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訴說,他好像想起來一點了。那時候簡書還小,他跟著簡宏麟去到本市的一個偏遠的小山區(qū),在那里有一場捐贈儀式,但是捐贈儀式辦完之后下了一場大暴雨,阻攔了回市區(qū)的路,簡書只好隨著他爸在山區(qū)過了一夜,而當天去的就是被資助人之一的張喬一家里。本來當?shù)氐拇彘L已經(jīng)安排好了招待所,可記者跟簡宏麟說,想要拍攝一下資助人的家庭環(huán)境,于是簡宏麟一琢磨,那就隨便去個小孩家里,順便也能給集團的形象做一把宣傳,于是張喬一家里就被選中了。那場暴雨下了一天一夜,簡宏麟一行人在張喬一那個除了硬板床就是板凳、桌子和木柴的家呆了兩天。簡書當時看到這個家的第一眼的感覺就是,破、窮、亂。家里除了張喬一,就只有兩個年邁的老人,而且一個拄著拐杖勉強的走著,另一個臥病在床,屋子里的燈泡發(fā)出昏暗的光,只勉強保證看清屋里的結(jié)構(gòu),只這一眼就能看出這個家里有多么貧窮。張喬一有些局促的請了眾人進屋,準備給大家倒水,卻發(fā)現(xiàn)杯子不夠。簡宏麟一行來了五個人,張喬一又進屋拿了三個瓷碗從熱水壺倒了水端給坐在屋子里的四個大人和一個小孩。他特別珍惜這次機會,也不敢怠慢從城里來的客人,如果能夠一直被資助,自己剩下一年的初中學費以及高中和大學的學費就都有了著落,于是他竭盡自己能給的一切招待這些大人們。因為家里實在是太小了,所以最終住在張喬一家里的只有簡宏麟兩父子和一個記者,另外兩名隨行的人則被安排到了其他人的家里。張喬一知道跟著來的小孩是城里老板的親兒子,所以在那兩天里自覺的擔負起照顧小孩的責任,即使簡書有的時候會無意識的說出一些有些傷張喬一自尊的話,可張喬一并不在乎,他依然盡心盡力的照顧著城里來的小少爺。張喬一很清楚只有表現(xiàn)的好,自己才有資格繼續(xù)入選資助計劃,只要能繼續(xù)讀書,一兩句傷人的話又算得什么呢。不過,兩天時間過得很快,簡書從那以后也再沒有見過張喬一,只記得曾經(jīng)有個脾氣很好的山區(qū)的小哥哥,家里很窮,但是卻很努力。回憶到此為止,簡書看向張喬一,雖然記憶已經(jīng)有些模糊,可簡書很難把眼前這個斯文白凈的主治醫(yī)師和當年那個發(fā)育不良皮膚黝黑的少年聯(lián)系在一起。“不用說對不起?!焙啎従忛_口,“張哥,你現(xiàn)在這樣很好,我爸知道了也會很高興的,那個時候是我們的錯,沒有人能幫我們的,不怪你,真的。”張喬一愣了愣,他沒想到簡書會說出這么一番話,有些哽咽道,“總之,以后有什么問題就來找我,簡書,你可以把我當親哥,我一直希望能夠報答簡叔叔,可……”張喬一有些說不下去了,也不愿再勾起簡書的傷心事,于是便低下頭住了口。簡書淡淡的笑了笑,“行,那就謝謝張哥了?!?/br>沉默片刻,簡書看著依舊低著頭的張喬一,覺得氣氛有些過于凝重,于是主動挑起話頭故作輕松的說,“不過……張哥,你剛才那會兒對我擠眉弄眼的干嘛呢?”張喬一緩了緩覺得好多了,許是意識到自己剛才有些失態(tài),于是也調(diào)整情緒,笑著對簡書說,“小簡,你不會真以為哥看不出來吧?!睆垎桃恢噶酥搁T外,“哥這是在給你創(chuàng)造機會啊,你可要把握住?!?/br>簡書不可思議的看向張喬一,靠!這已經(jīng)是這幾天第二個看出自己對裴遠辰的那點心思的人了,自己明明藏的很好啊……實際上,簡書確實藏的很好。這兩個人之所以能看出來簡書的心思,是因為張喬一從小到大都是一個心思細膩的人,更何況他還學過一點點的心理學,所以他能看出來簡書的心思并不出奇,而成鋼能看出來則純屬于誤打誤撞和半詐出來的,所以簡書的擔心是多余的。“張哥,你怎么看出來的?”一個這樣說,簡書還不放在心上,可連著兩個人這樣說,簡書倒是有些慌了。“小簡,我學過一點心理學的,況且我這幾天可都在觀察你呢,所以才看得出你對他的心思,你不用擔心,你已經(jīng)藏的很好了。”張喬一安撫著簡書的情緒。聽了張喬一這番話,簡書才算是放下了一點心。“可是,小簡,其實我覺得裴……”開門聲響起打斷了張喬一的話,于是兩人轉(zhuǎn)頭看向門口。裴遠辰一進門就看見兩人看著自己,裴遠辰看到張喬一還在病房覺得有些驚訝,不過也只有一瞬,接著走到張喬一面前伸出手,開口道,“張醫(yī)生,出院手續(xù)已經(jīng)辦完了,謝謝你對小簡的照顧。”張喬一回握裴遠辰的手,“不客氣,這本來就是我該做的,我還得去接著查房,就不打擾你們了。”接著回頭跟簡書打了個招呼便轉(zhuǎn)身出了門。張喬一出門后,裴遠辰走近病床邊,帶著些笑意,對著坐在床上的簡書開口道,“走,回家了?!?/br>簡書抬頭去看裴遠辰亮晶晶的眼睛,心里之前給自己建造的堡壘和城墻,在聽到這句話時一瞬間全部都“轟”的一聲坍塌了。去他媽的克制!第20章簡書之前一直穿的是病號服,早上洗漱的時候就換回了來時的衣服,所以這會也沒有什么需要收拾的東西了。他坐在床邊準備穿鞋子,因為來的時候穿的鞋子需要系鞋帶,他費了半天的勁兒才蹬進去一只腳,另一只穿了半天也穿不上去,簡書吭哧一聲,干脆歇一會兒舒了口氣,這天氣越來越熱了,穿個鞋子都把自己熱出汗了。裴遠辰看簡書穿的費勁兒,“怎么不把鞋帶解開?”簡書擦了擦汗,“解開了又系不上,算了?!闭f罷,又拽著鞋幫子試圖直接把腳蹬進去。簡書正費力的跟鞋子作著斗爭的時候,裴遠辰嘆了口氣,蹲下`身子,把簡書的鞋帶解開,“把手拿開,我?guī)湍阆怠!?/br>裴遠辰邊說便動作,簡書愣了愣,沒有把手拿開,視線落在裴遠辰的頭頂,看著低頭擺弄著鞋帶的裴遠辰,簡書心里是說不出來的滋味,裴遠辰對他太好了,好到自己有些沒辦法承受。這些年,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能跟裴遠辰像這樣接觸,雖然說這一切都是裴遠辰看在他是個病人的份兒上,但是,也足夠讓簡書回味一輩子了。裴遠辰看簡書半天沒有動作,抬頭去看簡書,“怎么愣住了?來,往前坐點,這樣不好穿。”簡書聞言回過神,聽著裴遠辰的指揮,果然有人幫忙,鞋子一會兒就穿好了。不過,唯一讓簡書覺得有些別扭的,就是自己現(xiàn)在這個樣子像個小孩子一樣,四體不勤的穿個鞋子都要人幫著。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