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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行為,苗岫懶得做任何評價。他只想離開這里。既然殺不死蘇斐,他只想離蘇斐遠(yuǎn)遠(yuǎn)的,一輩子都不再見到蘇斐就好。只是,現(xiàn)在的他,連這點(diǎn)簡單的事情都無法做到。跟蘇斐一樣茫然的人,還多了一個他。三個月后,蘇斐被自己的母親硬逼著拉去看心理醫(yī)生了。那是昏睡之后醒來的第一次出門。蘇斐戴著大兜帽,將自己的臉部全部遮在大兜帽下。他開始不習(xí)慣出門了。心理醫(yī)生問什么話,蘇斐都一言不發(fā),眼神游離地看著某一處。蘇斐開始吃藥了,他開始失眠了,夜里總是睡不著,翻來覆去地在床上滾動著,挨著到天亮。然后便是每周一早的心理醫(yī)生門診。蘇斐的日子過得很沉悶,很乏味。蘇斐的身體以rou眼所見的速度快速地消瘦下去,在一邊看著的苗岫卻始終保持著冷淡的神情。但他的內(nèi)心難受得很,那是一種奇怪的感覺,快被逼瘋了的感覺。他不明白,明明心底是有他的存在的,為什么不在他活著的時候明明白白地告訴他。在他死后這么做,不覺得虛偽嗎?真是活該。苗岫覺得自己快瘋了。他努力地摸索著一切可以離開的方法。一年后,蘇斐打開了電腦,搜索了一切關(guān)于他的新聞,坐在房間看了整整一天,然后,蘇斐去了墓園。在他的墓地那里,泣不成聲。苗岫聽著蘇斐說。“阿岫,我不討厭你的,我不知道那個時候的自己怎么了。我只是無法接受啊……阿岫,你能回來嗎?我真的錯了。”蘇斐的手緩緩地摸上了他的照片。那只他企盼了許久,希望有一天能從女人的臉上移到他臉上的手,現(xiàn)在正徐徐地磨蹭著他的照片。苗岫看著照片里的自己。他的時間定格在一年前,那個還知道笑容是什么東西的年紀(jì)里。照片上的人笑得多么燦爛,這個照片還是蘇斐幫他拍的。蘇斐不知道的是,照片里的自己,那雙眼睛帶著無法掩飾的愛意。他曾經(jīng)喜歡這個人喜歡到難以自拔,情難自禁。苗岫的手撫上自己的心口。他的心依舊疼痛著,鈍刀正在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磨去他對蘇斐的愛意,剩余的只有無邊無際的怨恨。但是,他還是忍不住伸出手,緩緩地附在自己的照片上,手指穿過蘇斐的手,看起來卻像蘇斐摸著他的手一樣。苗岫最終還是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兩年后,蘇斐恢復(fù)了正常人的生活。他不再像以前一樣,終日無所事事,他開始像一個普通人,去公司上班。職位不高,他能力也不怎么突出,那份工作他干得勤勤懇懇,準(zhǔn)時上下班。下班之后,蘇斐便回了自己住的公寓。半年前,他買了一個套房,便從蘇家搬出來,遠(yuǎn)離了自己的父母,自己一個人獨(dú)居。蘇斐吃過飯后,便去外面散步,散步回來便開電視看。在蘇斐散步的時候,苗岫一直跟在他身邊,陪著他散步。蘇斐看電視,苗岫也坐在一旁。蘇斐盯著電視看,苗岫盯著蘇斐看。蘇斐的心思根本不在電視上面,他連內(nèi)容是什么都不知道,看電視看得面無表情,這個世上也就只有蘇斐了。苗岫無聊地研究著蘇斐的臉部表情,伸出手,貼著他的臉,一點(diǎn)一點(diǎn),小心翼翼地磨蹭著。偶爾,苗岫會探過頭,靠近蘇斐,從他的額頭緩緩地往下移,吻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落在蘇斐的唇上。雖然是隔著空氣,但苗岫的內(nèi)心卻從沒有一刻比現(xiàn)在還要平靜與歡喜。他不再是偷偷摸摸地吻著蘇斐,而是在蘇斐的眼皮底下吻著他。這個吻是距離他上次吻蘇斐已經(jīng)是他死前的幾年前了。那次,他借著酒意,望著近在咫尺的蘇斐,偷偷地吻住了蘇斐,只因?yàn)樗僖矡o法抑制心底的渴望了。他渴望將蘇斐變成他一個人的東西。蘇斐一直都是他的?。槭裁匆喑瞿切┑K事的女人,他清理了一個又來一個,蘇斐讓他越來越煩躁了。只是,在他偷吻了蘇斐之后,蘇斐對他的態(tài)度便變了。也許,蘇斐那個時候是清醒著的。但是,又如何呢?蘇斐看完電視,便會去洗澡,然后是睡覺。苗岫一路跟過去。從浴室跟到臥室。他躺在蘇斐的身側(cè),陪著蘇斐一起睡覺。身側(cè)的人呼吸很均勻,似乎陷入了一個甜美的夢鄉(xiāng)里。苗岫已經(jīng)不止是一次像這樣望著蘇斐了。他從死后便不會睡覺了,漫長的夜里,他便是睜著眼睛,目光一寸一寸地從蘇斐的側(cè)臉上瀏覽著。他還是很恨蘇斐的,同時,他也喜歡蘇斐。他的內(nèi)心一直處在煎熬中。如果蘇斐死了,來陪他一起共度剩余的日子,那么,他應(yīng)該會高興吧。然而,在那一天到來的時候,苗岫卻后悔了。他想緊握住蘇斐的手,手卻一次次地穿過蘇斐的手。既然無法共生,那么,就一起赴死吧。阿斐,沒關(guān)系,我還在。我還陪著你。這次,能永遠(yuǎn)在一起了吧。第二十五章從你的世界里離開籌備已久的新店,終于在三天后順利開張了。經(jīng)過前期的宣傳造勢,新店開張的這一天來光顧店面的顧客不少,不小的店面瞬間人流擁擠。不僅是店鋪內(nèi),店外看熱鬧的人也多。開張這天,舞龍舞獅,鞭炮點(diǎn)燃,場面好不熱鬧。原本我站在門外,一臉興奮地監(jiān)控著場面。但是,在看到公司請來的剪彩人員后,我臉上的笑容瞬間就垮了下來了。“苗……岫,你怎么會來?”自從那天在酒店與苗岫同床共枕醒來后,我便得了一個見到苗岫就會結(jié)巴、手抖、身體僵硬的怪毛病。苗岫見到我,俊眉微微挑起。“怎么?我作為特邀嘉賓很失禮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