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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什么異常之處。不過即使這樣,許秋客也還是放不下心來,他試探著問道:“你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有?!柄Q歲點了點頭,他一把捂住自己鼓起來的肚皮,老老實實地說:“肚子撐得不舒服?!?/br>許秋客:“……”他知曉鶴歲被養(yǎng)得嬌氣,疼一點兒都會哼唧半天,見狀又用靈力給鶴歲檢查了一遍身體,確定沒有什么異常以后,許秋客把手邊的百草燼推給鶴歲,說:“把這個也喝了?!?/br>鶴歲還以為又是月漿,他倒是乖乖地拿起來往嘴里送,結(jié)果才嘗到味道,不僅嘴巴里全是苦味,一整張小臉也皺成了一團(tuán)。鶴歲連忙吃了幾顆蜜餞把苦味壓下去,甕聲甕氣地說:“這個不好喝?!?/br>“再不好喝你也得把它喝完?!痹S秋客恐嚇道:“你不是總念叨著要長大,把百草燼喝了,你就可以長大了?!?/br>鶴歲將信將疑地問道:“真的?”許秋客說:“真的?!?/br>就這樣,鶴歲還是乖乖地把百草燼喝完了,連帶著蜜餞也被他一掃而盡。許秋客看著還在自己面前活蹦亂跳的鶴歲,小家伙一副活潑到過分的模樣。他本來應(yīng)該放人出去玩,但是許秋客左思右想,還是有點不安,鑒于他給鶴歲喂錯了東西,許秋客最終滿懷愧疚地決定留宿在三清山這里。事實證明,幸好這天晚上許秋客選擇留在三清山上,沒有到處亂晃,要不然鶴歲出了什么差錯,謝讓清第一個饒不了的就是他。鶴歲每回一吃完東西就開始犯困,往日謝讓清倒是由著他,甚至還讓鶴歲窩在他懷里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覺,但是許秋客就看不下去了,他干脆扯著鶴歲跟自己一起修煉。然而讓許秋客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鶴歲連個口訣都背得磕磕巴巴。他不是這里漏一句,就是那里自己添一句,照他這樣遲早得出問題,許秋客只得認(rèn)命地給他糾正一遍,再讓鶴歲重新來過。結(jié)果鶴歲還沒背上幾句就沒了聲兒,許秋客往旁邊一望,這只小鳳凰光是坐著都能打起瞌睡,腦袋一點一點的,完全就是一個扶不起的阿斗。許秋客趁機(jī)捏了一把鶴歲的臉,他暗自嘀咕道:“都寵成這樣了,哪里還是養(yǎng)鳳凰?這個養(yǎng)法分明就是……”無論謝讓清是在養(yǎng)鳳凰,還是把這只小鳳凰當(dāng)成別的什么來養(yǎng),都與許秋客無關(guān),更何況即使謝讓清看來冷冷淡淡,對什么都不在心,許秋客卻知道他的執(zhí)念頗重。想到這里,許秋客不由嘆了一口氣,他難得收起平日里不著調(diào)的做派,輕聲道:“小鳳凰,他為了你連天道也棄之不顧,你可要爭點氣?!?/br>鶴歲這會兒還沒有完全睡熟,他聽見許秋客在說話,但是眼睛不大能睜得開。鶴歲以為許秋客又在讓自己背口訣,他迷迷糊糊地開口:“炁、炁息于命門,如子在胎,不飲不食,綿綿長存,所謂……所謂……”鶴歲所謂了半天也沒有所謂出個什么來,他掙扎了一下,還是控制不住自己,身子一歪就趴到了床上,徹底睡了過去。許秋客:“……”爭點氣可能有點難。