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來，手指藏在背后輕輕碾了幾下，似是在回味剛剛的觸感，道，“不相信你自己擦什么？”

“.…..”向來以為自己睡覺不會流口水的寧初成功地被聞景給唬住了，隨手又擦了兩下嘴角，便下了床繞過聞景往衛(wèi)生間走去。

沒一會兒，聞景就聽見寧初的聲音從衛(wèi)生間傳來，“我洗漱的東西呢？”

似是意料到這種情況的聞景悠悠地踱著步子來到衛(wèi)生間門口，指著鏡子前那兩個明顯是一對的漱口杯和牙刷，道，“那兩個隨便哪個都可以，只不過淺藍色的我已經(jīng)用過了?！?/br>
寧初一聽，看了一眼剩下的淺粉色的那個杯子和牙刷，眉頭微微皺了皺，他倒是不介意洗漱用品是什么顏色的，只不過……他擠了點牙膏在牙刷上，道，“我之前的漱口杯和牙刷呢？”

“壞了，我不小心摔的?！甭劸把杆俳拥溃袷窃缇椭缹幊鯐@么問似的。眼神卻是有一下沒一下地往寧初臉上瞟去，看到寧初聽到這解釋并沒有什么懷疑的樣子，才喜滋滋地放下心來。

寧初吐掉嘴里的水，有些疑惑道，“不過，怎么換成……這種了？”這明顯是一對情侶杯，寧初細細地看了一下，還是那種嵌入式的情侶杯，嵌合在一起正好是個圓。

聞景一時間有些語塞，隨便編了一個理由，一本正經(jīng)道，“好看?！?/br>
“.…..”寧初嘴里含著泡沫，不知道該怎么接這話。

“就只是隨手買的，覺得好看而已，你要是不愿意用可以不用?！甭劸翱磳幊醯难凵穸际翘摰?。

“沒必要?！睂幊跬碌糇炖镒詈笠豢谒?，道，“買都買回來了?！?/br>
聞景松了一口氣，看著寧初把漱口杯擺回鏡子架上，覺得兩個合在一起的杯子怎么看怎么順眼。

寧初刷完牙準備洗臉的時候，意外發(fā)現(xiàn)自己的毛巾也找不到了，他扭頭看著聞景，帶著些審視的意味，道，“聞景，我毛巾呢？”

聞景硬著頭皮指了指架子上兩條差不多一藍一紅的毛巾，道，“那兩條中隨便哪一條都可以，我都沒用過。”

“你換的？”寧初隨手抽了一條藍色的，覺得今天早上的聞景有些奇怪，又是摔壞了他的漱口杯，換了他的牙刷，現(xiàn)在連毛巾居然也換了，這是準備干什么？

“是。”聞景應(yīng)了一聲，指了指鏡子架上一排新毛巾，道，“瓜子早上起來把我們的毛巾全扔在了廁所的地上，所以都換了。”

寧初除了覺得有些巧合之外并沒有多想，瓜子扯毛巾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發(fā)生了，只要哪次晚上不小心沒關(guān)好衛(wèi)生間的門，第二天一早準會看到毛巾的尸體在廁所里哭泣。

默默讓不會說話的瓜子背了一次鍋的聞景毫無愧疚之心，反而是暗戳戳地為自己和寧初名正言順地用上了情侶毛巾而喜不自禁。

洗完臉，寧初掛上毛巾就出去了，聞景看著寧初走遠的背影，樂呵呵地把紅色的那條毛巾抽下來洗了個臉，洗完后，又再掛上，看著兩條差不多相同的毛巾掛在一起也是無比的順眼。

吃早飯的時候，寧初把加了幾勺糖的甜粥推給聞景，聞景接過后一直低頭默不作聲地喝粥，像是有什么心事似的。

寧初有意無意地看了他好多眼，都一直是這個狀態(tài)，于是忍不住用筷子末端戳了戳聞景，道，“想什么事情想得這么出神？”

“哥，程昱哥和顧凌朔的事情你知道嗎？”聞景想了許久，還是決定拿這事來試試寧初的態(tài)度，他得知道橫亙在自己面前的困難到底有多大。

寧初：“什么事情？”

聞景：“他們在一起了?！?/br>
寧初先是愣了一下，他的確有些沒想到，畢竟三年前程昱和顧凌朔還算是陌生人，直到顧凌朔出國之前，程昱和他也才只是見了兩面而已，但是又想起顧凌朔莫名其妙出現(xiàn)在程昱家里，并且和程昱頗為熟悉的樣子，寧初也有些釋然，可能是三年間他們互相都有聯(lián)系吧，這樣他們要是真的在一起也是合情合理。

聞景緊緊盯著寧初的臉，不放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卻只見寧初只是剛開始稍稍愣了那么一下，就沒什么特別的反應(yīng)了，臉上也沒什么表情，讓聞景有些猜不透寧初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沒有什么想法嗎？”聞景試探性地問道，聲音平穩(wěn)，像是真的只是一個簡單的詢問一樣，殊不知他的整顆心都在顫抖著，生怕寧初會給出一個讓他絕望的答案來。

“你管他們干什么？”寧初睨了聞景一眼，道，“他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就行?！?/br>
“我是說……”聞景緩了緩，努力讓自己保持鎮(zhèn)靜，道，“你不覺得他們不正常？”

寧初本來還沒有什么特別的情緒，他只覺得程昱現(xiàn)在這個年紀應(yīng)該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既然明白，有些事情也就輪不到他們來評判什么。但是在聽到聞景的問話之后反而皺緊了眉頭，連手里的筷子都放下了，他直直地盯著聞景的眼睛，也不說話，直把聞景看的全身都不自在起來。

許久之后，他才嘆了一口氣，道，“聞景，程昱和顧凌朔在一起的事情是他們主動告訴你的嗎？”

“是……”聞景回想了一下當時的狀況，的確是他倆自己主動親在一起，然后他就知道了……雖然過程頗為尷尬，但是結(jié)果也的確是這樣的。

“程昱把你當朋友，才愿意讓你知道這些?！睂幊跎钌畹乜戳寺劸耙谎郏樕媳砬橐馕赌?，“你卻當他不正常？”

聞景這才意識到寧初是誤會自己覺得同性戀不正常了。

也是，他的問法是把自己也帶入進去的，所以絲毫沒有委婉的語氣，因為他就是替自己問的，自然是沒有絲毫顧忌。但是寧初卻以為自己是這么看待程昱他們的。

“不是。”聞景連忙解釋道，“我沒有覺得他們不正常，我就是想知道你的想法，你覺得他們這樣……好嗎？”

“有什么好不好的。”寧初重新拿起筷子，瞥了聞景一眼，道，“他們喜歡什么是他們自己的事情，就像我一樣，我喜歡穿裙子，在大多數(shù)人眼里也是不大正常的，但這是我自己的喜好，也沒給別人帶來什么困擾，所以為什么要用別人的眼光來評判自己所做的事情好不好？”

“所以，他們喜歡男人......你也不會覺得奇怪？”

寧初想了想，道，“有些驚訝，但不奇怪，什么人有什么樣的愛好都不奇怪，只要不給別人帶來困擾，即使是喜歡男人?！?/br>
聞景不知怎的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氣，至少知道寧初并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對同性戀避之不及。

程昱那天晚上就和他坦言過，他和顧凌朔的這條路最終會走成什么樣子，他們自己都不知道，但是肯定不會是一帆風順的，壓力會來自四面八方，你認識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