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小團子的名字，然后臉上漸漸浮現(xiàn)出狂喜的神色。他半跪在地，捧起了二號，注入精神力使二號重新開機，同時把埋在乾坤袋底的祈愿燈拿了出來。

“有辦法了……有辦法了！”他的手因為激動而不斷顫抖著，險些將燈打翻在地。

“系統(tǒng)和祈愿燈的運作原理……”他翻出了當(dāng)初作下的研究筆記，飛快地翻著，“我記得……在這頁！供以運行的能量是‘情感’！‘情感’轉(zhuǎn)化為‘愿力’，即可實現(xiàn)愿望……”他的腦中漸漸有了一個瘋狂的想法。

一塊巨大的平面水晶被削成了桌子的形狀，上面鋪滿了各種研究筆記，還有奇形怪狀的零件。桌旁，胡子邋遢的男人飛快地計算著什么。

“空間節(jié)點已經(jīng)架構(gòu)好了，那么跳躍空間的公式是……”他頓了頓，又投入到了巨大的計算中。

想姜澄的時候，時間久過得慢悠悠，每一分每一秒都那樣難熬。

計算的時候，時間又過得那樣的快，讓他止不住希望時間能過得慢一點。

終于有一天，他完成了這個偉大的工程。

祈愿燈和二號被改造為了一個巨大的愿力系統(tǒng)，將要被他派往各個世界收集情感，形成愿力。

那白胖的團子已經(jīng)不再是原先的白胖團子了，它的目光充斥著無機質(zhì)的湛藍光芒，沒有感情，沒有愿望，也不會再求著舉高高要抱抱了。

它和祈愿燈結(jié)合在了一起，形成了新的存在。

李宛又哭又笑地將他制作出來的新系統(tǒng)“零號”托高起來，任由其慢慢飄向頭頂?shù)男强铡?/br>
“雖然和主系統(tǒng)‘一號’還有很大的差距，但是勝在是一個成長型系統(tǒng)?！?/br>
“去吧……為我收集足夠的情感和愿力……”

只要有了足夠的愿力，我就能夠回到過去，重新開始。

姜澄，我們一起，重新開始。

他開始了漫長的等待。

距離放飛“零號”十二年后，他終于收到了第一份情感愿力，雖然微小，但其中涌動的熟悉的能量仍舊讓他欣喜不已——這起碼證明了他的思路是對的。

他開始一次次放飛零號，一次次收獲愿力。有時候是一年、三年，有時候是八年、十年。

他覺得太慢了，于是對“零號”進行了改造。

更多的“零號”被同時放飛，在這個過程中，漸漸有了靈智的“零號”開始對之后從它身體中分裂出去的那些子系統(tǒng)進行的名稱排列：一號、二號……

他不關(guān)心它們各自的成長性，也不關(guān)心它們之間形成了什么規(guī)則。在他眼里，或者說，在他的限制下，它們，都只有一個目標(biāo)，那就是綁定更多的宿主，通過宿主來獲取更多的情感和愿力。

他等著，等著，收獲的愿力越來越多，他越來越期待重新開始的那一天。

希望，漸漸開始漫上他的心頭，漸漸充盈。

他開心得手舞足蹈，回旋的舞步蔓延過星球的各處。

他開始想象重新開始的那一天，他會回到姜澄離開前，阻止他離開，和他同生共死……不！不不！還要更早一些！他要回到暗黑武斗界，他絕對不要殺死姜澄！

不……

不……

或許……還能更早一些……

回到那場雷劫。

他是這樣的期待那一天的到來，為此他熬得頭發(fā)花白，滿臉憔悴，骨瘦如柴。

直到有一天，他收獲到了一份十分巨大的情感。

那是來自一個修仙世界，一位絕世劍修傾盡全力的愛。

他怔住，然后崩潰了。

如果給你一次機會，你還會選擇制作出這些系統(tǒng)，讓他們?nèi)槟阃瓿苫氐竭^去的愿望嗎？

李宛跪在那個小小的、夢幻般七彩的愿力球面前，身形佝僂，嚎啕大哭。

作者有話要說：

關(guān)于李宛為什么不直接自殺回蓮花果實從頭來過，前文有提到過，他已經(jīng)成為一個bug并被主系統(tǒng)發(fā)現(xiàn)了，系統(tǒng)抹平了bug，他已經(jīng)沒有再來一次的機會了。

李宛（隱忍）：辣雞作者短小沒用。欲求不滿，想日凈凈。

第146章壯士十年歸（5）

屬于那位劍修的感情，是他收過的那么多愿力球中蘊含能量最大的。

那是奮不顧身、傾盡心力的愛。

他在這一刻，終于完完整整的感受到了。感受到那個人天地萬物都可不在乎，唯獨把他放在眼里的情有獨鐘。

可回過頭來，他對他又做了些什么？

李宛趴在地上哭號著，悲痛欲死。

他突然間就不想重新來過了。

一則因為重來或許只是將那些苦痛讓姜澄重溫一遍，二則因為……那驕傲的劍修一定不是一個愿意重新來過的人。

他應(yīng)該要尊重他，而非一意孤行。

他踉踉蹌蹌地爬到水晶桌上，珍而重之地打開桌上擺放得端端正正的一個小盒子，抱在自己的心口，隱隱透出水晶般清亮的微光，略帶一絲淺紅。

“姜澄，姜澄……”他語氣急促，好似垂死的人最后的掙扎。“對不起……對不起！”

他曾認(rèn)為這世上最廉價的三個字就是對不起，可這一刻，他恨不得將一顆心挖出來刻成這三個字的形狀，捧到那個人面前，哪怕被無情地打翻，也難讓他心安。

他哭得那樣用力，眼眶下破裂的血細(xì)管布滿成一張密密麻麻紅點聚成的網(wǎng)，“姜澄……姜澄……”他似乎已經(jīng)只會說這兩個字了。

那是心上人的名字。

他取出了道真劍——那個人的本命劍。

曾經(jīng)斷裂的痕跡已然悄無蹤跡，比起以前，道真劍顯然更為鋒利和稀有，真正地具備了仙劍之威。

這是他從不曾對姜澄說出口的愛。他曾用自己的血去為對方平復(fù)一點疼痛，曾冒險回天元界為對方取來法身，也曾耗費自己的修為與對方雙修補全對方體內(nèi)的暗瘡，現(xiàn)在，他已將那人斷裂的本命劍，重鑄。

“姜澄……”剛剛止住一點的眼淚再次汩汩流出。

這大概是一把永遠送不出去的劍了，它的主人，已化為了盒子中破碎的水晶。

“姜澄?！彼鋈恍α顺鰜?，眼中無憂無懼。

“一直以來，我都愛自己的國家勝過愛自己，勝過愛你。我不敢冒任何的險，所以總是選擇傷害其他人，好像所有的人和物都是復(fù)活這片星河的祭品?！?/br>
“我知道自己變成了什么樣子，傷害無辜的人，像魔鬼一樣可怕，可我一直覺得，這是值得的，因為總有一天，我是能贏過命運的?！?/br>
“其實更多時候，我心里都害怕極了，我遠遠做不到表面上那么自信。大概我唯一能夠自信做成功的，就是讓你愛上我，并且想方設(shè)法毀了你?！?/br>
“我才是那個……最卑劣的人。而你那樣坦蕩，那樣好。”

“姜澄，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