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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柏知寒語氣淡淡地說:“我送你回家?!?/br>鶴歲連忙搖了搖頭,皺著臉抗拒道:“我不要你送?!?/br>柏知寒了然地瞥了一眼鶴歲下午攢著沒有吃下一口的餅干,似笑非笑地開口:“餅干你要留著什么時候吃?”“反正不是現(xiàn)在。”鶴歲把餅干塞進(jìn)書包里,心虛地瞟了柏知寒幾眼,站起來說:“我先走了,我去外面等小表哥來接我?!?/br>“我送你回家。”柏知寒又重復(fù)了一遍,他掀了掀眼簾,抬眸望向鶴歲,而手上將書合起的動作顯得有些漫不經(jīng)心,“你不想出國的話……也許我能說服伯母?!?/br>鶴歲睜圓了烏溜溜的眼眸,將信將疑地問他:“真的?”柏知寒沒有說話,只是拿余光輕飄飄地掃了一眼鶴歲手腕上的藏青色手串,漆黑的眸中笑意微露,而后才緩緩頷首。就這樣,鶴歲的離家出走計劃半路夭折,希望全部都寄托在了柏知寒的身上。他把零食從書包里面一樣一樣地拿出來,還主動問柏知寒要不要吃,一雙水汪汪的眼瞳稍微睜圓,就這樣軟軟地盯著柏知寒看,臉上也紅撲撲的一片,誘人卻不自知。到了周家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不早了。周母似乎對于柏知寒的到來并不意外,連同她對待柏知寒的也態(tài)度禮貌而不失熱情。她們說著不痛不癢的話題,鶴歲就抱著自己的杯子坐在旁邊喝牛奶,還時不時伸過頭來湊個熱鬧。等到周母把客套話說完了,她這才不輕不重地拍了拍鶴歲的腦袋,說:“你先回房吧?!?/br>鶴歲當(dāng)然是不想走的,他裝作沒有聽見,自顧自地低下頭喝牛奶,非得當(dāng)一只鴕鳥。周母見狀,失笑道:“乖,先上去一會兒,我有幾句話要和知寒說。”周母這么堅持,鶴歲也沒有辦法了,他只好對著柏知寒眨了眨眼睛,不情不愿地上樓。幾句話要不了多長時間,沒過多久,柏知寒就推門而入。坐在床上玩電腦的鶴歲聽見響聲就抬起了頭,果不其然看見往自己這邊走來的柏知寒,鶴歲好奇地問:“我媽和你說了什么?居然還不許我聽?!?/br>他說著說著還有點不大高興,眉頭都擰了起來,柏知寒望著鶴歲,輕描淡寫地說:“等你回國了,往后都由我來照顧你。”鶴歲瞪圓了眼睛,偏著頭望向柏知寒,慢吞吞地問他:“回國?”柏知寒輕輕地“嗯”了一聲,他抬起手將要撫上鶴歲的頭發(fā),卻被鶴歲躲開了。鶴歲抿了抿嘴,這回是真的不高興了,他氣沖沖地對著柏知寒發(fā)脾氣:“你說過要來幫我說服我媽不送我出國的,你說話不算數(shù)?!?/br>“你的身體不好?!?/br>“我的身體很好?!柄Q歲低下頭,聲音也帶了鼻音,他嘴硬道:“就是你騙人。你是不是也嫌我煩人,想要把我送走?”“伯母給了我五年的時間?!卑刂纳ひ羝椒€(wěn),他垂眸看著鶴歲,沉聲道:“我也想讓你一直留在我的身邊,但是伯母不放心你。我會向她證明,我可以給你任何你想要的生活?!?/br>鶴歲一點也聽不進(jìn)去,他把手腕上的手串拽下來,用力地往柏知寒身上丟過去,吸著鼻子說:“你走開,我不要你的手串,平安不平安也不要你管,誰要你給我想要的生活了,我才不想看見你,你老是騙我?!?/br>他每說一句話,柏知寒的面色便冷上一分。然而自始至終,柏知寒只是低下頭盯著鶴歲,他既不反駁,也不哄人,只靜靜地聽著。