(yīng)也不拒絕,繼續(xù)闔眼聽曲。

春福癟癟嘴,又失敗了。不知從何時起,沈紹安聽曲便會把春福叫到自己身邊,也不用他伺候,只需站在身邊一同欣賞便可。原本能被王爺?shù)肽钪鴳?yīng)是件高興的事,但是春福卻寧愿能干點(diǎn)活。據(jù)說那琴聲悠揚(yáng),笛聲婉轉(zhuǎn),是世間難得的正聲雅音,可在春福聽來只覺得昏昏欲睡。

沈紹安也是覺得春福實在是太不懂得欣賞,為了幫自家管家培養(yǎng)起一點(diǎn)涵養(yǎng)于是便次次把人拉到身邊跟著自己一起聽,但是很明顯收效甚微。

一曲終了,春福已經(jīng)頭一點(diǎn)一點(diǎn)得靠著柱子睡著了,沈紹安看著他也不知是何種心情,也沒了聽曲的興致,擺手讓人下去。

眾人離去后,春福迷迷糊糊覺得沒了樂聲,一個激靈醒了過來,抬頭就見沈紹安似笑非笑看著自己。春福干笑一聲,湊過去問道:“王爺可要用餐?我讓廚子去準(zhǔn)備。”

“不用了?!鄙蚪B安拒絕。

既然如此,春福便也不急著準(zhǔn)備膳食,見自家王爺一副悠閑之派,又想到前幾日在城中發(fā)生的事,不無憂慮道:“王爺你怎么一點(diǎn)都不擔(dān)心,那日您那般作為必定是惹惱了京城那位,您該有所防備才是?!?/br>
沈紹安笑笑,不作答,而是問他:“城中如何?”

“一切如常,自那日過后再沒見人來征徭,而且周邊一些城鎮(zhèn)的年輕男子再聽說了這件事后紛紛涌進(jìn)城以求庇護(hù)。百姓對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