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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收了笑,冷冷道,“永王沈紹鈺,弒父殺君,假傳圣旨,謀朝篡位,實屬大逆不道,本王今日便要替父皇捉拿沈紹鈺,肅清亂黨!”“一派胡言!”左赟突然大聲怒罵道,“若祁王仍舊不知悔改,那便恕末將無禮了?!?/br>說罷,他朝著眾將士高聲喊道:“祁王沈紹安逆謀造反,奉皇命捉拿亂黨,若反抗就地正、法!”將士們齊聲高吼,爭先恐后朝著沈紹安而來。還不等沈紹安下令,西北便已在賀驍?shù)膸ьI(lǐng)下殺進(jìn)了敵方。左赟見狀便自己策馬直奔沈紹安而去。左赟擅使長、槍,人還在十步之外時紅纓尖槍便已朝著沈紹安的胸口直直刺去。沈紹安往后一仰,槍頭貼著面頰滑過。左赟見被躲過了便迅速收回槍,沈紹安也立即起身,拔出佩劍攻了過去。然而左赟的長、槍比他的劍要長許多,往往他的劍還沒碰到人,左赟的長、槍便已從側(cè)面掃了過來,沈紹安只能狼狽躲過。幾番纏斗下來,兩人皆是沒得到好處,在馬上動作施展不開便索性雙雙下馬。然而左赟剛下馬便覺得腦后一陣寒風(fēng)襲來,下意識朝旁邊一閃,一條銀鞭直直穿過他方才站的地方,將前面的小兵捅了個對穿。左赟心下一驚,回身看了一眼偷襲他的人,只見那人一襲染血白衣,并未穿鎧甲,手上拿著一條銀鞭,正冷冷看著他。左赟并未見過此人,但見狀也知他是沈紹安的人,于是愈加戒備。而此時對方又收回銀鞭再次掃了過來,左赟拿出長、槍抵擋,卻沒想到長、槍瞬間被攔腰截斷。左赟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的人,只是剛剛的一番交手他便知此人武功甚高,不禁更加好奇此人的身份。而正是觀察得太過仔細(xì),他沒注意到背后的沈紹安正朝他而來,在他反應(yīng)過來之前手臂上已被劃了一劍。左赟瞬間回身,拿過斷掉的長、槍擋過了沈紹安的第二次偷襲,而后只覺得腦后有比方才更加迅疾的風(fēng)刃襲來,之后感覺脖子上一涼便失去了意識。沈紹安收回劍,接住朝他飛來的頭顱,頭顱上還帶著血,在空中劃過時血珠盡數(shù)落在了臉上,臉上瞬間血跡斑斑,好不狼狽。沈紹安抱著左赟的頭顱,抹了一把臉無奈得看著徐卿。臉上的血點被沈紹安一抹大片大片地暈染了開來,顯得更加狼狽,徐卿覺得好笑,又有點心虛,忍著笑過去,拿出帕子幫他把臉上的血擦盡。此時敵軍也已死傷過半,沈紹安提著左赟的頭顱,高聲喊道:“左赟已死,繳械不殺!”首領(lǐng)一死,即使人數(shù)再多那也只是一盤散沙。隊伍中一時沒有了主心骨,眾人紛紛倉惶無助,舉著刀面面相覷,猶豫不決。半晌后終于陸陸續(xù)續(xù)扔下了武器。沈紹安留下一小隊人馬在此處看管著這些俘虜,自己帶著其余人一路朝著皇宮進(jìn)發(fā)。中途時不時便有人前來阻撓,但卻都被輕易制服。西北軍勢如破竹,一路來到了大殿前。沈紹鈺穿著明黃龍袍,端坐在龍椅上,面色沉穩(wěn)地看著空無一人的大殿。俞綸站在一旁,聽著外面的刀劍聲,心里焦慮不安。沈紹鈺看著他道:“你怎么不走?”自從聽說沈紹安舉兵闖進(jìn)皇宮后侍女太監(jiān)便裹著包袱四處逃散了,皇宮里早已亂成了一團(tuán)。