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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卡姆傾身向前,將胳膊肘支在膝蓋上。他逼自己大口地深呼吸幾次,然后用手搓了搓臉,好像身體上的感受能或多或少地強迫他回到此時此刻,盡管他的思想還在飛速旋轉(zhuǎn)。他想要打開筆記本電腦,再過一遍數(shù)據(jù)表,看看還有什么地方能來錢。這沖動很荒唐——他早就知道哪兒都弄不到錢了。他太熟悉自己的數(shù)據(jù)了,甚至都能背出來。狠狠地吞了口唾沫,他強迫自己梳理一下冷酷無情的現(xiàn)實:他已經(jīng)做了一年了,但是生意還是在虧本。這個冬天他沒有經(jīng)濟來源。他每個月都需要還銀行的債。他的遣散費都花完了。他分文不剩。下個月,他必須得拿信用卡還債。所有的這些都已經(jīng)夠糟糕的了,但還有一件事,正是這件事讓這一切都變得讓人無法忍受:他的父母用他們的房子來幫他做抵押——不是這個他從六歲開始就經(jīng)常來的又小又破的假日小屋。不,他們是用家里的房子做的擔(dān)保,他們?yōu)榱酸尫刨Y本補湊不多的養(yǎng)老金,計劃過幾年縮減這棟房子。這才是讓卡姆恐懼得胃部翻騰的真正原因。卡姆久久地坐在破舊的沙發(fā)上,盯著膝蓋,腦子里說是在思考,其實更像開在賽道上的賽車一樣一圈一圈地繞著轉(zhuǎn)回到同一個冷酷無情的事實、同一份恐懼和悔恨。終于一陣手機鈴聲響起時,他才抬了頭,皺著眉聽著廚房里傳來的不熟悉的鈴聲。這是一個他很熟悉的圣誕旋律,還能記起它的詞兒:“你最——好小心;你最——好不要哭泣……②”②歌詞出自圣誕名曲(SantaCusisingtoTown)。是伊麗。他從沙發(fā)上跳起來,徑直地走向在廚房案板上嗡嗡響的手機。他抓起手機,用拇指劃開屏幕,將它舉到耳邊。“伊麗,”他咆哮道,“你他媽又亂搞我的鈴音了?”伊麗像開水壺一樣咯咯地笑起來?!氨荒阕サ搅?,”她承認(rèn)道,然后幾乎沒有停頓繼續(xù)說道,“那么你猜怎么著?我今天要來看你。和我一起吃午飯。”“你不用上班嗎?”“我今天是晚班。我知道了——咱們在鎮(zhèn)上那個不錯的咖啡館見面吧。一點鐘行不?”“要是你來看我,干嘛不直接來我這兒?”“去你那兒喝一杯破湯?不了謝謝。再說了,每次有晚班的時候我午飯都會盡量吃得好一點?!?/br>伊麗是一位急診處的護士,每年這段時間,各種酒精導(dǎo)致的傷患都會讓她忙不暇接。卡姆頓了頓才回答。“懂了,但是,呃,你介不介意我們不去那個咖啡館?”“好——吧?!币聋惵犉饋碛悬c兒迷惑?!斑€有什么其他好地方能去?”卡姆絕望地想?!熬起^?”他虛弱地建議道。“你是說‘牡鹿酒吧’?他們不提供食物的,對吧?”聽上去伊麗開始懷疑了,現(xiàn)在他最不需要的就是對方追問他為啥這么不想去咖啡館。而且他又不是被禁止進店了。至少沒有被正式禁止。再說,羅伯·阿姆斯壯不是每天都在那兒。甚至大部分時間都不在。經(jīng)常是那位叫瓦珥的女人在掌柜。“哦對,你說對了——牡鹿酒吧不提供食物,”他強迫自己歡快地吐出回應(yīng)?!昂冒?,呃——那我就在咖啡館等你。一點,對吧?”“好極了,”伊麗聽起來很高興?!绊槺阋徽f,我?guī)е愕氖フQ禮物呢?!?/br>“噢,我現(xiàn)在還能拿到正經(jīng)禮物了???”他說著,試圖在聲音里加入一絲打趣的意味。伊麗在圣誕節(jié)的時候帶了一堆禮物去了他們父母家,東西都是從24小時加油站便利店里面買的,包裝紙是從的節(jié)日版上撕下來的??返玫搅艘缓宣滬愃睾鸵环葑钚掳娴摹蠈嵳f,這兩樣他都喜歡。③,英國著名的同性戀雜志。“當(dāng)然啦!”伊麗憤怒地回答道。“告訴過你我有點子了,不是嗎?”“嗯嗯。這就是你在十二月二十九號來看我的原因?”“肯定的。那么——一點鐘,在咖啡館?!?/br>“到時候見,”卡姆確認(rèn)地說道。他掛掉電話,盯著手機。他希望今天羅伯·阿姆斯壯不在店里——他可不喜歡被趕出來。不然,伊麗真的會把他給烤了。第二章“看你敢把彩條拿掉!”羅伯一驚,愧疚地轉(zhuǎn)過頭發(fā)現(xiàn)瓦珥插著腰站在他身后。她消防車一樣火紅的頭發(fā)做成一個蜂窩造型,五十年代那種坎袖收腰裙子讓左胳膊上整條蜿蜒盤曲的水龍展示出來。連衣裙的端莊小領(lǐng)子和大片的綠色、藍(lán)綠色的墨汁對比強烈——總的來說,她就是瓦珥,頭戴閃燈圣誕馴鹿晃晃發(fā)卡的迷人女人。“我剛只是在調(diào)整它,”羅伯撒著謊,轉(zhuǎn)身擺弄著粘住綠色閃亮花環(huán)的藍(lán)丁膠。麥克·布雷又開始唱那首。LookaLotLikeChristmas,byMichaelBublé。“你才沒有,”瓦珥冷冰冰地指責(zé)道?!澳氵@一整天都在埋怨這些裝飾品?!?/br>羅伯干笑一聲。她說的自然是對的。他希望至少能趁她去廁所的時候把咖啡機上的彩條扯掉。甚至把前門的雪人風(fēng)鈴給摘了。瓦珥堅決地認(rèn)為在主顯節(jié)前夕把飾品拿掉會招來厄運,但羅伯已經(jīng)看不下去了。不是說他是個徹頭徹尾的小氣鬼——他喜歡彩條和圣誕樹,和一般人一樣期待盛大活動,但四天后的現(xiàn)在,激情已經(jīng)過去了。天使歪斜地棲在樹頂,一切都看起來有點兒悲哀。松軟又多余。一切擺設(shè)都讓人回想起一個突??梢姷氖聦崳翰还芮懊驿亯|得多么讓人期待,現(xiàn)在的圣誕經(jīng)常讓人失望。朋友們在一起吃吃晚飯,送送禮物拿回家。一個人則在深夜電影前獨品蛋酒。“怎么了?”瓦珥打斷他的思緒。她關(guān)心的表情和腦袋上閃著光的馴鹿角形成反差。上面的燈從紅的,到綠的,再循環(huán)。羅伯希望沒有顧客患有癲癇癥。“哦,沒啥,”他說。“我就是——走神兒了。”他沖她的方向扯扯嘴角,對他自己來說這個笑容都很牽強。“你真不應(yīng)該再管那些裝飾品了,”瓦珥說道?!澳阈枰悬c東西讓你打起精神來?!?/br>“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