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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拿被子蒙上了頭。躺了一會,他又把手機拿了過來,打開相冊,找到周先生的那張圖片,自己一個人,一邊看一邊掉眼淚。他不知道他為什么會這么喜歡周先生,像是入了魔,離了他就不能活一樣。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人生第一次經(jīng)歷這樣的感情,他的心里記得的,全都是周先生的好。于是他又后悔,這樣來回糾結(jié),最后心里亂成了一團(tuán)麻,身體蜷縮成一團(tuán),躺了半夜,可是他卻怎么都睡不著。第39章重遇第二天他醒過來的時候,醒過來的就比較遲,看看時間,居然已經(jīng)是中午的十一點了。他很不幸地錯過了這天唯一的一輛車。他只好再等一天,但是他這一次回家比較匆忙,而且臨近期末,手里已經(jīng)沒有多少錢了,回來的時候,也完全沒有想到會在路上耽擱這么久,所以他剩下的錢,除去車費錢,剩下的幾乎就只夠交旅館的錢,本來買了些吃的,他從供電所走的時候沒有帶,全部留給了周先生,所以現(xiàn)在他連吃飯都是個問題了。他當(dāng)天晚上熬了一頓,什么都沒有吃,就在床上躺了一天。腿上的傷口似乎又流血了,被凍了那么一回,傷口就有些嚴(yán)重,整個人的狀態(tài)很不好。他小心翼翼地將腿上的繃帶解開,一層比一層紅,揭到后來的時候,他自己都有些不忍心了。傷口比他想象的還要嚴(yán)重一些,似乎還生了凍瘡。他的腳趾頭,有一部分都已經(jīng)腫了。他為自己的莽撞行為,總算付出了代價。rou體上的傷痛讓他短暫拋棄了煩惱,旅館的洗手間里有熱水,他用盆子接了水,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傷口洗了一遍。每一下都疼的他直哆嗦,凍久了的小腿接觸到熱水,那種感覺說不上來的難受。他洗著洗著,忽然又難受起來,想到昨天的這個時候,他還躺在周先生的懷抱里,跟他聊天。世間事總是難以預(yù)料,幸福于他而言,總是相隔那么遠(yuǎn)。他何嘗又不知道他跟周先生的之間的距離,他何嘗又不知道他們之間并不合適??墒侨丝偸琴v,明知不可而為之。腿上的血漬洗干凈了,傷口就看的更清楚,周圍紅腫的一片,他真怕自己這一條腿就此廢了。他躺在床上,就開始想最壞的結(jié)果,迷迷糊糊當(dāng)中,手機又響了起來,他瞇著眼睛,看到是他姑姑打過來的。“你人在哪兒呢,不是說坐別人的車回來么,也該到家了吧?”阮靜河心里覺得異常傷感,沉默了一會,才說:“下大雪了,路堵了,要多等一天?!?/br>他姑姑聽出他聲音里的異常,就關(guān)心地問:“你是不是感冒了,我怎么聽你的聲音,鼻音那么重?!?/br>軟靜河把手搭在額頭上,說:“沒感冒,就是天太冷了?!?/br>“你說的那個周叔叔,他人呢,要不要姑姑給他說幾句話,讓他多照顧你一點?”“他……他出去了,不在這……”他小姑聽說周先生不在,說話就沒有那么顧忌了,于是就說:“你聽姑姑的話,這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說你一個家教認(rèn)識的同學(xué)的父親,人再好,那也終究是外人,你就這么跟著他坐車,不怕人家把你賣到非洲去做苦力?”她姑姑說話,就說喜歡夸張,芝麻粒能說成個西瓜。軟靜河微微咧開了嘴角,說:“……他人挺好的……”“你就是不聽,我讓你半天給我發(fā)一次短信,你這都快一天了,怎么都沒發(fā)?”“我給忘了……”“你說讓我說你什么好……”他姑姑很生氣:“出門在外,一個人,要多長點心眼,我說多了又怕你覺得啰嗦,你說我是不是為了你好?”阮靜河點頭:“我知道了,不會忘了。你看,我現(xiàn)在不好好的?”外頭有人在喊,她姑姑嘆了一口氣,說:“行了,我不跟你說了,你姑姑夫又喝多了酒,這個酒鬼,我看他喝死在外頭算了?!?/br>阮靜河本來想安慰他姑姑幾句,沒想到她姑姑直接就掛掉了。阮靜河的姑姑阮紅玉,也是個苦命人。阮家以前是被地主壓迫的老農(nóng)民,后來翻身做了主人,家里的境況卻也沒改善多少。人的命有時候也真是奇怪,要說阮家的人,那雖然不是十足十的勤快,但也沒出過什么賭徒惡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家里一直沒出什么人才,幾輩人都守著土地過生活,在村子里一直算是貧困戶。人人都說他們家的人勤儉持家,可有什么用,就是富裕不了。阮紅玉這一輩就他們兄妹兩個,可是他哥,也就是阮靜河他爹,二十四歲年紀(jì)輕輕就沒了,她的命本來是不壞的,在孤兒院的伙食房里上班,比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nóng)民強多了,嫁了個丈夫,也是她自己找的,在她那個結(jié)婚的還是媒妁之言的年代,也算是自由戀愛了。后來她哥沒了,她就替她哥養(yǎng)了阮靜河,加上自己的兩個孩子,總共三個,日子雖然辛苦,可是也不覺得自己的命有多么壞。命只要沒有多壞。命只要沒有多壞,她就知足了。可是眼瞅著孩子大了,要娶媳婦蓋房子了,她丈夫劉得海卻迷上了賭博,班也不好好上了,整體早出晚歸,她大兒子劉龍眼瞅著就要到娶媳婦的年紀(jì)了,他們那一帶女孩子少男孩子多,相親說媒的都趁早,十七八歲就開始了,要說媒娶媳婦,首先就得蓋房子,他們家的樓房還沒蓋起來,卻全部被她那個丈夫給揮霍了。他們家原本就不是什么富裕人家,幾撲騰幾不撲騰,日子就難了起來。她性子又比較烈,經(jīng)常跟她男人吵架,賭博賭上癮的人,心里頭并非就是不知道賭博不好,他心里也愧疚著呢,只是管不住自己,如今老婆埋怨,孩子嫌棄,他就迷上了喝酒,尤其是眼瞅著快到年關(guān)了,村子里的酒席多了,劉得海又是那種交際廣的人,到處喝酒,整天喝醉了被人抬回來。阮紅玉對自己的娘家侄子阮靜河,其實也說不上多好,她不是道德模范,那種把侄子當(dāng)親生兒子養(yǎng)的那種人,但她對阮靜河也不壞,因為她也不是賢妻良母,即便是對自己的子女,她也不是溫聲細(xì)語噓寒問暖的人。不過這樣的人養(yǎng)出來的孩子,也都不會在意自己的母親對自己不夠好這回事。阮靜河的表弟表妹,都是典型的山東人性格,大大咧咧,阮紅玉不管他們,他們樂得自在??墒强赡芤驗槌錾淼木壒剩铎o河跟他的表弟表妹的性格卻截然不同,他性格內(nèi)斂不說,還特別敏感,小小年紀(jì)就表現(xiàn)出怯生的樣子。敏感的阮靜河,時常察覺出他姑姑對他與對自己親生子女的不同。他姑姑只是一個普通人,兩碗水不可能端的很平,對自己的子女多疼愛一些,活讓阮靜河多干一點,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