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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多的秀,自己要怎么超越他?怎么贏得這串小佛珠的同情與憐憫?更何況自己壓根兒就不希望有人來同情自己!更何況這串小佛珠還是李獵手把手搓出來的!阿叉摩羅望著他,眼神恬淡溫和,道:“他那樣好,又找了你這般久,或許,你可以好好看看他?!?/br>姜如凈狠狠地閉了閉眼,他迫切地想要破壞李獵的陰謀,卻不愿告知這串小佛珠那堪稱殘忍的真相,更不愿將自己心底真正的苦痛剖開來給人看。他應(yīng)該要堅持做自己的。他應(yīng)該要一直是那個不屑任何陰謀花招的如凈道尊的。可是,他更要贏過李獵。呵,變就變吧,還有什么區(qū)別呢?呵,壞就壞吧,壞了又會怎么樣呢?剛才拔刀往自己身上捅的時候,不是很痛快么?現(xiàn)在又有什么好猶豫的了呢?他心想,我也可以的,我也可以成為你這樣的人的,只有成為你這樣的人,我才能打敗你,才能……毀了你!他睜開了眼睛,月光與火光交錯下面容慘淡。“你知道他對我做了什么事嗎?”姜如凈道。“我和他,相識在他撿到你之前?!?/br>阿叉摩羅眼睛驀然睜大。“跟我來?!?/br>姜如凈帶他走到了綠洲的邊緣,遠(yuǎn)離人群。[滴答滴答——滴答滴答——菜鳥出發(fā)了,他握緊了那把一折即斷的小刀,像握緊救命的稻草。他在路上遇到大灰狼,哦~親愛的灰狼~您能放過我嗎?不,除非你愿意與我跳舞!]李獵一邊烤火,一邊在腦海中哼著不成調(diào)的歌曲。[我說你能別來sao擾我嗎?]二號扁著一張臉,厭煩地說。[噠——滴答——兇惡的狼,噠——滴答——菜鳥萌新,他們在月光下起舞,風(fēng)奏響樂章,美妙歌聲結(jié)束時,菜鳥的小刀捅進(jìn)了灰狼的喉嚨……]李獵繼續(xù)陶醉地唱著。[啊啊啊你好煩??!]二號蔫蔫地捂住了耳朵,好似這樣他就聽不見煩人的歌聲了。[灰狼睜大了眼,咔咔——嗬——嗬——我們說好了一起玩耍,你卻在舞蹈結(jié)束時殺將我殘忍殺害……哼哼哼~噠噠噠~你卻在舞蹈結(jié)束時將我殘忍殺害。]他的歌聲戛然而止,目光冷冷地盯住了篝火,像是盯著殺父仇人。[二比,連接到姜如凈衣角上的設(shè)備,我要聽他們在說什么。]他的目光前所未有的冷漠。[要是他真的要給我搗亂,要是他真的要給我搗亂……]二號被他這令人毛骨悚然的語氣激起一身雞皮疙瘩,探頭探腦,[你什么時候給他裝了竊聽的……要是他真的給你搗亂……]李獵眼睛微微張大,死盯著那叢跳動的篝火,輕輕回答——[就在舞蹈結(jié)束時,將他殘忍殺害。][等等——!]他忽然愣住,隨后抓狂,[媽的有話好好說!他為什么要脫衣服給那串破念珠看?!]姜如凈脫掉了身上的衣服,將自己的軀體展現(xiàn)給阿叉摩羅看。月光下,石化的身軀灰暗而堅硬,沒有一絲生命氣息。姜如凈笑容悲哀,道:“他尚且是人,我卻連人都不是了。”阿叉摩羅不可置信,顫抖著伸出手,輕輕碰了方才姜如凈自己捅出、但現(xiàn)在幾乎已經(jīng)愈合并趨向石化的傷口,“這是怎么回事?”“他殺了我。一次又一次。”阿叉摩羅猛地一怔,蹌踉著后退了兩步,連連搖頭,“怎么會這樣?”姜如凈一手指向天空,“他把我從天上,狠狠地扯了下來,摧毀了我的一切,斬斷了我回去的路?!苯鐑艟o逼上前,一雙眸子似被無盡痛苦煎熬。“一千二百年!”“每一個日出與日落間,每一個花開與葉落時,我都在受盡著折磨!”他并指成刀,指尖刺向阿叉摩羅柔軟的腹間,“感受到了嗎?”他紅著眼睛問,“每一次呼吸,我都在被利刃穿刺?!?/br>他繞到阿叉摩羅的身后,在他耳邊猛拍巴掌,“聽見了嗎?”他怒喝著,“每一次眨眼,都有驚雷炸響在我耳畔,有雷火穿刺我的全身!”阿叉摩羅似是不忍,雙目合上。“我給他他最需要的東西,他卻在我最重要的時刻懷著惡意來背叛了我,毀滅了我!”“我的人生,我的道,我的夢,我的劍?!彼站o了拳頭,肩膀顫抖著。姜如凈閉了閉眼,而后望向亙古無垠的夜空,聲音嘶啞,“我曾想過他是否有苦衷,也曾想過他也許會來向我道歉。”沙漠里的夜空星光璀璨,明亮而清澈,眾多星子在深藍(lán)色的絲絨布上打滾、歌唱,睜了大眼看著這有趣的人間。姜如凈啞聲道:“但是現(xiàn)在,不需要了。”“我的痛苦,沒有誰能收回去?!?/br>“我的憤怒,怎么也平息不下來?!?/br>“我能做的,唯有不去看見他?!?/br>他繞到了阿叉摩羅正面,忽地一愣,“你怎么哭了?”阿叉摩羅俊朗的臉上,一道淚痕從左眼流下,蜿蜒過他的面龐。姜如凈心中猛然一悸,背過了身去。“我能為你做些什么?”阿叉摩羅問。接著,不等姜如凈回答,他自言自語,“我會讓你變回人的?!?/br>并且,消去你心間的嗔毒之氣。姜如凈啞然。他曾做過許多義舉,也為許多人所遭受的災(zāi)難所憤憤不平,卻從未有哪一次,會為對方的痛苦而流下眼淚。他的父親在他很小時候便看出他有情有義,便教他從小修習(xí)有情道,認(rèn)為此道十分貼合姜如凈。長大后,他便如眾師長預(yù)料的那般至情至性,肆意妄為,放縱著自己的喜怒哀樂,唯有好友續(xù)禪道人搖頭,直言他偏離了有情道。他當(dāng)時嗤笑,“莫非我要像你這般克制,想笑笑不得、想哭哭不得、憤怒時舉刀不得、開心時縱酒不得,才叫有情道?”續(xù)禪道人見他如此,便自顧抄經(jīng)去了,不再理他。“你以為你真是修的有情道?”在暗黑武斗界,李獵也曾這樣問他,和續(xù)禪道人一樣否定了他的有情道。他曾不以為然,為他們的否定嗤之以鼻,認(rèn)為自己才是修有情道的人,他人怎配來在自己面前談?wù)撚星闊o情。可現(xiàn)在看著阿叉摩羅,他突然問自己——“我有沒有哪一次,也曾為自己或別人哭泣過?”沒有。都沒有。他那樣的天之驕子,驕縱跋扈任意妄為,他看不到那些值得他哭泣的事。再大的悲傷,他也只會發(fā)怒。一個不會哭的人,怎會有情呢?在阿叉摩羅驚異的眼光下,平生第一次,他的目中有眼淚流下。他終于學(xué)會了哭泣,為他那完全崩塌的道心。[哦豁……好感度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