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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么就是什么?!?/br>穆桓止撇撇嘴,嘟囔:“實話實說嘛。”顧念景算是怕了穆桓止這股較真勁兒,舉手道:“好好好,你師傅最是慈悲,最不殘暴?!?/br>穆桓止還來不及贊同一下顧念景所說的話,涑奚突然開口了,他說:“你們認(rèn)識?”他這么問,顯然是在問穆桓止,而這個認(rèn)識的另一方,顯然不會是顧念景。那么,就只剩下藥傀了。穆桓止“???”了一聲,表情困惑,道:“你說這個?”他指了指藥傀,趕緊撇清關(guān)系,“我們不認(rèn)識的。真的。比我不是穆桓止還真!”涑奚顯然不信,看著穆桓止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可他叫你‘主人’?!?/br>這下,換穆桓止愣住了。片刻,他才道:“叫我?”他指了指藥傀,又指向自己,“‘主人?’,我怎么沒聽到?”顧念景適時提醒,“你昏過去那陣兒叫的?!?/br>“哦?!蹦禄钢挂荒槦o辜,攤手道:“可我真的不認(rèn)識他的。”涑奚不說話了。又把視線投到藥傀身上。藥傀像是感受不到他的目光,只垂著一雙眼看著穆桓止衣擺上沾上的血漬。“你叫他沈哲成?”顧念景也坐了下來,問涑奚。涑奚點頭,篤定道:“他就是?!?/br>這下,穆桓止更糊涂了。這“沈哲成”又是誰?。?!他這么想著,嘴上就問了出來。涑奚頓了一頓,眼中突然升起悲戚的神色,他道:“……是我,一位朋友?!?/br>“可你朋友為何不認(rèn)識你?”穆桓止再問。涑奚搖搖頭,痛苦道:“我,不知……”不知怎的,穆桓止突然有些同情他。這個同情感來的突兀,穆桓止自己都覺得奇怪。按理說,他不該對這個來歷不明且打傷了顧念景的人抱有這種感覺的,但他卻控制不住自己對他的同情。穆桓止緩了緩。按捺住心思,看著那藥傀,試探性叫了一聲,“沈哲成……?”聞言,藥傀突然抬頭,喉結(jié)滾動,張口應(yīng)了一聲。雖聲音嘶啞,但在場三人聽得分明,他在答:“是?!?/br>涑奚的面無表情徹底崩塌。他一把上前拽住沈哲成衣襟,赤紅的眼里突然落下兩行淚來,他喑啞著嗓子說:“……是你!是你……沈哲成。你看看我……我,我是涑奚啊……你說話!你明明就會說話的!你開口??!”沈哲成看著他,全然是看陌生人的姿態(tài)。涑奚被他看著,深覺一顆心都被浸在了寒冬臘月的雪地里,里里外外,都快被凍的結(jié)成冰了。沈哲成還是不說話,涑奚的哭喊于他來說并無多大作用。他喚不起他的意識,他叫不出他的名字。穆桓止看著近乎陷入癲狂狀態(tài)的涑奚,心中隱隱有了一個不好的猜測。藥傀……沈哲成……靈怨……血親,召喚!穆桓止串聯(lián)上述所想,本就沒什么血色的一下子變得煞白。會是他想的那樣嗎?……會是,那個人嗎?第60章第六十章拂諾他們一路疾行,日夜不休,花去一天時間就趕到了臨安。臨安破曉,夜市尚撤下去,早市就稀稀拉拉開了起來。賣包子的扯著嗓子王婆賣瓜一樣夸自家包子皮薄陷多;盛粥的一個哈欠接著一個地打,一聲吆喝也變了調(diào)子,于是索性閉了嘴,安靜攪粥;糕點鋪子也撤了門板,掛上牌子,提示營業(yè)。