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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不出李獵上個世界刷分那么快的緣由來,便轉(zhuǎn)了個話頭,風(fēng)度翩翩道:“聽說天元界的姜澄都被你攻略成功了。”李獵玩了會兒手中佛珠,半晌哼了一聲,“嗯……”段雅人笑瞇瞇道:“那可是好多分……”李獵打斷了他,擺了擺手道:“你把你手上這個搞定了,分也不會少?!?/br>提起這個,段雅人就想到先前被李獵這狼崽子坑走的一萬分,心下咬牙切齒,面上卻分毫不顯,只笑笑說:“這還得多多仰仗你,若是沒有你打開的這個局面,我也找不到品質(zhì)這么好的攻略對象,就算我找到了這么好的攻略對象,沒有你的助攻,好感度也上不了那么快。”他慢悠悠給李獵和自己的茶滿上,舉杯道:“這一杯,合該我敬你?!?/br>李獵垂眼瞄了一眼自己面前那碗茶,嗤笑了一聲:“茶滿欺人。早說了你修養(yǎng)不到家,上我這兒裝什么謙謙君子。”段雅人臉色不變,臉上依然是如沐春風(fēng)的笑容,只眼神直勾勾盯著李獵,道:“李兄這是不愿同我喝茶呢?”李獵笑笑,伸手拾起那碗幾近溢出的茶,抬至鼻翼之下左右平移了幾下,嗅了嗅茶香,然后輕啜了一口。整個過程,未曾有一滴茶水灑出。他放下茶碗,道:“茶我也同你喝了,你走吧!沒事兒不用來找我了,時候到了我會通知你的。”說罷兩眼一合,拈動佛珠,徑自念起經(jīng)去了。段雅人的微笑終于被噎了一下,心想這流氓還真是像其他人傳言的那樣一言不合一拍兩散,絲毫不理你下不下得了臺。他瞇了瞇眼,心想自己這是哪兒觸著他神經(jīng)了,莫非還真是為了那碗溢出的茶?段雅人走得遠了,李獵的經(jīng)聲才停住。他睜開了眼,臉上沒有表情。好半晌,他突然臉色一變。風(fēng)度翩翩,溫文爾雅:“聽說天元界的姜澄都被你攻略成功了?!?/br>幾息過后,又變得神色冰冷糾結(jié),皺眉道:“我聽說,你攻略了那個人?!?/br>花癡驚訝狀,捧臉道:“哇!李獵大神聽說你把第一梯隊那個姜如凈攻略了,好厲害!”復(fù)又睜大了眼,不可置信道:“聽說你真的把那個小暴龍攻略了?不得了不得了!厲害了我的哥!”他的表情和動作變了好幾次,最后一臉暴怒:“聽說聽說!誰說的我把他攻略了?”他刷的一下站起了身,胸膛起伏不定,好一會兒都沒能緩過來。他握了握手中那串黑沉冰涼的佛珠,有些委屈地嘆道:“如凈道尊怎么還不來?”眼見夕陽西下,他將佛珠掛在了菩提樹上,身影有些孤單。“他不來,我怎么告訴他,有一個僧人,愿意為了他破一切清規(guī)戒律……”他摸了摸那串佛珠,搖頭笑了笑,“我跟你一串佛珠說什么呢?”語罷微嘆,懷著失落而去。之余身后那串黑漆漆的佛珠,在血紅的夕陽光線之下,閃爍出熒熒金光。如凈道尊?你提過這個名字好多次。……“呃??!”姜如凈猛然回過神來,面前是占多羅慘白痛苦的面龐和慘叫聲,不遠處是阿叉摩羅等人,阿叉摩羅的經(jīng)書不知為何交到了安婷的手上,雙手正比出一個佛門手勢,口中飛快念著什么,神色微冷地注視著占多羅王。姜如凈見占多羅王神情痛苦,心中一怒,朝著阿叉摩羅喝道:“住手!”阿叉摩羅一愣,猶疑了一下,停下了動作。就見占多羅王無力地跪倒在地面,同時鳥籠上那些血rou混成的阻隔漸漸退下,融進地里。姜如凈馬上蹲下,手扶在占多羅王肩上,問道:“怎么樣?”話音剛落,就被占多羅王一掌拍開,又一次狠狠地撞在了柱子上,趁這個機會,占多羅王的身體從腳底開始變?yōu)槠岷谖蹪岬挠倌?,一點點蔓延而上,最后化為一灘淤泥融進了地下,只留給姜如凈和阿叉摩羅一個充滿怨恨的眼神。姜如凈爬起來,眼神里同情和惱怒交織著,狠狠地一甩手。安婷和鄧青跑了過來,關(guān)心地問道:“你怎么樣?沒事兒吧?”姜如凈搖了搖頭,這才注意到原先困住他們的鳥籠和滿場的士兵已經(jīng)消失不見,原地只余三十六根雕刻滿酷刑的石柱,外面風(fēng)沙蔓延,天已亮了大半。天亮了,對于常人來說詭異又可怖的一夜終于結(jié)束了。可姜如凈的心卻怎么也平復(fù)不了。在這一場幻夢中,他陪著占多羅成長了二十年??粗@個亡國君主由一個瘦小得只剩骨架的孩童,成長為一個年富力強的青年才俊,又看著他成為一個嗜殺暴虐的殘酷國王,也看著他將世間殘酷事一一歷遍,看著他同自己一樣受了欺騙墮入深淵而不自知。什么叫感同身受?所以他在占多羅年幼被毆打之時想要以身替之,將那些人一個個揍翻。所以他在占多羅做出正確決策時會微笑,做出錯誤決策時會破口大罵。所以他看到占多羅遭受欺騙時悲憤異常,恨不能將那個優(yōu)缽羅捅成馬蜂窩!這種代入的心情一直延續(xù)到了方才回到這里,所以在看到占多羅受傷疼痛時,他會習(xí)慣性地為他著想,這才對阿叉摩羅發(fā)怒。而更加讓他平復(fù)不下來的,是那個人。時隔六百年啊,他終于又見到了他。那樣痛恨、那樣厭惡、那樣憤怒。卻又那樣滿足。他的心像是被揉了千萬次,才能露出冰冷的笑。循著因果線而來,為什么李獵卻出現(xiàn)在了一千年前的越鳥王朝呢?是攻略任務(wù)沒完成,拖了一千年到現(xiàn)在都沒搞定吧?忽略其他人或疑問或莫名其妙的眼光,姜如凈哈哈大笑了起來,狀如瘋魔。作者有話要說:姜如凈:我想想啊,一千年,這狗比的攻略對象會是誰呢?李萌新:咦?我掐指一算感覺有人想截老子的胡?第31章說不得鄧青收斂了庫諾的尸骸,將其帶出了神廟找個背風(fēng)的地方埋了,只留下了狗牌和一段肋骨帶走。因為犧牲了一個同伴,所以再次坐上車時,大家都顯得有些沉默,直到驅(qū)車遠離了那片神廟遺跡,才漸漸開始有聲音。陸清雪總算舒了一口氣,道:“總算出來了!我還以為會死在那鬼地方!真是多虧了阿叉摩羅!沒想到那本經(jīng)書真能對付那些怪物!”說著,她小心翼翼地望向阿叉摩羅的一張俊臉,心想這人看上去只是個新人向?qū)?,沒想到這么厲害,荒鬼群也能鎮(zhèn)住,那個神廟里的怪物也怕他。阿叉摩羅見她往來,禮貌地微一頷首,并不居功。提到“死”,鄧青臉色不太好,但確實有種劫后余生的解放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