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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你太丑了我拒絕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96

分卷閱讀96

    但她在仙界擔(dān)有“花神”之名,“神”的頭銜不是人人都能承受得起的,她幾乎掌握世間萬物的生存殞滅,所踏之地喜之則可枯木逢春,萬花齊綻;怒可覆雪埋骨,萬里肅殺。

魔界為了將曉綠斬殺死,派出了魔將糜焱,讓他帶領(lǐng)著黑羽軍踏著萬妖的血rou尸骨,將牽情花一脈盡數(shù)屠盡。曉綠為了不再誤傷無辜的妖靈,便孤身將黑羽軍引至長雪洲,與數(shù)十萬魔軍同歸于盡。

十萬黑羽軍,除魔將糜焱外全軍覆沒,無人幸存。

而魔將糜焱回來后,舉劍自刎。

同年,葉離箏屠殺魔界。

但如今,竟又有一人,穿著這黑羽軍的盔甲又出現(xiàn)了,也同樣斬殺妖界精心培育出來的,卻不受控制的妖王鬼榕。

這與萬年前曉綠上仙隕落的歷史何其相似?

云采夜握緊了手中的渡生劍,正欲出樓,卻在聽見那魔人自語般的一句低喃后止住了腳步——

“這次……總算沒有來晚了……”那魔人的聲音粗糲,像是多年不曾說過話的人某日忽然出聲一般沙啞難聽,卻莫名讓云采夜想起了一個人,一個與他毫不相干的人。

——仙醫(yī)朔茴。

他不惜違抗仙規(guī)天條,違背醫(yī)谷禁令,甚至搭上了自己的性命跑到那無仙洲去救人,卻是來晚了一步。

但直到他死那天,云采夜和歩醫(yī)也不知道,朔茴是怎樣知道無仙洲瘟妖要出世為亂人間的。而照這魔人方才所言,他應(yīng)該是早就知道這鬼榕樹妖王要出現(xiàn)在此地,便在此等候?qū)⑵湟慌e擊殺。

先前的線索太少,如今看來這一仙一魔,倒像是約好了一般都有著和相尚一樣能預(yù)知未來,窺探天命的能力!更重要的是,他們?nèi)齻€人一生雖短,卻都在做著同一件事——阻止人間大亂。

云采夜思緒跌宕間,那魔人已將走到了小樓前,與小樓不過十步之隔。

紅玉紅皎所在的這間小樓應(yīng)是一個異寶,可隨持樓之人心念隱現(xiàn)。按理來說那魔人如今是看不到的小樓的,可他不僅看到了小樓,甚至還看到了小樓觀臺處站立著的幾人。

他的視線在幾人臉上緩緩掃過,望見燭淵時滯了片刻,但最終還是停在云采夜面前。

“吾名鴉白。”他低聲開口,聲音一如既往的沙啞刺耳,與他如白玉般俊美的臉龐極為不符,“一個時辰后,棲元將會帶領(lǐng)十萬魔軍攻打百汀洲,他身上帶著荒仲的降仙秘寶,你打不過他。”

不僅打不過,還會被砍去右臂。

不過鴉白沒把后面這句話說完,云采夜只需知道他前面的話就夠了。

鴉白頓了頓,繼續(xù)把剩下的話說完:“但我可以替你殺了他們?!?/br>
云采夜聽到他的話,心中卻無半分喜意——這世間從無絕對的好事,他與這魔人從未見過面,如今他卻要幫他殺盡十萬魔軍,所求為何?

“你要什么?”云采夜也不多廢話,直接問出了他心中所想。

鴉白這下終于把視線從云采夜臉上挪開了,轉(zhuǎn)向他方才多看了幾眼的燭淵,望著他那如深淵血潭般的紅瞳道:“我知道骨靈在為他造劍,我的要求只有一個,他此生都不能擁有屬于自己的劍?!?/br>
“不可能!”云采夜立刻拒絕道,燭淵如今可以說是他的逆鱗,他是他的親傳弟子,幾萬年來唯一一個闖過鎮(zhèn)魔塔的人,習(xí)劍天賦極高,前途無限,手中怎可無劍?他又怎么可能答應(yīng)鴉白,這相當(dāng)于斷送了燭淵一生前途的要求?

