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歹是養(yǎng)出了一副少年的體格來。“宵兒,過來?!睂庂F妃對他招手,一貫清冷的面容上帶了抹笑,映著背后落日余暉,惹得周遭一眾美景都失了顏色。穆宵跑過去,仰頭叫她,“母妃。”聲音甜糯,帶有孩子般的天真無邪。寧貴妃牽過他的手,引他到一灣池塘前,指著荷塘里開的極盛的水芙蓉問他,“宵兒,可喜歡?”此時已是盛夏,荷塘里的水芙蓉爭奇斗艷般盛開,復瓣、單瓣、重瓣;粉白、淡紫、間色。穆宵因為身體原因,常年囿于一方小院,極少被準許出門,這般景致是很少見的,自然是喜歡。“母妃,宵兒喜歡?!蹦孪暰€被滿塘水芙蓉吸引,手便向荷塘處伸了伸,但手與荷塘的距離不是他一伸手就能丈量的。所以是看得見的滿塘水芙蓉,觸不到的滿池景致。他有點頹唐地放下手。“既說了喜歡,就該想盡法子得到?!睂庂F妃瞥了他一眼,拉起穆宵的手,把他又往荷塘處引了引,“不付出點代價,如何能表現(xiàn)出你對這東西的喜歡?”穆宵懵懂不知其意,但是寧貴妃的一番話讓他有了退縮之意,于是掙著手連連搖頭,“母妃,母妃,宵兒不喜歡了,宵兒不喜歡了?!?/br>寧貴妃冷笑,甩開他的手,“男子漢大丈夫,怎能出爾反爾?”穆宵覺得害怕,但他更害怕寧貴妃不高興,寧貴妃一不高興他就沒飯吃。兩害想較,他還是怕餓肚子,于是他上前抓住寧貴妃的手,小聲道:“母妃,宵兒錯了,宵兒還是喜歡的。”寧貴妃反握住他的手,對他淺淺一笑,摸了摸他的頭,“這才是母妃的好孩子?!?/br>穆宵舒了口氣,天色漸暗,寧貴妃凝神思索了一會兒,突然對著穆宵說:“宵兒,你看,荷塘里還有什么?”還有什么?穆宵好奇地張望,除了滿塘水芙蓉,并不見其他,于是他搖頭,誠實道:“母妃,宵兒除了水芙蓉,并不見還有什么。”寧貴妃卻是不同意的,她指引穆宵再往前走了走,說:“宵兒仔細看看。”穆宵有點怕,他現(xiàn)在站的地方已近池塘的邊緣,一著不慎,就會落水。但他怕寧貴妃生氣,一雙小手緊握成拳藏于袖中,暗自為自己打氣:沒事的,穆宵,不要怕。他踱到池邊,又認真瞧了會兒,才說:“母妃,宵兒還是沒有看見,您……”穆宵余下的話尚還未說完,就感覺背部猛地受力———有人,不,確切說,是他母妃從后面推了他一把。入水的瞬間,穆宵想起自己是不會鳧水的。他開始奮力掙扎,扯亂了近身的一片水芙蓉,他張開嘴呼救,大聲呼救的那瞬,嘴里又灌進去滿口荷池水,泥腥入口,令他反胃的想吐。他一邊撲騰,一邊對著岸上冷眼旁觀的寧貴妃喊:“母妃救救我!母妃救救我!”他的母妃,寧貴妃,一位一貫冷靜自持的貴人,在親兒子被她親手推落入水呼救的情況下,還能保持她的一貫冷靜。她步到池邊,伸出保養(yǎng)得當?shù)睦w手,對她的兒子,做出了援救的姿勢,然后下句話又把剛在穆宵心中升起的“母妃會救我”的希望毫不留情的碾碎,她說:“要想活著,就自己想辦法上來?!比缓髮χ孪?,殘忍地收回了那只對穆宵來說意味著救贖的手。穆宵一顆心沉了底,連帶著身體也一并沉了下去。他想:沒人救他,連他的母妃都拒絕救他,既然活成這樣,那還不如死了干凈。