直到鶴歲把牢sao發(fā)完,柏知寒才伸出手將人一把扯進(jìn)懷里。鶴歲掙扎得厲害,手也胡亂地把柏知寒往外推,柏知寒動作有些粗暴地捏住鶴歲的下巴,將他的臉抬起來,冷冰冰地說:“先來招惹我的人是你,再不想看見我,你也只能待在我的身邊。未來無論是怎么樣的生活,只有我能陪著你度過,現(xiàn)在你后悔已經(jīng)來不及了?!?/br>“來得及?!?/br>即使被告白,鶴歲的情緒還是很低落,但至少沒有再在柏知寒的懷里掙扎了。他稍微仰起頭,黑白分明的眼眸里氤氳著水汽,鼻尖兒也在發(fā)紅,完全是一副泫然欲泣的小可憐模樣。鶴歲小聲地說:“我又沒有說過我也喜歡你,也沒有說過要和你在一起。而且……而且我還要在國外待那么久,到時候誰還會記得你?!?/br>柏知寒知道鶴歲的口是心非,他定定地望了鶴歲幾眼,忽而低下頭極為輕柔地親吻著鶴歲發(fā)紅的眼尾。鶴歲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不過還是悄悄地睜開了另一只眼睛偷看。看著看著,鶴歲有點不滿意了,他指著自己的嘴巴,超級小聲地說:“這里也要親一口?!?/br>柏知寒當(dāng)然不會拒絕。鶴歲紅著臉?biāo)奶巵y瞟,只覺得唇齒的每一寸都被刻下了屬于柏知寒的印記。他的手不由自主地絞住了柏知寒的衣扣,就連親吻也很是不專心。過了好半天,鶴歲才喘著氣說:“出國就出國,那你等等我?!?/br>柏知寒握住鶴歲的手,緩聲道:“我等你。”只要鶴歲答應(yīng)出國,那么其余的便不是難事。周父拖了些關(guān)系,在一周內(nèi)便將一切打點好,就差把鶴歲送上飛機。離開的日期定在十一月初。那天是個星期一,柏知寒得上課,而周父和周母有一場慈善晚宴得出席,于是只能讓司機先將鶴歲送到機場,他們稍后就來。反正送不送鶴歲的心情都是不大好的,他就垮著一張小臉坐在車上玩手機,而那串藏青色的手串已經(jīng)重新戴回了手腕上。不知道走了多久,司機隨手丟在副駕駛座上的手機開始振動了起來,他按下免提鍵。電話一接通,那邊就有人急促地說道:“喂,請問是楊秀秀的家屬嗎?請你快點來一趟醫(yī)院,患者的狀況不太好,可能……可能快要不行了,如果現(xiàn)在能夠趕得過來的話也許還能見上最后一面?!?/br>“……好?!?/br>司機猛然踩下剎車,他的面色發(fā)白,即使電話已經(jīng)掛斷,卻仍舊緊攥著手機沒有放下,手指也在不可抑止地顫抖。他啞著聲音說:“周少,你也聽見了,那是我媽,我得去醫(yī)院見她最后一面,總不能讓她一個人在醫(yī)院孤零零地走了。你可以不可以自己打一下車去機場?”鶴歲是記得周父給他說過司機家出了車禍的,他點了點頭,小聲地說:“李叔叔你開車小心一點。”司機幫鶴歲把行李從后備箱里拿出來,然后沉默著坐回車上,方向盤一轉(zhuǎn)便朝著與機場相反的相反離去。被留下來的鶴歲低下頭看了眼行李箱,愁眉苦臉地問系統(tǒng):“你能不能幫我打個車?”系統(tǒng)很有原則地說:“不可以?!?/br>鶴歲氣哼哼地拖著行李箱決定自力更生,然而還沒走幾步柏知寒就打來了電話。他的嗓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悅耳,柏知寒問鶴歲:“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