俞綸聽到沈紹鈺的問話,穩(wěn)下心神道:“奴才誓死追隨陛下。”沈紹鈺輕笑一聲,贊賞地看了他一眼:“臨到頭只有你最衷心。”俞綸低著頭不語。姜放早早得到消息說是沈紹安與鄔別聯(lián)合擊退了蘭庭,又一路打到了京城。因此心知勝敗已成定局的他,今日一早便帶著家當(dāng)逃離了京城。外面不知何時已安靜了下來,隨后便有沉重的腳步聲邁上臺階,朝著殿中走來。俞綸心中一顫,不安得看向大殿門口。果不其然,沒過多久便見沈紹安穿著黑色玄甲,帶著一眾人走進(jìn)了大殿。將御林軍解決完畢后,沈紹安便將其余人留在了殿外,自己帶著徐卿、沈紹暉與賀驍進(jìn)來。“大皇兄,許久不見。這位子不知坐的可還舒服?”沈紹安悠悠道。沈紹鈺即使到了如今的地步也依舊面不改色,笑著道:“皇位自然是舒服的,更何況還是從你手中奪來的位子,那就更舒服了?!?/br>“如此便好?!鄙蚪B安點點頭,又不緊不慢道,“只是如今這位子也該還回來了,皇兄?!?/br>沈紹安面色一僵,倏然握緊拳頭:“沈紹安我只恨當(dāng)年沒能將你同你那短命的娘一齊弄死?!?/br>話音剛落,還未見沈紹安有何反應(yīng),沈紹暉便已經(jīng)沖上去將人拎了起來,咬著牙恨聲道:“沈紹鈺今日我便用你的血來祭奠父皇和母妃!”沈紹鈺整個人都被他拎了起來,但還是大笑道:“七皇弟啊,從小到大你就一直跟屁蟲似的跟在他身后,如今眼看著他就要坐上皇位了,你就甘心一直被他踩在腳下?以你的才能如何會配不上這個位子?”沈紹暉卻只是嗤笑一聲,把人扔到了沈紹安面前:“死到臨頭還不忘挑撥離間,沈紹鈺這世間怕是沒人再比你卑鄙無恥了?!?/br>沈紹鈺聞言大笑了起來,笑到眼淚都出來了才停下來,抬頭看了一眼面前的沈紹安,又轉(zhuǎn)過視線去看他身后的徐卿:“徐左使,你果真沒死啊。”徐卿冷冷道:“是啊,我不僅沒死,還活得好好的,未能如你所愿很失望吧?!?/br>沈紹鈺低下頭:“失望倒談不上,不過也沒好到哪去了,當(dāng)初還當(dāng)找到你尸體了,想著做不了人質(zhì),能夠用你的尸體刺激刺激沈紹安也未嘗不可,誰知還未到京城卻發(fā)現(xiàn)尸體是假的,嘖,晦氣。”沈紹安原本還能心平氣和面對沈紹鈺,然而在聽到他與徐卿的對話后卻怒氣陡生,壓抑不住怒火,狠狠踢了沈紹鈺一腳,在他捂著肚子痛得咳嗽的時候又把人拎了起來,怒火騰騰道:“我早該想到索魂閣突生變故與你有關(guān)?!?/br>當(dāng)初他也對索魂閣一夜之間被滅門一事有過懷疑,但當(dāng)時徐卿不知蹤跡,他心里焦急便沒有細(xì)細(xì)想過這件事,之后又是南下借兵,又是與徐卿重遇,激動之余也便忘了這件事。卻不知道當(dāng)初一切都由沈紹鈺一手造成。“我只恨沒能弄死他,也沒能弄死你!”沈紹鈺突然惡狠狠道。沈紹安把他扔回地上,從懷中掏出一粒藥強(qiáng)硬塞進(jìn)了沈紹鈺嘴里。沈紹鈺雙手卡著脖子干嘔,想把藥給吐出來,但是藥丸早已進(jìn)了肚子,于是急忙問道:“你給我吃了什么?”“沒什么,毒、藥而已。”沈紹安淡淡道,“你放心,不會馬上就死,但也是生不如死了?!?/br>沈紹安終于感到了恐懼,想再說什么體內(nèi)的毒、藥便發(fā)作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