穆宵一度覺得自己是死了的。他也一度覺得自己是該死了的。但這種“一度”偏偏沒有發(fā)生,他偏偏還活著。夢里的穆宵尚且年少,而尚在游夢的穆宵卻有清醒的意識,他知道夢里的這個“穆宵”只是披著一張人形皮相的走尸,他的內(nèi)里,是已經(jīng)死透了的。在他醒來后,他的父王杖斃了一眾他殿里的宮人,緣由是:護主不當,害皇子受驚。而他一貫冷靜自持的母妃站在他床頭,拉過他的手,面上掛著一副稱之為“擔心”的表情,虛情假意的對他說:“宵兒,你可算醒了,父王母后都要擔心壞了。”穆宵才知道原來真的有人能把“兩面三刀”這個詞演繹的這么好。他不說話,更是無話可說。皇帝只當他受了驚,還沒緩過來,便囑托了幾句放他休息。寧貴妃留了下來,遣了殿里一眾新來的宮人,她看著穆宵———以一種同情的目光。穆宵怕極了他母妃這種目光,說不上兇狠,但透著殘忍———像是在看一堆垃圾。“宵兒,你連自己都救不了,真是可憐?!边@是寧貴妃自他醒來后對他說的第二句話,但穆宵覺得這才是他母妃真正想對他說的第一句話。至于那句虛情假意的關(guān)心,怕只是演給他父皇看而已。“你說你喜歡水芙蓉,母妃便幫了你一把,可就算如此,你依然沒有得到它。”寧貴妃看著他這病殃殃的兒子,眼神越發(fā)憐憫。穆宵只覺累極,連一句爭辯的話都不想同他母妃說,虛虛閉了眼休息。寧貴妃嗤了一聲,彎腰對著穆宵耳語了一句話,然后慈母關(guān)懷的給他掖了掖被子。再然后昂首帶笑,踩著步子走出了穆宵的房間。一灘淚聚在枕邊,濕了方圓。穆宵自睡夢中醒來,抬手按了按眼角,心想:皇宮果然不是個好地方,竟連許久不想見的人都能進了他的夢。然而夢境亦非全是夢境,絕大部分仍來自于他年少經(jīng)歷的重現(xiàn)。穆宵在黑暗中睜著一雙眼等天亮,等了許久,天仍然黑著,穆宵自嘲地想:原來夢里夢外,自己都是等不到天亮的。也是,黑暗中待久了的人,是怎么也等不到光的。第42章第四十二章拂諾又在穆桓止腿壓他腰一整夜的酸痛感中醒來。面對習以為常的酸痛,拂諾面色不改的把穆桓止的腿推下去,面色不改地捏了把穆桓止軟嫩的臉蛋兒,然后面色不改地扶腰下床,坐下發(fā)呆。除了習以為常,拂諾是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呆坐了會兒,拂諾越發(fā)覺得當初腦子一熱把穆桓止接來他屋的做法實在是太過草率。拂諾想:‘三思而后行’,古人這句話誠不欺我。年初一的飯桌上缺了顧念景。穆桓止?jié)M腹擔心,一想到昨晚的晚飯顧念景也是沒吃的,更加擔心了。一肚子的擔心都快把他撐滿,草草喝了碗粥填肚,就離桌跑去了顧念景住的屋子去送關(guān)心。“哥哥!哥哥!”穆桓止拍門聲震天響,“你沒事吧?快開開門!哥哥!”門吱呀一聲從里面打開,顧念景只裹了件大氅,頭發(fā)凌亂,睡眼惺忪,一看就是才從熱乎被窩里爬起來?!霸趺戳??”說完就打了個哈欠,“被旺財咬了?”旺財從門縫里鉆出來,聽到它爹睜眼說瞎話,嗷了一嗓子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