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照片之間被藍色實線和暫定的綠色虛線連在一起。如果有人相信“五度分離法則”，并且考慮到這些男人都曾活躍在西好萊塢的同志圈中，將他們聯(lián)系上的幾率多少會更高些。

其實是“六度分離法則”，即任何兩個人之間都可以通過最多六層關(guān)系聯(lián)系在一起。

話說回來，他們當時也只有這些線索了。

羅杰又給雷蒙德留了言。他打給皮特，但直接轉(zhuǎn)到了語音郵箱。這讓他更為擔心，因此他又打給了杰伊。

羅杰在白板前來回踱步時，杰伊·勞森回電話了。

“羅杰，你肯定是再次愛上了我，”杰伊喘息道，“怎么沒完沒了地打電話?！?/br>
“我對你的愛從未停止過，杰伊，”羅杰干巴巴地說，“我正努力想找到一根鞭子的制作者，水牛皮的。我知道你不喜歡，但……”

“好吧，看看我能幫你什么。我之前也打算要給你電話的，”杰伊說，“我找到了一張照片，是你的那個膠衣男孩。抱歉我之前沒想起他來，當時那兒有太多男人了，羅杰，發(fā)生了什么都記不清了?！苯芤琳f，這個西好萊塢最快樂的老變態(tài)。

羅杰心里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澳軅髡娼o我嗎？”

“當然，”杰伊的笑聲像是個破風箱，“你肯定會覺得有意思，但千萬別告訴皮特是我給你看的。”

“皮特？”

“他和你的膠衣男孩有過一腿，羅杰。就是在那段荒唐歲月里。這一對兒簡直糟心透了，皮特作為1號是很有問題的，他那幾段關(guān)系總是不歡而散?！?/br>
“謝啦，杰伊?！绷_杰掛了電話，看著手中的電話座機，思考了好一會兒，又撥通了皮特的電話……

“羅杰，親愛的！”皮特叫道。

感謝老天，羅杰想?！拔乙恢毕虢o你打過去來的，”他說，“皮特，這兒發(fā)生了點事，我很擔心你?！?/br>
“擔心什么，羅杰？”

羅杰的聽筒里傳來了新來電的提示音，他看了一眼，是雷蒙德·格林，終于回電了?！捌ぬ?，我等會兒打給你好嗎？”

“當然?！?/br>
“雷蒙德，”羅杰直截了當?shù)貑柕?，“拉里在哪兒？?/br>
“正和我在一起呢，”雷納德聲音里帶著驚訝，“我剛準備打給你，羅杰。我認出了那根鞭子，就是你給我的照片上的那根——兄弟，那是我的鞭子?！?/br>
羅杰拉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什么？”

“或者說曾經(jīng)是吧。我把它給了皮特，拿去在‘化身’用了，大概五年前吧。這鞭子對我來說有點太硬了，我也一直不喜歡那手柄。”

“你給了皮特？”忽然間，他和皮特之前的對話就像一團被困在玻璃里的氣泡般浮現(xiàn)在了他的腦海里——“桑托斯？一個什么圈子都混的貨色還把自己起名叫‘圣徒’？太搞笑了?！?/br>
羅杰向皮特打聽一個名叫“桑托斯”的受虐者，但皮特怎么知道那人其實是各種圈子都在混的？

羅杰招呼米勒探員過來，他點了點照片上的鞭子，和帕特里克那白卡紙上的名單里皮特的名字?！袄酌傻?，你聽好，仔細想想。你確定那個鞭子給了皮特？”

“是啊，上面有‘大衛(wèi)·摩根’的商標，但我給拆掉了，因為總是磨手，太煩人。我認出了手柄上那個痕跡?！币魂囻斎说某聊??！捌ぬ貨]事吧，羅杰？”

“我不知道，”羅杰說，“謝謝，雷蒙德，我……我回頭再找你?！?/br>
羅杰和米勒探員彼此對視了一刻，然后米勒那敦實的身子迅速動作起來，指揮部署的身影快成了一道殘影。

幾分鐘后，羅杰再次撥打了皮特的手機，這一次，警方的GPS追蹤已經(jīng)設(shè)置好了。

“喂？”皮特歡快地說。

“喂，皮特，我是羅杰?！?/br>
“羅杰！我剛才正想你呢。我們得再次去一次那個古巴館子，我特別想吃大蕉?！?/br>
“隨時可以，哥們兒。一句話，嘿，能告訴我你現(xiàn)在在哪兒嗎？我們好早點兒過去吃晚餐?！?/br>
“噢，我有個客人，羅杰。我之前就打了電話，但我猜你的小朋友把留言給刪了?！?/br>
“西恩？”

“我早就跟他說了我們是舊交，但他好像不愿意接受那層意思?！?/br>
所有的線索突然之間都明了了，羅杰感到心率似乎一下子提速兩倍，他覺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

“現(xiàn)在的年輕人啊，”皮特說，“他們不懂我們的規(guī)矩，是不是羅杰？”

羅杰不得不控制住自己的聲音，極力保持自然問：“規(guī)矩？”

“是啊，”他頓了頓。皮特和羅杰已經(jīng)認識了二十多年，他們之間有一份一般男人之間達不到的別樣親密——畢竟，不夠知根知底的話，兩個人是無法進行“情境”cao作的。“聽起來你好像很累，羅杰，那個案子還讓你煩心呢？”

“是啊?！绷_杰拿起鑰匙和外套，瑪麗安在看到他拿起鑰匙時，也跳了起來。

“好可憐，”皮特說，“好吧，但我相信要不了多久你就能解決掉它了?！?/br>
“希望如此?！绷_杰說。他看了一眼表，他跟皮特的通話已經(jīng)超過五分鐘，電話公司至少應該可以鎖定到某個區(qū)域之內(nèi)了。

“噢，親，我有個客人，”皮特忽然說，“得掛了?！?/br>
“等……”電話掛斷了，羅杰咒了一聲。

他們上車的時候，瑪麗安正在講電話?！八麄兡苕i定到市中心的某處，但不具體。”

羅杰邊駕車駛離停車場邊說：“召集人馬來這里。”老天保佑他的猜測是正確的。

第十四章

室溫寒冷徹骨，而且皮特用冰塊把西恩本就發(fā)抖的身體抹了個遍，雪上加霜。之后他滴了什么東西在西恩肩上，感覺火燒火燎。西恩本能地喘息著，認出了滴在他腳邊地板上的是蠟。

然后冰塊又來了，引發(fā)的灼痛就如之前滴蠟一般難受。

這時皮特走到西恩身后。“受虐者是真正的圣徒，”他用一種奇怪的意大利腔調(diào)說教道，“擁有能抵御劇痛的生理機制?！闭f完，皮特大笑起來。

西恩的四肢都被捆住，衣服也被脫了個精光。他看不見皮特，但是聽對方用各種不同的語調(diào)的聲音調(diào)慷慨陳詞已經(jīng)聽了有一個多小時了。

剛開始，西恩還試圖跟他說理。當皮特進入羅杰的公寓掏出槍時，西恩以為這個人是羅杰的情人。畢竟他有鑰匙。

“聽著，伙計，我不過是遇到了這個男人而已。我有問過他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