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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了,情緒崩潰了好幾次,要不是旁邊還有人攔著,這兩位白發(fā)蒼蒼的老人只怕要沖過去和王進海拼命;他們沒有陰陽眼,什么都看不見,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其實現(xiàn)在正與他們同處一室,還有好幾次想伸出手來抱抱他們、安慰他們,卻又顧及著自己是厲鬼,怕影響他們的身體,所以只能頹然地放下雙手,轉(zhuǎn)而開始拼命折磨起一旁的王進海來了。 也不知道王進海能不能看見站在自己身后的魏云,但是從他過分憔悴的臉色上也能看出,至少他受到了來自厲鬼的影響,過得很不好。 魏云伸出只剩白骨的手指,直直從他的左眼捅了進去,他的左眼便迸出了一道普通人看不出的血淚。王進海疼得只能伸手捂著自己的眼,眼白里密密麻麻的都是血絲,卻還在被一旁的警察盡職盡責地攔下他,不讓他亂動。 在法官判決死刑的那一刻,魏云大笑著把自己的頭發(fā)往王進海的嘴里塞了進去,這些漆黑的頭發(fā)就像是有了自己的生命一樣,從他的口塞了進去,又從他的眼眶、耳朵和鼻孔里滿溢了出來,就像是生生穿透了他的七竅一樣,讓他半句話都說不出來,甚至已經(jīng)隱隱有了窒息的征兆。 ——他終于體會到了在面對生命威脅的時候,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一步一步走向死亡的恐懼,卻也無法償還那些被他毀掉了大好人生的受害者半分苦楚。 葉楠從來沒遇到過這種事情。 畢竟她地位超然,實力也足夠強盛,雖然平時看起來溫和得很然而實則特愛記仇,沒人會想不開主動去惹她;要是真的遇到了什么不怕死的人,她也肯定當場就把這人錘進地里去、揍到懷疑人生了。 但她是葉家家主,是真正身居高位卻還能夠謙和有禮與普通人相處的、真正有修養(yǎng)的人。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她既然答應了要匡扶正道,保護弱小,就絕對不可能就這樣把這件事放過去,更不可能自作主張地替受害者們原諒王進海、或者覺得他一死便能謝罪的。 于是她在看著王進海被從法庭帶走了之后,便帶著山海古卷起身,在嚴清心額頭畫了道護身符咒,解釋道: “有這道符咒在,妖修之流便可以視你若無物;哪怕是給你下蠱的那位蠱師親自前來,也傷不到你半分。” “七日之后,它便會自動失效,我會在它失效之前趕回來見你?!?/br> 嚴清心感覺在葉楠落筆成符的那一剎那,一股令人格外神清氣爽的涼氣便席卷了她的四肢百骸。她趕緊從隨身小包里取出化妝鏡,看了看自己還殘留著涼意的額頭,卻什么都看不見,只是那種安心的平靜感卻依然有所留存。 等她再抬頭往前看的時候,發(fā)現(xiàn)剛剛還站在她面前的葉楠早已不見了蹤影;與此同時,萬丈高空上有飛鳥形狀的黑影掠過,雙翅展開,寬有十數(shù)丈,借著夜色的遮掩瞬息間便沒入了云層里,就算有普通人在那一瞬間抬頭看的話,也無法捕捉到這一瞬間的羅羅鳥真身顯現(xiàn)。 ——然而生活在這座城市里的,可不僅僅只有普通人。 許君命一聲令下,剛從押送王進?,F(xiàn)場回來的特別督查組們就紛紛認命地再套上制服、拿上家伙,全體戒嚴,隨時準備和羅羅鳥正面對上;在更遙遠一點的蕭家大廈里,蕭景云終于放下了手的筆,按了呼叫鈴讓助手前來取走簽好字的件。 助手來取件的時候,發(fā)現(xiàn)蕭景云今天竟然罕見地有了點心不在焉的意思,他表面上還八風不動呢,內(nèi)心早就波濤洶涌地開始八卦了起來,心想今天這可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連當年廢話滿天飛、想讓他交權的老董事們召開的會談,和眼下天天都充斥著枯燥繁雜的數(shù)據(jù)和公的大大小小會議,都沒能讓蕭景云有半點“走神”的跡象,他現(xiàn)在究竟是在想什么呢? 就在此時,蕭景云開口說話了。 他的聲音很溫和,想來書說的那種“濁世佳公子”應該就是這樣的聲音;只是他素來積威深重,周身又帶著股讓人只能仰望的疏離感,便使得哪怕最簡單的日?,嵤乱粏栆淮鸲甲屓四叵胍獓狸囈源?/br> “你剛剛進來的時候,可看到外面有什么奇怪的東西么?” 蕭家大廈的最高層、也就是蕭景云專用的這一層,外墻全都用的是單向玻璃,外面看不見里面,可從里面往外面看的時候,便可居高臨下,一覽無余。所以在招貼身助理的時候,除了在性別、年齡、學歷和工作經(jīng)驗等方面有不可放松的硬指標之外,還有至關重要的一條,不能恐高。 這名助理能夠過五關斬將來到蕭景云的身邊,就說明他肯定身體倍兒棒,也沒有恐高的問題,如果外面真的有什么東西的話,肯定逃不過他的眼睛。 只是蕭家大廈都有十層了,除了飛鳥之外,還有什么東西能夠“在外面”? 助理臉色有點蒼白,但還是賠笑道:“老板說笑了,能有什么奇怪的東西?就算有,也肯定是蝙蝠之類的夜行生物吧?人家只是喜歡在大晚上的出沒、同時長得丑了一點而已,怎么就說它們奇怪了呢。” 蕭景云沉思了片刻后,半闔上了眼睛,一言不發(fā)。助理心知這便是老板累了、于是談話到此結束讓他出去的意思,便趕緊收拾好了件,火速離開了蕭景云的辦公室,畢竟加班費再多,也比不上趕緊回家和家人團聚來得開心啊。 當辦公室們發(fā)出幾不可聞的鎖舌傳動的“咔噠”聲后,蕭景云這才睜開了雙眼。 那雙琥珀色的眼睛里,丁點兒困倦和乏累的意思也沒有,清醒、冷淡又過分銳利,仿佛有著能夠直接看透人心的力量一樣,與他殘廢的、無能為力的身軀完全不符。 ——如同鷹隼被困籠,即便一時不得展翅,也終會掙脫枷鎖。 他自己手搖著輪椅,將自己緩緩移動到了偌大的落地窗邊,從高樓上空俯視這偌大的城市。 s市身為超一線的最前沿城市,鋼筋水泥的叢林里,車水馬龍,萬千繁華日夜流轉(zhuǎn)不息。只是近來天色不美,一而再再而三地打閃落雷,似乎又要經(jīng)歷新一輪的狂風暴雨了。 蕭景云素來不信鬼神。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存在的話,為什么蕭家人從來積德行善,不做惡事,他的雙腿卻還會無緣無故殘疾這么多年?再者,如果真的有鬼神存在的話,那么也一定會有報應的吧?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處埋的事情,他見過的更不少,也沒見著什么天理昭昭、報應不爽。 只是今晚,他無意間一抬頭,便看到了城市上空的云層里,掠過一只巨大的飛鳥形狀的影子。 雖然這道影子轉(zhuǎn)瞬即逝,然而那種帶著過分壓迫感的威懾氣息、那種迥異于現(xiàn)代任何高科技產(chǎn)物的古奧與威嚴,卻讓他完全無法說服自己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