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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他瞥了瞥墨象司——不會就是被這家伙給撐死的吧?他重重地拍了拍腦袋。這種事,隨便問問祥鳳人,比如卿如仕啊裘烈行啊就能明白個大概了??上?,蕭定從小待在碧天堂這種隱藏在深山老林里的武林門派中,直到與師父決裂了才下山溜到天壇,對祥鳳皇后這種見聞,壓根一竅不通。倏忽間,蕭定覺察到墨象司一臉陰沉。祥鳳皇子若想被立為太子,那十八歲就是個至關重要的年紀??善@時候,他被困在了這種鬼地方,往后是生是死都摸不準。一想到這兒,他便又悲又怒,臉色也不自覺地變得陰沉不定。“行了,”蕭定一轉身,打算另尋出路,“既然皇帝不來接你,那咱們就自己想辦法吧,你該不會打算直接賴在這里變成皮包骨吧?”言罷,他頭也不回地朝遠處走去。墨象司雖是不情不愿,可猶豫了一下,也小跑著跟了上去。☆、第二十八章蕭定和墨象司四處走了走。細細一看,他們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被困在了一個高度約莫三尺、結構類似竇的地下層。(早先意識清楚的時候,我明明記得自己是在皇宮里,現(xiàn)在怎么到了這么個破地方,莫非是皇宮地下的工程?)“喂,”蕭定忍不住問道,“當初咱們不是在地牢么?怎么地板還能斷裂繼續(xù)往下陷?”“地牢?”墨象司好像聽到什么笑話似的,“你還真以為那是地牢???那明明是閣樓二層?!?/br>“胡說八道!小爺我明明記得,跟霧桐那小子一起觸動機關后,我倆就被卷進了地下?!?/br>“誰告訴你那機關把你卷到地下的?”墨象司挑眉,一副似笑非笑地樣子,“那機關明明是把你們往水平方向卷到我的密牢里,你當時怕是被嚇傻了吧?!币娛挾ㄒ桓睉岩傻哪?,他又道:“我自己下令建造的機關,我還能不知道?”(暫且信這小子一回。)蕭定這么想著,又思索起這地下工程的門路來。不過一會兒,他悄然回頭盯了墨象司一眼,只見后者同自己一樣納悶,看來是對這地下層完全不知情。地下層環(huán)境陰暗又濕滑,兩人沿著個類似污水渠的小河道漫步而行。這還沒過多久,墨象司這個嬌貴的皇子就忍不住伸出手,捂著嘴鼻,似乎有點兒想吐。“不能再這樣不清不楚地走下去了。”蕭定忽然停下,蹲下身,用手敲了敲地面,還歪頭望向污水渠,“你真不知道皇宮的地下結構?”他問墨象司,“總不能走到頭了,卻發(fā)現(xiàn)咱倆進了火山沙漠之類的吧。”“不是你提議要起來走走的嗎,現(xiàn)在反而問本王?”墨象司傲氣地回答道,“什么地下結構,不清楚?!?/br>蕭定面帶譏諷地說:“你堂堂皇子,連皇宮長什么樣都不知道?!毖粤T,他再次邁開步伐,不管前方是什么,能走到個頭再說。進火山沙漠,總比留在這兒餓死要強。“太保和太傅辭官的時候,本王才不過是個屁大點兒的小孩子,能懂就怪了!”墨象司有些激動,“現(xiàn)在你還指望那個狗皇帝來為本王講解皇宮結構?他就是有那時間也沒那心思,巴不得本王困死在皇宮才好?!?/br>蕭定從小在碧天堂長大,方才倒一下沒反應過來墨象司說的是當年辭官的阮太保和衛(wèi)太傅。“我知道你和你爹關系不好,太保和太傅又是幾個回事?”蕭定問。“當年父皇因為母后難產去世而大發(fā)雷霆,聽說當著太醫(yī)的面將剛出生沒多久的我舉了起來,作勢就要往地下扔,幸好太保在場,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父皇的怒氣平息下去,要不然,我……咳,本王這十八年估計就在地府里過了,”突然間,墨象司又小聲嘀咕道:“哼,不過,也可能是那個狗皇帝本來就舍不得把親兒子摔死。”(得了吧,要是舍不得,他又怎么會把你舉起來作勢要摔死,我想想那個動作都覺得心驚。)蕭定不語。墨象司也沉默了一陣,而后他繼續(xù)道:“棋仙樓……原本也是本王小時候和太保太傅下棋、討論詩詞的地方。后來他們辭官了,本王才將棋仙樓改建成了輔佐登位的直屬機構。”蕭定恍然大悟道:“懂了,太保和太傅也是?;逝傻?,可你爹偏偏是個固執(zhí)的角色,根本不愿意聽太保和太傅的意見,他們兩人實在是覺得憋屈,就辭官回鄉(xiāng)了。嗯……”他又思考一陣,“不對啊,師兄不是跟我提起過,你老爹算是個肯聽大臣進諫的明君嗎,怎么跟太保和太傅對上了?”“明君?”墨象司挑眉,“他想當明君,也以為自己是個明君,在朝廷上也倒顯得像個明君,可到底是不是,他不希望本王管,本王也懶得管?!边@話說得拗口,蕭定琢磨好一陣,總算是消化了。(帝王家的經(jīng),真是比平民百姓家的難念多了。)蕭定摸了摸下巴,又道:“你之所以在棋仙樓設立直屬機構,也是為了不辜負太保和太傅的期望吧,畢竟他們二人也是?;逝?。”“呵,看來你也不傻,”墨象司也稍稍因蕭定的話而動容,想不到這看起來什么都不懂的家伙,分析形勢時倒頭頭是道,“其實太保太傅和父皇不和也不是一兩天的事了,只是本王當時還太年幼,他們不忍心將我獨自留在皇宮,免得遭人迫害,只等本王及總角之年后才辭官?!蹦┝?,他又“嘁”一聲,“不說了,帝王家的事,你一介庶民懂什么?!?/br>蕭定也同樣嗤之以鼻,“說起登位這碼事,你當初既然已經(jīng)決定在靜水鄉(xiāng)放瘟疫病種了,可到頭來,為什么死去的人卻都在四十五歲以上?”墨象司挑眉反問:“你怎么知道他們都在四十五歲以上的?”“霧桐那家伙,就是和我一起掉進牢房的那個紅衣少年,他剛學了算術,就現(xiàn)學現(xiàn)用,注意了下靜水鄉(xiāng)新添的墓碑上的生卒年?!?/br>“哦,”墨象司得到答案后便不以為然,“本王原本的計劃就是用病毒來干掉那些村民。嫣紅浸的傳染性比較小,暗自下毒也不會波及到其他村民;沁毒菌傳染性比較大,要用的話,就只能讓那些村民自生自滅了。只是,祥鳳從來都沒有發(fā)生過嫣紅浸的瘟疫,如果要下手的人數(shù)太多了,很容易就會被人懷疑是故意為之,所以才拿沁毒菌來保保險,雖然最后還是用了嫣紅浸。”(說得好像你沒用沁毒菌就大發(fā)慈悲似的。)蕭定暗自冷笑一聲。雖是如此,他也沒有對墨象司嘰歪說教的打算。在他看來,天大地大,我心最大。所謂憫世之情,赤子之心,卿如仕有,可他蕭定沒有,亦或是,懶得有。早先會想教訓墨象司,全然不是因為墨象司陷害無辜民眾,而是因為他蕭定自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