拂諾偏頭問軒墨,“要吃點什么嗎?”軒墨搖頭,兜帽下的一雙眼隱約可見疲憊,“顧念景不在這里,可以不吃?!?/br>拂諾“嗯”了一聲,繼續(xù)往前走。走了一路,突然道:“你最近提顧念景的次數(shù)好像有點多啊?!?/br>“……”軒墨隱在兜帽里的耳朵紅了一紅,立馬否認(rèn),“沒有?!?/br>拂諾這次聰明了一點,看破沒說破。只高深莫測似個過來人一樣笑了一笑。軒墨此地?zé)o銀三百兩的又強調(diào)一句,“真沒有。”拂諾哈哈一笑,道:“好好好,我信我信?!?/br>他這幅揶揄的姿態(tài),明顯就是不信的。軒墨哼了一聲,沒搭腔。二人于辰時一刻進宮。這個時間,正是穆謙上早朝的時候。拂諾尋了個地方瞧了瞧穆謙上早朝的樣子,到底是朝堂,比不得私下。朝堂上的穆謙不茍言笑,所言之語所斷之事俱彰顯著天子威嚴(yán)。拂諾鮮少見穆謙這幅樣子,今天好歹見到了,覺得稀奇的很,不免多看了會兒??催^后,他就想:桓兒以后當(dāng)了皇帝,也會這樣嗎?如果真是這樣,那當(dāng)皇帝也沒什么好。喜怒不形于色,累人。軒墨興致缺缺,看什么都是一副索然無味的樣子,見拂諾看的起勁,也沒想掃了他的興。正巧,穆謙御前總管李德成領(lǐng)了穆謙口諭來將二人徑直帶去了御書房。軒墨這才得了解脫。二人在御書房等了約摸一個時辰。拂諾茶喝五六盞,如廁三四次。等他第七次端茶的時候,終于聽到門外內(nèi)侍高喊:“皇上吉祥———”拂諾連忙放下茶盞,心想:吉祥吉祥,皇上來了,可真是吉祥!軒墨禮數(shù)周到,起身相迎,被趕來的穆謙托了一把,道:“免禮免禮?!?/br>“你們這么快入京,可是找到了線索?”軒墨回頭看了一眼拂諾,發(fā)現(xiàn)他并沒有要開口的意思,便回答:“是。莫干所中之毒為‘無痕’?!?/br>穆謙謹(jǐn)慎地問了一句,“你可確定?”軒墨道:“確定?!?/br>說著便把關(guān)于中了無痕之毒的相關(guān)癥狀以及穆桓止對于莫干死因的推斷一并說與穆謙聽。聽聞,穆謙沉默許久,像是從中抓到了什么線索,但略一想,又找不出什么關(guān)聯(lián)。正沉默間,門外有內(nèi)侍來傳:“皇上,梁王求見?!?/br>拂諾和軒墨對視一眼,都極度自覺地走到了屏風(fēng)后。穆謙捏了捏眉心,道:“宣。”“臣,拜見皇上?!?/br>“免禮?!?/br>穆謙看了一眼穆宵,見他親王朝服還未換下,想必是一下朝就趕過來了。還不待他問,穆宵就開口了,“不知日興國使臣莫干離奇死亡一事,皇上可有了進展?”穆謙一頓,隨后狡猾一笑,道:“聽你這么說,想必是有了線索。”穆宵聽聞微怔,旋即笑開,嘴角可見兩點梨渦。他先是例行公事奉承一句,“皇上圣明?!比缓蟛庞鼗貑柫四轮t一個問題,“皇上對于莫干所中之毒可有什么看法?”穆謙道:“面色如常,讓人在第一時間完全看不出是中了毒的,還有……”他頓了頓,恍然道:“原來如此。”穆宵頷首一笑,道:“正是如此?!?/br>二人都未把話說透,但一切盡在不言中。莫干所中之毒,正是當(dāng)年差點害死穆謙的同種毒。穆謙哈哈一笑,茅塞頓開后,覺得思路也豁然貫通起來。他問穆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