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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逢魔花開時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43

分卷閱讀243

    亮的、溫暖的,仿佛足以掃清此時此刻他內(nèi)心的所有陰霾。

緊接著,他感覺自己的身心也跟著明亮起來,仿佛融化成了一團能夠發(fā)光發(fā)熱的巨大能量。

如果將這種能量注入到明若星的身體里,會怎么樣?

產(chǎn)生這樣念頭的時候,那伽已經(jīng)將明若星緊緊地擁入懷中。

沉寂了沒有多久的四周再度喧囂起來。只不過這一次,發(fā)出聲響的是整座拍賣會會場。

地面開始了搖撼。屋頂上殘留的水晶燈左右搖晃,撞擊著墻壁,如同降下了一陣光亮的暴雨。

桌椅傾斜滑動,沉重的燈桿將舞臺的木質(zhì)地板砸出了一個大洞。尸體們也翻滾了起來,做著毫無生命氣息的舞蹈。

更可怕的是,陽光消失了,巨大的陰云籠罩著這片曾經(jīng)平靜的海域。

海風一陣更比一陣強烈,從四面八方呼嘯而來??耧L卷集著暴雨,像是天空中也有一個海洋,正在源源不斷地傾斜而下。

雷鳴電閃之際,不堪重負的龐大船體發(fā)出了扭曲撕裂的巨響,像是一頭鯨魚在瀕死時刻最后的悲鳴。

海水開始源源不斷地涌入船艙的裂口處。隨之而來的竟然還有無數(shù)大大小小的海洋生物。它們在混亂的洋流里狂歡,乘著水流攻城略地,吞噬著那些曾經(jīng)吞噬過它們同胞的食物鏈至高者。

又是一陣猛烈的搖撼和巨響,會場的屋頂崩塌了。沉重的金屬梁架和裝飾板材從高處墜落,卻在半空中解體,碎成了千萬片微塵。

緊接著落下來的,是風、是暴雨,是一團團灰白色的云霧。

而所有這一切,那伽全都沒去在意。

他只是緊緊地摟著明若星,就像是摟著他的整個世界。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他忽然感覺到懷中的人,動了一動。

緊接著,一雙手指冰冷、掌心卻微熱的手,慢慢地撫上了他的臉頰。

“怎么了,我好像還是第一次……看見你這么狼狽……”

那伽憮然睜大了雙眼。

此時此刻,就在自己的懷中,雨水沾濕了明若星的黑發(fā),讓他的臉龐白得近乎透明;卻也洗刷了他嘴角殘留的血跡,讓他的眼神重新潤澤明亮。

他醒過來了!

那伽頓時一陣狂喜。他想要放聲大笑,可耳邊傳來的卻是云層中滾滾的雷聲。

盡管雷聲響亮,可他卻沒有錯過耳邊的輕聲囁嚅。

明若星主動伸出雙手,擁抱住了他的肩膀。

“很不錯啊……原來這才是你真正的模樣?!?/br>
擁抱使得那伽無法看見明若星的臉,他這才將目光投向了其他的地方。

他驚愕地發(fā)現(xiàn),四周圍早已不再是昏暗血腥的拍賣會現(xiàn)場。

風將身旁的云霧吹散了,他看見自己的腳下是廣袤的、驚濤駭浪的大海。

殘破的大型游輪就像一頭巨鯨的尸體,正在緩緩地朝著深藍色的神秘海底沉去。

在它的四周圍,無數(shù)救援小艇正在緩緩駛離,載著船上獲救的人們。五顏六色的,像是一朵朵微小的花。

“……回家吧?!彼犚娒魅粜怯衷诙呡p聲說道,“我想家了。”

“好,我們回家?!?/br>
那伽點了點頭,開始朝著救生艇前行的方向緩緩下降。

也許是因為風雨大作,小艇上的人們?nèi)脊o了救生服、蜷縮著身體,將自己縮小成為微不足道的一粒微塵。

唯有一個人卻迎著風雨站了起來,張開了手臂,奮力地朝著天空中揮舞。

他的身上沒有救生衣,只穿著一件天藍色的雨披。

——————————

一直在附近海域守望的亞安局支援力量,在接獲求救信息之后,第一時間施以援手,將游輪的幸存者全都平安轉(zhuǎn)移到了協(xié)同巡航的艦艇上。

當然,這其中絕大部分的人都將被臨時控制起來。等待著他們的,無疑是漫長而又縝密的審訊。

明若星也被送上了大船,隨隊醫(yī)生立刻對他進行了緊急治療。

經(jīng)過初步的診斷,子彈應該還停留在他的肺內(nèi)。但不可思議的是,他的肺部似乎并沒有受到太大的震蕩和傷害。

而且最初的出血狀況也已經(jīng)停止,不出意外,完全可以堅持到登岸之后再接受手術(shù)治療。

即便如此,在得知情況之后,明若辰還是立刻派出了直升機將人接回香港。

那伽原本想要全程陪伴在自家戀人身旁,但是直升機空間畢竟有限,唯有將位置讓給了其他需要急救的傷員,自己留在了船上。

他原本以為,這趟分離不過是短短幾個小時的事情,卻沒料到又是一次事與愿違。

船只在海面上航行了四五個小時才抵達了岸邊。站在甲板上遠遠望去,海岸線上幾乎是一片昏黑,只有一座燈塔和零零星星的一小片單調(diào)的燈光。

很顯然,這里并不是香港,甚至不是任何一座靠近城市的港口。那伽的直覺判斷,應該是某處軍港。

這倒也是不難理解——隨船還有很多從游輪上打撈起來的不法之徒,貿(mào)然帶去大城市,萬一出點什么事情那是真的不好收拾。

船只很快靠了岸,岸上已經(jīng)站著一排荷槍實彈的士兵。所有獲救者都被帶往岸上一處類似于哨所的建筑物,那里將會提供更近一步的醫(yī)療和食宿——當然這只是聽說,因為那伽并沒有跟過去。

下船之后,他被單獨帶往一個單間。里面的陳設非常簡陋:水泥墻壁、一套課桌似的座椅、一盞大功率的吊燈,再無其他。

這不對勁。

“我也是亞安局的人,不是囚犯。”他強調(diào)。

將他領(lǐng)進房間的年輕警員回答得一板一眼:“上頭有要求,所有從游輪上下來的人都要就地隔離。怕有病菌?!?/br>
“要真的隔離搞得這么隨便,那病毒早就滿世界都是了!編,接著編?!?/br>
那伽繼續(xù)試探著對方的口風:“到底是為什么?因為我在船上的表現(xiàn)?”

“真的不知道。”小警員搖頭:“我只是奉命行事。”

“那就更加荒謬了。按照我的等級,根本沒有必要聽從你的命令?!?/br>
說著,那伽一個轉(zhuǎn)身就要朝門外走。

小警員頓時急了:“你要到哪里去?”

“餓了,找吃的?!?/br>
“你不能離開這里!”

那伽料定了對方不會主動攻擊,于是頭也不回地往屋外走。

然而才剛出門,他就看見外頭空地上赫然站著一排亞安局的警察,都帶著頭盔面罩,大熱的天還是長褲長袖。

如果不出意料,這些警察應該都還都提前注射過抑制劑,目的當然就是盡量避免被任何高等級的亞人所控制。

而在這個特殊的情況下,所謂的高等級亞人,應該專指那伽本人。

那伽當然不想站到他們的對立面上,當即停下腳步,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