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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卿如仕想法子,脫離祥鳳朝廷的控制,好避開這滅頂之災。只可惜,八字一句,太過簡短,卿如仕沒能及時領(lǐng)悟到其中的真正含義。“……”卿如仕咬了咬牙。他明白,一旦接旨,自己的未來便是九死一生,可若不接,啟帝便會以“卿將拒旨,恐有二心”為由,將卿府抄家,若手段再狠一點兒,甚至會暗中處死卿府上下幾十人口。他可以瀟灑地放棄自己的軍職,但置家人的性命于不顧,他做不到。墨自啟究竟有沒有預料到這一點,他不得而知,也不需得知。他的嘴唇傳出腥甜的味道,許是方才咬牙時太過用力,一不小心,便咬破了皮。(以我一人性命,換卿府上下安穩(wěn)一世,倒也落個心安?。?/br>只是不知他的玉笙,在往后的漫長歲月里,可會想起曾有這么一個人,同乘一騎、并肩謀策?卿如仕稍頓片刻,伸出雙手,接過軍旨。他以低沉到仿佛能穿透朝堂地面的聲音,開口道:“末將,領(lǐng)命。”X.夜幕降臨,姬非荒悶悶不樂地拍了下靳青苑小亭的紅柱。——今日好不容易才遇到一位美如尤物的人,他倒想將人留下,好端在手心護如珍寶。可誰知,那人竟如此不識好歹,婉拒了他這個皇帝的盛邀。姬非荒不禁舉起酒杯,痛飲悶酒,沒一會兒便將自己灌得微醉,“君子……好逑……”半晌,他稍醒了酒,便“哐當”一聲丟下酒杯,心道這時分,胞兄沒準還在金鵬園內(nèi)與百姓們其樂融融,于是踱步離開靳青苑,前往金鵬園。姬非荒剛一踏入金鵬園,便隱約聽到一陣笑聲,其中一個是俞國圣上也即是他的胞兄的聲音,而另一個,略為耳熟。“……”他腳步放慢,輕步上前,打算偷偷地瞧個究竟。只見談笑風生的那兩人,正是俞國圣上與今日那位身著紅紋白衫的少年。姬非荒稍瞇起雙眼。(呵,婉拒朕的邀請,竟是來約見皇兄了。)他順手搭上身旁的美人樹那寥寥幾根垂下的枝干,無意間重重一捏,竟是將幾根枝條“咔嚓”一聲連同葉子拽了下來。熊熊烈火,悄然種在心間。姬非荒的眼神咻然降霜,轉(zhuǎn)眼間,又如熔火蓄勢。俞國皇帝是他的兄長,他自然不會將氣頭出到對方身上。“……”他那本已瞇起的眼眸,越發(fā)狠厲,拳頭捏得越來越緊。熔烈妒火,直指向俞國皇帝身旁的尚瑣離。不過幾日,外納令便到了末期。屆時,元錦皇宮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平靜,大臣們也重拾各自的公務(wù)。外納令既過,尚瑣離也不再留于元錦皇宮內(nèi)。他在鴻熙客棧內(nèi)住下,打算明日便返回夢竹山,與源溪等人會合,商討下一步計劃。朝堂內(nèi),姬非荒一擺手,身旁的丞相即刻鞠躬待令。“陛下……”丞相見乾帝一臉陰沉,雖覺古怪,但只當他是有重要的昭示要下,于是閉上嘴,低著頭。姬非荒雙臂搭在龍椅椅把上,單手食指輕點著椅把,閉目沉思片刻,又重新睜眼,示意丞相提筆。他以低沉到仿佛能穿透朝堂地面的聲音,開口道:“生擒那個白衫少年?!?/br>☆、第四十四章鴻熙客棧內(nèi),尚瑣離仰面躺在客房的床上,閉目琢磨著從姬非荒和俞國皇帝那兒得來的情報。(兵力不穩(wěn)……需有與謙久相當?shù)能娛聦嵙Σ趴纱髣?chuàng)元錦……)不過多久,他又起身,離開客房,打算至一樓酒館處買些小酒菜,好填飽肚子。“掌柜的,素飯涼湯約合幾錢?”“客官,您進了咱們酒館,就賞個臉,點幾盤招牌菜唄!”“我,……?”與掌柜商量菜價時,他突然覺得自己的肩膀被誰點了點。直目一瞧,只見掌柜的眼神不太對勁。于是,他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自己身后站了一行人,看那著裝,大概是將士級別的人物。“抱歉,想來是草民打擾了您幾位的正事,這便離開。”說罷,尚瑣離作勢便要跨步,想讓出位置。誰知,他只跨出半步,就被帶頭的那位將士緊緊抓住了胳膊。“請你同我們走一遭?!?/br>尚瑣離訝然,不解地問道:“我?”然而很快,他又換回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不知元錦的各位大人找我一介異鄉(xiāng)之民,有何貴干?”將士們二話不說拽著他走。掌柜的一看這架勢有點兒不對頭,連忙上前止住將士們,小心翼翼地問道:“大人,這少年不過剛進咱們客棧歇息,其中可有什么誤會?”抓著尚瑣離胳膊的那位將士伸手指了指尚瑣離,道:“乾帝下令,捉拿這個白衫少年,其中緣由,我們不得而知。他許是畏罪潛逃的朝廷要犯,許是敵國間諜,許是不尊禮數(shù)勾搭俞國皇帝的不要臉之人。總之,我們必須帶他走,這是圣上的命令?!?/br>聞言,尚瑣離暗中冒了幾滴冷汗,“……”他輕咬唇,強裝鎮(zhèn)定。論蠻力,他自是比不過這群御軍的。況且,此時若有逃跑之意,豈非認了自己是不義之徒?最好的對策便是暫時妥協(xié),看準情況再走下一步。元錦朝堂內(nèi),尚瑣離的雙臂被身后的御軍向后提起,整個人被迫雙膝跪在朝堂地面。“又見面了?!奔Х腔膽蛑o道。尚瑣離不知姬非荒為何要下令捉拿自己,便只抬首,云淡風輕地問道:“陛下,您如此大費周章地擒拿草民,不知,所為何事?”姬非荒聞言一笑,擺擺手讓大臣們都退下,只留三名御軍在他二人身旁。他緩步走下龍階,至尚瑣離身前站定。“前幾日,朕邀你一同品酒,你拒絕了,朕只道你是真有要事,便不強留。可誰知,你竟是前往金鵬園,與皇兄會面去了。又笑又鬧,好不快活!”他蹲下身,用手捏起尚瑣離的下巴,強迫后者抬起頭,“如此不識好歹之人,朕倒真是第一次見,踏進元錦的國土,卻舍得拒絕元錦圣上的邀請,跑去跟俞國皇帝談笑風生?!”他甩手放開了尚瑣離的下巴,“幸好,朕看你政治素養(yǎng)不賴,提出的建議也都頗為實用,那便大發(fā)慈悲,不計較太多了。賞你一個官職,你便好生留在元錦效力吧。”他轉(zhuǎn)身背手,稍回頭,盯著尚瑣離的臉,逐字問道:“你從何而來?”見尚瑣離不語,他又補充道:“朕會與你的國君溝通,就說是給你個恩惠,讓你留在元錦?!?/br>“……”尚瑣離只咬牙,扭過頭去,不愿回答他。見他這模樣,姬非荒心中怒火又再次燃起,險些揮起手,掌他一嘴,“好,既然嘴硬,那便由你?!闭f罷,他招手示意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