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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地縮了縮——生怕因為挨得太近被不知是護(hù)子還是護(hù)妻的季仲卿知曉了連死都死不了……等等,季仲卿?莫明差點把心中那句“你家季劍修怎么辦”給問出口,驚出了一片冷汗。他瞅著游弋站起來四顧的模樣,心中不住開始腦補:上三天的魔物被魔販子給捉了,不識寶貝的販子便把它賣到了第三重天來被季仲卿給收了……知曉身份的魔物決心叛出扶搖殿,展開一場相愛相殺的話本大劇……云云。……這真是一場好戲呀。當(dāng)然,游弋并不曉得這位魔修在想什么,否則大抵是不介意親自動手把這家伙扒光后綁在盤林宗的地盤里然后靜待其被發(fā)現(xiàn)。少年此刻正抬頭對著葉隙間隱約可見的半月比劃——時間也不知過去了多久,再過幾個時辰就該天亮了,若是到時候還沒回去的話,會被大師兄給疑上的。于是他把地上的字跡給消滅了,拍了拍莫明的肩膀……沒反應(yīng),于是又拍了拍,再又拍了拍,此人才回過神來。游弋比著手勢:你知道盤林宗在哪個方向?心中有鬼的莫明嚇得點頭如搗蒜,掏出一顆石子往里邊注入了靈氣些許,直到一粒光點晃悠悠地顯出了型,往某個方向指去。“這是東方,反著往西方去就對了?!?/br>游弋捏了捏這個石頭,眸子里顯出幾分趣味,于是揮揮衣袖獨身往西方走去,被夜色吞沒了。………………游弋回到院子時天早已微微發(fā)亮。鬧騰了一晚上他其實是有些困倦的,不過沾了一身濕意,即便用法術(shù)把衣服蒸干了,也覺得有幾分別扭。他索性不回屋子了,理了理一身衣裳,確定沒什么差錯后,悠悠地往盤林宗樓臺水榭聚集的地方逛去。大清早的,不少弟子早已起來修煉體魄——游弋捏了捏自己這粉嫩嫩的手心,嘖了一聲繼續(xù)往外邊走。春意料峭,繞過景致一二處,游弋便沒忍住打了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子,倏忽眼前一亮。遠(yuǎn)處有人一襲青衣背劍盤膝而坐,與盤林宗宗主林行之正在對弈。游弋站得遠(yuǎn)看得不太清晰,只見林宗主笑著與大師兄說了些什么之后,大師兄便起身告退了。略一猶豫,少年還是迎面跑過去,一頭撞進(jìn)季仲卿懷里,仰頭露出一抹笑來。季仲卿撩了撩少年新沾染的濕氣,捉住少年的手往外邊走。游弋認(rèn)了認(rèn)方向,心道這就該回扶搖殿了。劍修捏了捏少年的手掌,“晨間濕氣重?!眲e往外跑免得染了傷寒。游弋自然是點頭答應(yīng)不提。兩人之間的氛圍似乎并未因那一場幻境而多了什么變化——畢竟游弋如今還一副粉嫩嫩不宜入口的模樣——但實際上,有些細(xì)節(jié)還是出了一些偏差。比如御劍歸去之時,向來只是把少年擋在身后的季仲卿,竟彎腰將少年橫抱了起來。游弋僵著身子,一雙手臂吊在自家大師兄的脖子上,半晌沒能夠回過神來。偏偏劍修面色如常,似乎并未有什么不對。雖然這個姿勢有些羞恥,但游弋看在懷抱還算溫暖的份上,就不去糾結(jié)了。趁著今日晨光未泄,他索性就這樣嬌氣地倒在季仲卿懷中,安安穩(wěn)穩(wěn)地睡了一路。以至于未看清季仲卿低頭望他時,那復(fù)雜,甚至帶了幾分茫然的眼神。*日子似乎又歸入正軌。當(dāng)日上午,殿內(nèi)召集弟子開了一場大會,目的不過是發(fā)發(fā)獎勵之類。游弋這次并未跟在兩位師兄身后,而是獨自立在人群的最前端,微笑著領(lǐng)下了各類的稱贊。其目光卻凝在游君臨的身上——這家伙看起來氣色好極了,連飆了好幾層境界上去,估摸著有煉氣第七八重天了。連身旁的妹子鐘瑗瑗的神態(tài)都有幾分不對,身畔飄動著大小不一的粉紅泡泡。受重傷,破而后立,妹子上藥,深情對望,芳心暗許……收入后宮。這一條線路走完了,游弋望著那位他算不上喜歡討厭的蘿莉,在心中發(fā)出一聲哀嘆來。算了,別人秀恩愛,關(guān)他什么事?于是他理所當(dāng)然地瞅起自家大師兄來。而后就簡單起來,每日背書打坐吃飯,在季仲卿面前蹦跶完瞅一眼嗜血藤又跑哪去禍害生靈了,再去禁地里與公孫大人談心。不過如今游弋可學(xué)乖了,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與公孫交談,免得這位魔大能一時興起把他摁地上給辦了。莫明的事游弋自然也說了,公孫沒對此發(fā)表什么看法,而是問游弋:“以后投靠我,給你個圣子什么的當(dāng)當(dāng)?!蹦且浑p桃花眼挑著,看起來格外的不真誠。游弋不信任地掃了他幾眼:圣子什么職位?公孫思索了半晌:“給我暖床的?!?/br>……滾。公孫尊者便格外不厚道地笑了起來——兩人熟絡(luò)之后,這位魔修大能就變了個樣。陰沉沉地倒是依舊,不過格外喜歡調(diào)/戲游弋。該戒備地還是戒備著,但游弋瞅著公孫的性格實在合拍,索性往常就沒大沒小地嘲諷起來。公孫看他氣的翻起白眼,忍不住嘖了一聲:“你的那些小跟班們見過你這真面目么?!?/br>自獸潮之后,游弋的地位自然是躥了上去,崇拜者跟隨者也有了不少,游弋都漫不經(jīng)心地擺著笑維持住了關(guān)系與距離。也是因為這些事兒,季仲卿越發(fā)不樂意自家小師弟下山玩了,似乎怕哪一日就被人給拐走了。游弋撇撇嘴:跟您老還要講究那些?公孫聳聳肩,臉色倏忽嚴(yán)肅了半分:“說真的,你挺合我口味的——各種方面。主要還是想看看季仲卿知道真相后的模樣,被他關(guān)了那么久,不給他一刀子怎么解恨?!?/br>提到這個,游弋的興致也淡了幾分。他呆呆地想到了什么,敷衍揮手,拿著今日抄的冊子慢悠悠地出了山洞。洞外風(fēng)光正好,藍(lán)天白云的,游弋卻有些不太開心。知道了自己魔物的身份后,季仲卿真的會放過自己?游弋蹲在地上踢了踢正在曬太陽的嗜血藤,一只手指卻摩挲著自己的嘴角。他想起如今夜間已經(jīng)習(xí)慣摟住他同眠的季某人,心中不知為何生出了幾分苦惱來。大師兄那樣耿直,真有人能勝過他心中的正道么——游弋半點也不想看見季仲卿向自己揮劍的模樣。……希望那一天還遠(yuǎn)著吧。他這般想著,掐醒了嗜血藤就想往回趕。殊不知不遠(yuǎn)處的院子之中,劍修也在思索著關(guān)于兩人的事。林行之與他說:“劍之道,由心走,違之,則成心魔?!?/br>可——季仲卿如今才發(fā)覺,他竟然已經(jīng)看不透自己的心思了。☆、第二十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