不管怎么樣,鶴歲前半夜還睡得香噴噴。畢竟夢里什么都有,而且謝讓清也格外溫柔,他要完抱抱要親親,謝讓清都一一照做,鶴歲美滋滋地把臉埋在謝讓清的脖頸那里撒嬌,可是沒過多久,鶴歲就有點難受了。很疼。肚子那里疼得厲害,鶴歲忍不住哼唧了幾聲,他體內(nèi)的靈氣在四處亂竄,緊接著四肢百骸都被沖撞得疼了起來,可是鶴歲完全沒有辦法控制這些靈氣的去向。鶴歲捂住肚子坐起來,他把眉心擰出一個秀氣的小八字,扁著嘴巴哭唧唧地說:“好疼?!?/br>然而許秋客還在打坐,對此并沒有什么反應(yīng)。鶴歲又重復(fù)了一遍,“好疼?!?/br>許秋客依舊沒有什么反應(yīng)。鶴歲揉了揉眼睛,他只好抽泣著念出許秋客給自己糾正過的口訣,可是那些靈氣根本就不像許秋客說得那么聽話,自己想讓它去哪里,它就會去哪里,完全毫無章法,甚至還在體內(nèi)沖撞得越發(fā)急躁。鶴歲從來都沒有這樣難受過,他抽抽搭搭地往下念口訣,聲音越來越小,語速也越來越慢,到后來幾乎只剩下很輕很輕的抽泣聲,直到鶴歲徹底痛昏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許秋客終于睜開了眼。等到鶴歲再次醒過來,已經(jīng)過去了兩三個月,而許秋客早已把他送回了鳳棲山。盡管顧十三往日總把鶴歲欺負(fù)到跳腳的地步,但是一見到鶴歲這樣,自然少不了一肚子的火氣——人是好端端地送到謝讓清那邊,卻被奄奄一息地送了回來。要不是鳳皇攔著,顧十三早就去三清山找謝讓清的麻煩了。既然麻煩找不得,顧十三只得隔三差五地去鶴歲那里晃幾趟,所以他是第一個見到鶴歲醒過來的人。連忙讓人去通知過鳳皇這個消息以后,顧十三這才又湊到鶴歲的面前,他捏住自己的下巴把人好生地打量了一番,不由嘖嘖嘆道:“長生,你變了,再也不是以前那個蹴鞠球了?!?/br>躺在床上的少年眉眼殊麗,那里面滿是不諳世事的天真,而那對黑白分明的眼眸里淌過濕漉漉的水跡,無辜而純粹的眼神讓他看起來既無辜又無害,不管再怎么搗亂使壞,只要撅著嘴巴瞟上那么一眼,就只能什么都依著他來了。即使顧十三沒有見到鶴歲的鳳凰本體,但是鶴歲這會兒就連人形也不再是以前的那副軟乎乎的小兒模樣,而是一個半大不大的少年,他就大概猜得到鶴歲的本體也沒有以前那么圓滾滾。不過說是這樣說的,比起軟乎乎的鶴歲,人沒事才是最重要的。顧十三心有余悸道:“幸好那個清衡上仙及時趕到?!?/br>“你才是蹴鞠球?!弊约翰判堰^來就這樣說他,鶴歲不大高興地鼓起了臉,他疑惑地問道:“清衡上仙?”“就是那個出餿主意,讓我們把你送到三清山的上仙?!鳖櫴@然把對謝讓清的不滿遷怒到了清衡上仙的身上,他不怎么客氣地說:“要不是當(dāng)初他跟鳳皇說那個謝讓清是你命中唯一的變數(shù),哪兒能出這檔子事?!?/br>鶴歲眨了眨眼睛,他對這個清衡上仙一點印象也沒有,聽完了顧十三的不滿也只是慢吞吞地問道:“謝讓清不在這里嗎?”“何止不在這里,就連把你送過來的人都不是他?!鳖櫴幌氲竭@個就來氣,他恨聲道:“送你回鳳棲山的是一個叫許……許什么的人,我看他都比那個謝讓清靠譜不少?!?/br>“許秋客。”謝讓清不在這里,鶴歲有點沮喪,不過隨即他又想起來沒準(zhǔn)謝讓清還在瀛洲,沒能趕回來,鶴歲忙不迭的為謝讓清辯解道:“謝讓清去瀛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