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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垢仙君的第二位入室弟子。當然,那時候無垢仙君也還只是個道君,未曾飛升。方霆好不容易在姜如凈面前混了個臉熟,姜如凈就被飛雨君擄走了,姜如凈被傳送出魔門的時候,還是他首先去找到了姜如凈將這位神色恍惚的攻略對象帶回來的。結果好不容易刷了點好感值,兩人成為了普通朋友,姜如凈出去游歷踢館一趟,回來帶了個溫潤如玉的謝之箋。攻略者之間有著特殊感應,難免露出破綻,可李獵,卻能做到一絲破綻不露,讓人無法分辨他是原世界的人物還是攻略者的地步。方霆起初只想著,得快些攻略姜如凈,否則被這原世界的人給截胡了,那可就慘了。冷不防一場秘境試煉,謝之箋的“歲逢”長劍指在了渾身重傷的自己心口。彼時他剛經歷了一場大戰(zhàn),渾身氣力耗盡,躺在地上,那人影就這么出現(xiàn)在身邊了。當時看著一向溫潤有禮的謝之箋那不喜不怒的淡漠神色,他便知來者不善。當那人開口時,他心底更是一陣冰涼。“芳芳,你怎么這么大意?”姜如凈從未在謝之箋的臉上見過這樣的神色,不悲不喜,淡漠無情,卻能讓人感受到來自地底深淵的可怕。方霆試探性地問:“二哥?”他心下一思索,便知怎么回事,“你也是攻略姜澄?”謝之箋沒有回話,神色冰冷充滿陰霾。方霆想起了飛雨君幾次栽在他手上,最后落得個記憶全失的下場,不由慘笑,“二哥,你也要殺我了嗎?”古道之上一陣沉默,良久,就在方霆認命地閉上了眼之時,傳來一聲“嘻~”他睜開眼,卻見那人言笑晏晏,一手扒開一個瓶蓋,上好的傷藥便撒了下來,覆蓋在自己身上,慢慢治愈著傷口。他怔了怔,不解,“二哥?”謝之箋——李獵笑著擺了擺手,“你既叫我一聲哥,我怎能害你?姜澄之事,咱們各憑本事!”他笑得隨意,方霆如釋重負。只是他清楚曉得,在攻略一個人上面,他哪里是二哥的對手?當即表態(tài)道:“我不同你搶,只是……我想多看看他?!?/br>謝之箋一怔,盯著方霆瞅了一會兒,然后笑開了,“你別是來搞笑的吧?哪有游戲玩家愛上NPC的道理?”方霆氣得轉過身去不理他。這一回,他沒看見,可他手上的霸王槍中,姜如凈看見了。謝之箋笑得慘淡而憂傷,眸中充斥著痛苦和不忍。還有著絲絲深情。他的手指不自覺地在“歲逢”的劍穗上捏了捏。那冰藍色的劍穗,正是姜如凈在進入秘境之前親手送給他的。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已然是深邃如淵,摸不著,猜不透。作者有話要說:李獵(當時):對不起,我才是來搞笑的。第98章樊籠遮眼還是那座光禿禿的霜色山頭,還是那株半死不活的梅花樹下。姜如凈盤膝坐在樹下,夜晚降霜,打濕了他的發(fā)梢和眉頭,他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靜靜坐著,衣袂在凄清的月光下朦朧發(fā)光,像一幅古舊的畫被燈照著,惹人忍不住去細瞧畫中顏色。現(xiàn)實只是一瞬,夢中卻已百年。連他也不禁笑,自己果然是變了許多啊。當年看方霆身死,自己是憤怒大于悲傷,事后,卻也再未過多緬懷。如今再看方霆身死,心中,卻是悲傷難言。他留意到了許多東西,許多曾經讓高傲的他不屑一顧的、值得倍加珍惜的東西。辟如那些弟子們將他視作精神的目光,辟如某位師妹含羞帶怯送上來的小小靈食,辟如好友續(xù)禪道人糾結無奈的眼神,辟如師尊和師兄眼中包含的寵溺……諸般種種,讓他恍然大悟:原來我錯過了這般多的東西……“呵……”他低笑了一聲,繼而笑得東倒西歪,不留神碰倒了旁邊的璇劍,纖長有力的劍身跌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一聲響,吸引了姜如凈的注意力。“唔?”姜如凈眼珠子一轉,落在璇劍身上。這是……飛雨君用自己那把璇璣大劍的劍尖鍛造而成的。道真劍落在了李獵的手上,輕虹劍和身上的法衣又在他被抓去作為實驗素材的時候落在了達克工程組手上,飛雨君見姜如凈手上沒有趁手的長劍,索性便斷去璇璣一截劍尖,鑄了長劍贈與了姜如凈。說起來,自己這個劍修卻落得個手中無劍的下場,實在是……可笑之極!他拾起長劍,站起了身,霜色衣袍撩起淺風幾縷,無端端帶著幾許寥落之意。“鏘——!”泛著特殊青光的長劍刺入了梅花樹下的土地里,遠遠看著,仿佛斜倚在樹身上。秋山問去學問峰上早課,尚未歸來,飛雨君去幫展越教習弟子去了——他現(xiàn)在被強制成了鈞天劍宗的客卿長老。是以太情峰便只剩下了姜如凈一人。以前也是一人。“哼哼……”他再次低笑,伸手輕輕碰了碰這株始終徘徊在生死間的梅花樹,一點清和的真元之力順著指尖與婆娑的樹皮傳了過去。“咦?”姜如凈好奇地看了看自己指尖,“同源之力?為什么?”他食指的指甲在中指上輕輕一捻,一絲鮮紅的血珠便冒了出來,清淡難以察覺的梅花香氣自血珠之中悄然散出。“原來如此……”他甩了甩血跡,自語道:“這便是凈化水晶血和我癡的東西……”一陣風拂過,梅花樹的枝葉輕輕抖了抖,樹下的青年笑了笑,干凈無塵。“謝謝。”他向一棵樹道謝。“不過,我打算走了?!彼焓州p輕戳了戳枝頭那一小截新芽,新芽仿若羞澀地抖了抖,“你會舍不得我吧?”“我要去殺一個人,只有我才能給他一個解脫?!?/br>“也許要去很久,也許會死在他手上?!?/br>“但是我必須要去,因為所有的故事都不可能無疾而終,你說是吧?”“我要走了?!?/br>他的手緩緩落了下來,皓白素凈的腕間,一絲黑紅絲線突兀地出現(xiàn),在其手腕上繞了一個圈,然后蔓延向未知的遠方。他注視著那個方向,神色堅毅,無所畏懼的模樣像極了那一個個將要踏上遠行的戰(zhàn)士。“我曾經見過一種花,枝干和葉子丑陋無比,開出來的花朵卻是國色天香。等我回來的時候,你也開出漂亮的花來吧!”順著因果線的牽引,霜色的人影乘風而去。所謂樊籠遮眼,大抵便是如此了。晚些的時候,秋山問一身大汗地回來,剛從巖石間穿行過來,就見空蕩蕩的院子中,一名金發(fā)男子正對梅花樹靜靜坐著,面前一把纖長的劍,刺入土壤,倚樹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