“我沒有什么惡意?!兵f白沒有繼續(xù)和云采夜說話,反倒和燭淵講起話來了,“這一戰(zhàn),若是沒有我的幫忙,你們會贏,但你師父會斷一臂。”

燭淵聞言,攬著云采夜腰身的胳膊立刻收緊了。

幾乎是下意識的,燭淵就答應(yīng)了鴉白的要求:“好?!彼渎暢练€(wěn),沒有絲毫猶豫之意。

“荒謬!”云采夜聽到他這話卻氣急,一把扯下燭淵攬住自己的胳膊轉(zhuǎn)身望著燭淵道,“你怎么可以無劍?他的話你就這么相信?”

燭淵站在原地,穩(wěn)聲道:“是!”

云采夜這下是真的想揍小徒弟一頓了,他知不知道無劍對他來說意味著什么?云劍門上下三百余人弟子,手中均有自己本命之劍,而燭淵身為他的親傳弟子,手中更不可無劍,他知道燭淵會答應(yīng)鴉白的要求,一定是因為擔(dān)心自己,他不愿賭上燭淵前途,燭淵也不可能賭上他的一臂,可他就是見不得燭淵這個樣子,為了他好像什么都可以不要一般。

燭淵還那么年輕,他本該有自己的前途和事業(yè),卻因為他止步在此,永不拿劍,只為了他一個人,這值得嗎?

云采夜這下終于忍不住說了重話:“你手中無劍,還做我云采夜什么徒弟?做什么云劍門弟子?你干脆直接滾出云劍門,到歩醫(yī)那學(xué)習(xí)醫(yī)術(shù),懸壺濟世豈不更好?”

這話太過誅心了。

在場的幾人都聞之一怔,燭淵為了云采夜可以永不拿劍,他卻說出這樣的話,即使他們都知道云采夜是不想燭淵答應(yīng)鴉白的要求才說出這樣的話,但這話說得還是挺令人心寒的。

鴉白也是第一次見云采夜罵燭淵,他還記得燭淵當(dāng)年如何受寵,云劍門眾人看他的眼神是如何嫉羨,云采夜這一生從未如此寵溺過一個徒弟,但恐怕也未曾這樣重的罵過他任何一個弟子。

如今燭淵倒是把兩件事都占全了。

鴉白眸光微動,嘆了口氣。他是不愿見到這樣的情景的,可他也不敢賭,賭燭淵以后還會不會這樣聽云采夜話。于是鴉白望著自己手中的骨刺,催促道:“我時間不多了,你們快些決定。”

云采夜冷著臉,眉目寒霜,聲音也冷得像那長雪洲刮骨剃rou的寒風(fēng)一般:“決定什么?我不會同意的,你走罷?!?/br>
但燭淵下一刻便開口道:“我燭淵對天道發(fā)誓,此生只要云采夜雙臂完好,我便永不用劍?!彼捯魟偮?,就見他眼角金光一閃,待光芒淡下,他右眼角下便多了一道誓痕。

他還是發(fā)誓了,發(fā)的還是天道之誓。

他沒加任何懲罰之語,僅以云采夜雙臂為誓語,他此生若是活著,便永不能用劍,否則云采夜就會雙臂盡失;而他若是未用劍,而云采夜雙臂有礙,他方可再次用劍。

這誓言看起來是云采夜吃了大虧,無論燭淵此生會不會違背這條誓言,受傷的也只會有云采夜一人,可在場的幾人都知道,燭淵這誓言下得有多重——云采夜于他而言,重逾生命。

云采夜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不肯再去看燭淵一眼。

“師尊莫氣?!睜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