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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每年上元節(jié)時荒夜都會帶他去吃的東西。澤瑞洲的飛花街有家元宵鋪,一到上元節(jié)時便熱鬧得不行,從他記事起,每一年的元宵荒夜都會帶他出門,到那家鋪子去吃一碗熱乎乎的赤豆元宵。數(shù)不清的明艷花燈,似吹落的星雨般紛紛亂墜的焰火,滿城長燈,滿街游人,通宵達旦的歌舞,那些繁華至靡的景象此刻回想起來,還是如昨日發(fā)生的一般清晰。但那已經(jīng)是三萬年前的事了。如今他是仙界的渡生劍神,而荒夜是魔界太子,他們倆一個在天一個在地,像是再也沒了相見的可能。燭淵之前問他要不要去魔界看一眼荒夜,他說“有緣再見”,其實心底都明白,這“緣”恐怕早已盡了。他們倆沒有好好地告別,再次相見時似乎也不太愉快。云采夜想了想,覺得他師父這一生最快樂的應(yīng)該是在澤瑞洲和他在一起的那段時光。在燭淵出現(xiàn)之前,那段時光也是他最為珍惜的。那時他們都沒有前世那些糟心的記憶,荒夜不必背負魔界太子的重任,他也不必像如今這樣知曉世故。只可惜美好的事物總是短暫的,荒夜與他縱容有無盡的壽命,也抵不過澤瑞洲那猶如一場煙火,曇花一現(xiàn)般短暫的十六年歲月來得美好。“師尊?”青鶯見云采夜像失了魂般發(fā)怔,便出聲喊了他幾句。云采夜猛然回神,對青鶯笑笑:“我知道了,放在這吧,我待會吃。”“嗯嗯。”青鶯拉了青鳶的手,“那我和師姐就不打擾師尊和小師弟了?!?/br>云采夜輕笑一聲,揭穿了青鶯的目的:“你是想出去玩雪吧?”青鶯“嘿嘿”笑了兩聲,打著哈哈哈就跑出水云閣,連門也來不及關(guān)。云采夜站在門口望著她們倆,余光卻掃到被雪壓了枝杈的枯樹,那些雪干凈得不似凡物,恍如一夜東風過,梨花開遍滿枝丫一般,不染塵埃。料峭的寒風裹挾了些雪片灌進屋里,吹得人神思恍惚,不知今夕何夕。云采夜眼睫微顫,輕輕地嘆了口氣抬手撫上門框,正欲闔門,另一只手卻比他更快,按在門板上將那門合起了,發(fā)出輕微的扣門聲。下一瞬,云采夜感覺一具熾熱溫暖的身體貼近了他的背。“師尊看雪看呆了?”男人的聲音有些沉,帶著nongnong的寵溺和溫柔,一下子就將外面漫天的飛雪隔絕開了。云采夜唇邊帶上了笑,轉(zhuǎn)身望著自家小徒弟,答非所問道:“這雪挺漂亮的。”那人也回望青年,目光沉沉,似有暗潮涌動,折射出滟滟的眸光:“沒有師尊好看?!?/br>云采夜失笑道:“人和雪哪能比?”燭淵還是笑著望他:“旁人不能,唯獨師尊可以?!?/br>小徒弟的情話一句接一句朝他襲來,饒是云采夜覺得他們倆已是老夫老妻了招架不住,耳廓染了一層緋色,他移身到圓桌前拾起調(diào)羹,剛舀起一勺元宵,就見小徒弟坐到了他面前,紅瞳凝凝地望著他,開口說道:“師尊喂我?!?/br>明明男人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低沉,云采夜卻覺得小徒弟是在與自己撒嬌,而他又最是抵擋不了的,便把勺子遞到燭淵面前,喂了他一口元宵。燭淵嚼了嚼口中的糯圓子,嗤笑一聲道:“沒有弟子做的好吃?!?/br>云采夜聞言笑他道:“臉真大?!?/br>說完便嘗了一口那碗赤豆元宵,那軟軟糯糯的圓團帶著些醇潤的酒香,甜軟可口,但最令云采夜懷念的,還是那和記憶中幾乎無二的味道。只是不知是不是方才開門的迎了寒風的緣故,那從陰森昏暗的幽都送至九重天上都未失溫熱的元宵,僅僅那么一會兒就涼了下來。帶著些風雪的寒氣。然而云采夜只垂了眼簾,還未來得及感慨一下,就被小徒弟牽住了手,扯著他往外走著。云采夜一踉,問他道:“誒,你要去哪?”燭淵從懷里掏出一塊熱乎乎的紅布,蓋到云采夜頭上蒙住他的眼睛:“師尊還記得這布嗎?”“熾炙布?”青年抬手摸了摸蓋住他的那塊紅布,但并未揭下來,“當然,師父以前就是用這塊布把你孵出來的?!?/br>男人沒有說話,只是發(fā)出了幾聲沉悶的笑聲,云采夜靠在他胸口處,能夠感受到從他胸腔處傳來的震動。熾炙布并未完全擋住云采夜的視線,他低著頭,仍能看到腳底踩著的白雪。“你帶我來桃花苑了?”云采夜問他。燭淵不答,卻是陡然掀了青年頭上那塊紅布。桃花苑原先的景色是有些柔和而有些低沉的,青烏色的石磚地,灰啞石砌成的沐月臺,因沒有了綠池里紅鯉的靈動和滿苑桃花,而給人一些頹敗殘景的感覺,只是一場雪落了后,便將這些喑啞都鋪成了明亮的雪白,干凈得真如天街幻境一般。猛地見到明亮而刺目的雪景,云采夜先是瞇起眼睛,待適應(yīng)好外邊的光線后才把眼睛完全睜開。等瞧清桃花苑現(xiàn)在的模樣后,青年忍不住向前走了幾步,怔怔地站在雪地里。綠池大概是今早結(jié)的冰,但是里頭被人放了幾塊艷紅的紗布,嵌在晶瑩剔透的冰塊里,紅紗四散著,如同往日游蕩在其中的紅鯉一般醒目。而那些原本落在敗落后的桃花枯枝上的雪團和凝成的霜晶,被人細細地雕出了桃花的形狀,只是花蕊是淡淡的藍色火焰,一簇一簇的冰花團靠得極近,卻沒被應(yīng)該熾熱的藍焰燃融。“也幸好那些錦鯉都掉下去了,若非如此,它們怕是熬不過這一場雪。”云采夜回身,望著燭淵說道。燭淵沒有說話,只是站在玉樹瓊枝下笑著看他,雪霧彌散在他身邊,沾上他玄色的仙衣。云采夜忽然就想起了他和燭淵尚未在一起時,他在醫(yī)谷繽紛的滿谷梨花樹下看到的身著暗淡深沉玄衣,孑然一身地站在原地的燭淵。那時仙界桃花盛開,正是一年到頭最明媚艷麗時季,而燭淵肩頭卻落幾片頹敗而落的梨花瓣,瑩瑩白花伴著黑衣,如寒峭的夜風里抖落的雪一般可憐凄寒。如今他肩頭仍是接了天上簌簌而落的白雪,云采夜卻覺得那更是帶著勃勃生氣的飛花萬盞,柔柔地伴著清風悄然從眼前飄落,不再帶著濃蘊得化不開的凄苦。燭淵對上云采夜微閃的眸光,唇角勾起,化開了原本冷硬的面容,他抬手將青年耳畔的幾縷碎發(fā)挽至耳后,低頭在其發(fā)頂上落下一吻,笑道:“師尊,你知道仙界為什么會忽然下雪嗎?”云采夜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