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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哥下個月就能趁著開學(xué)季,把他強(qiáng)行塞回學(xué)校里多念一年的書。 他立刻投降道:“行行行我不說了……但是哥,我就說最后一句,真的是最后一句!你一直這樣沒個人照看著,可怎么得了???” 蕭景云輕輕敲了敲輪椅的扶。他的雙修長,卻又在指節(jié)處隱隱泛著青色,和他那過分蒼白、沒有丁點兒血色的臉色結(jié)合在一起,怎么看都怎么不像個長命的人,甚至連健康都算不上,也難怪沒什么姑娘愿意湊過來了: “別耽誤人家。” 就在蕭家兄弟二人討論這事的時候,剛把于媛送下樓離開的葉楠心有所感地回了下頭,隔著一整層樓的距離準(zhǔn)確地看向了蕭景云的方向。不過她什么也沒看到,畢竟醫(yī)院病氣四溢,人又多得很,貿(mào)然開天眼的話也不會有什么用,只得遺憾作罷,繼續(xù)按照原計劃去把終于吃了個半飽的九尾狐捉回山海古卷里來。 結(jié)果九尾狐整個人都吃嗨了,還在那個賭徒的靈魂里不停原地打滾,甚至祭出了九條毛絨絨白拋拋的大尾巴這一賣萌利器,試圖通過撒嬌的方式讓葉楠心軟,進(jìn)而把它留在這里: “阿楠你就讓我留在這里吧,我保證什么都不干嚶嚶嚶嚶嚶嚶~” ——這頭狐貍精得很,甚至無師自通了九嚶真經(jīng),嚶來嚶去的那叫一個九曲十八彎,估計全部直播平臺的女主播們加在一起也得遜色分。 然而葉楠鐵石心腸不為所動,隔空就揪住了九尾狐的尾巴,把它倒提了出來,團(tuán)吧團(tuán)吧就塞進(jìn)了山海古卷,簡單利落一氣呵成: “我信你個鬼,給我老老實實進(jìn)去呆著!” ——這些大妖們靠惡念為生。如果是正常人僅有的那點惡念的話,只怕連給它們?nèi)揽p都不夠的,而且要是一不小心吃多了,那可就是真真切切的要命了;如果是大jian大惡之人的話,才能盡著它們吃。萬一吃過頭了、不小心吃到了正常的魂魄,也無非是讓那些人癡傻一輩子而已,權(quán)算給他們之前的作惡贖罪了,沒什么問題。 結(jié)果葉楠話音剛落,剛剛那個小女孩就從墻上探出了半邊腦袋,看來是辦完事兒回來了: “我剛剛聽見家主叫我啦,有什么吩咐么?” 葉楠:……我不是,不是我,我沒有。 第10章 等葉楠終于帶著還在試圖撒嬌耍賴的九尾狐走出醫(yī)院之后,在車?yán)锏戎挠阪律裆徽?,好像有什么話想對葉楠說,只是遲疑了好多次也沒敢開口。倒是葉楠先一步發(fā)現(xiàn)了她的不對勁,便問道: “你有什么話想說么?但說無妨?!?/br> 為了不影響到在前面開車的孟姣姣,她們升起了隔音板。于媛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低聲道: “您不該救她們的?!?/br> 萬事開頭難,但是有了開頭之后,接下來不管說什么,就都很輕松了。于媛深吸一口氣,繼續(xù)道: “這些只想生男孩的家庭已經(jīng)是這個樣子的了,老一輩人的觀念也不會改變,就算能夠躲過一時的檢查生下來,她們以后也只會變成新的受害者……這樣的話,倒還真不如不出生的好?!?/br> “就像那小姑娘說的一樣,做個在河里漂著的鬼,都要比飽受壓榨和剝削地活著好?!?/br> 葉楠耐心地聽完了她的顧慮之后,伸出去,為于媛把從馬尾辮里松脫出來的一縷頭發(fā)掖回了她耳后,輕輕一笑: “好姑娘,讓你費心了。” “毋需擔(dān)心,我的計劃從來不會有差錯的?!彼龔暮笠曠R里看著逐漸遠(yuǎn)去的醫(yī)院大樓,聲音明明依然和緩溫柔,但是就是讓人開始從骨子里往外泛涼氣了: “這些孩子是從哪兒生出來的,我就要讓他們投胎投回哪里去?!?/br> 等于媛回到了自己的單身公寓之后,一直在苦苦思索葉楠說的話是什么意思,也未能如愿: 如果那些小女孩真的要再次回到那些打掉過她們的家庭,那豈不是最糟糕的做法了?這種家庭既然會因為“懷著的不是男孩”這么荒謬的理由,就要打掉自己的親生骨rou,那么不管再重來幾次,她們也不會有好的成長環(huán)境。葉楠怎么看都不像是逞一時之快而不經(jīng)考慮的人,她真的會在這件事上掉鏈子嗎? ——如果她沒有掉鏈子,而是真的經(jīng)過了一番深思熟慮之后做出這個決定的話,那她這到底是要干什么? 就在于媛左思右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的時候,她的響了。她抬眼一看來電顯示,就覺得心頭一陣惡心: 打電話給她的不是別人,正是她的親弟弟于成龍。 望子成龍,望女成鳳,單從這個名字就能看出來于家二老對他的期望有多高。然而期望越高失望就會越大,在他們毫無原則的溺愛下,于成龍已經(jīng)被養(yǎng)廢了、有有腳身強(qiáng)力壯的年輕人現(xiàn)在只會啃老不說,還一直都在想當(dāng)然地把不停掙扎自救的于媛往泥潭里拉: 我可是你親弟弟!你不幫我,還能幫誰? 果不其然,于媛一接電話,就聽見于成龍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了過來: “姐,聽說你最近接了個代言,頭松快了?借點錢給我唄?!?/br> 于媛對自己的這個衣來伸飯來張口的弟弟從來沒什么好印象,但是如果她對于成龍的態(tài)度有了那么一丁點兒的不好,他可就要去父母那里告狀了。到時候于父于母可不管什么青紅皂白、二十一,更不管自己的女兒已經(jīng)是個二十多歲的成年人了,絕對會一個長途電話打過來,還把她當(dāng)做可以任意擺布的小女孩一樣,給罵得狗血淋頭。 換作以前,于媛都會盡力和他周旋,但是正常人又怎么能在“無恥”這件事上比得過熊孩子呢?所以每次她都會被敲出點錢來,于媛也沒辦法,只能當(dāng)做破財消災(zāi)了。 但是今天,于媛的心頭便有了點微妙的變化: 她可是見過死人、見過水鬼的人了。 連這些超自然的事情都已經(jīng)無法讓她再感到害怕了,她又怎么會害怕一個沒了爹媽就什么都做不好的廢物?再說了,這種只會拖人后腿的血親不要也罷,只怕將來這些人對她敲骨吸髓,還要嫌棄她的骨髓不夠香呢! 正當(dāng)于成龍美滋滋地規(guī)劃著自己這次可以從于媛里敲出多少油水的時候,就聽見電話那邊的于媛用一種相當(dāng)譏諷的語氣對他開口了: “你可真是個廢物。” 于成龍覺得自己剛剛絕對聽錯了。他jiejie雖然一直不喜歡他——不如說任何一個還沒被“扶弟魔”理論洗腦的正常jiejie都不會喜歡這種弟弟的——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都會維持著成年人世界里那一點岌岌可危的臉面和情分,所以再怎么兩看生厭,他們也不會撕破臉,怎么今天于媛就像腦子出了問題一樣,突然把所有的話都說開了?! 他難以置信地問道:“什么?”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