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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意味了;當(dāng)她直直看向他人的時候,更是能讓人窺見隱藏在溫和表象下的寒涼與鋒芒,卻又自有一番修眉明目、顧盼生輝的風(fēng)采。 只是不管她再怎么好看,也無法改變“乍一開燈就看見了個散著黑發(fā)穿著白衣一聲不吭地坐在黑暗的人”這件事帶給許君命的沖擊感,尤其許君命昨晚睡前還忙里偷閑重溫了一遍午夜兇鈴。 許君命撫著胸口驚魂不定地問道: “葉家主,您在這里干什么?怎么也不出一聲,告訴我您在這里呢,剛剛一開燈我還以為我見鬼了,險些沒把我魂兒都嚇出來?!?/br> 葉楠略略垂下了那雙過分寒涼的黑眸,對他笑了笑。當(dāng)她不直視人的時候,這一笑竟然有了些包容和溫和的意味,讓許君命恍然間覺得自己是在跟自家長輩說話一樣,不自覺地就緊張起來了: “你可是玄道人,怎么也會怕鬼?” 許君命苦著臉指了指墻上的一整圈符咒:“當(dāng)然不怕,我甚至還親手剿滅過不少試圖滯留人間作惡的鬼魂呢。但是這可是特別督查組的資料室啊,重重保護(hù)之下,別說普通鬼怪了,哪怕妖修和邪道們一起攻進(jìn)來,也得花點時間?!?/br> “您這不吭不響地往這里這么一坐,我險些以為是保護(hù)符咒失效了,放了個女鬼進(jìn)來呢……哎,不說了不說了,都是烏龍,不提也罷。您一大清早地就在這里,是要查什么東西嗎?我可以代勞,怎么能讓您如此勞累呢?!?/br> 葉楠闔上了手的書,許君命這才發(fā)現(xiàn),她拿著的是一本經(jīng)過無數(shù)玄道人修訂和增補過的,再結(jié)合一下葉楠這過分漫長的閉關(guān)時間,心下了然地問道: “您這是要補習(xí)歷史嗎?百年來的確發(fā)生了很多事情,可歸根到底也沒什么大事。如果您有什么地方需要幫忙的話,隨時都可以來找我,我十分樂意為您效勞?!?/br> 葉楠搖了搖頭,將手的這本書放回了書架:“不必了。我想找的東西,這里沒有。” 她從許君命的身邊經(jīng)過的時候,眉尖輕輕一跳,開口問道: “你的身上怎么有邪氣?” 許君命臉色rou眼可見地頹敗了幾分,嘆了口氣,覺得自己可真是個cao心的老媽子命: “還不是之前布下孤鳳桃花陣的那位小邪修。” 他抓著葉楠就像是抓住了樹洞一樣,拼命往外吐苦水,覺得自己要是再撈不到長假的話,絕對會因為加班過度而禿頂?shù)模涂词撬肉肋€是先被這個小邪修氣死還是先禿頂: “之前那個三十年的孤鳳桃花陣肯定是您的手筆,除了您之外,我們真的再也想不出什么人可以把這件事解決得如此干脆利落了。只是主要的布陣人身死之后,他還留了個小徒弟下來……這小子沒直接害過人,都是在給老的望風(fēng)和傳遞情報,努力一下的話還是可以掰回正道的,我就想勸他戴罪立功?!?/br> 葉楠點點頭:“邪修對彼此的氣息感知的確比我們更快一些,畢竟他們師出同源。如果真能讓這人為你所用,有什么異常事態(tài)的話,你們也能迅速反應(yīng)過來,不必像以前一樣,干什么都要晚一步?!?/br> “只要最終能夠安/邦定國,行事之時問心無愧,又何須拘泥用的是什么手段呢?” 許君命苦笑道:“眼下邪修勢大,的確是這么個道理??蓡栴}是這家伙他滿嘴都在跑火車,根本就不像是想改邪歸正的樣子,我們壓根兒就沒法說服他?!?/br> 葉楠思忖的片刻,本來打算直接離開的腳步便轉(zhuǎn)了個方向:“帶我去看看?!?/br> 許君命隱約聽說過葉楠的好口才。據(jù)記錄顯示,在百年前的數(shù)次大比,她不光可以在物理層面上把人按在地上打,甚至在互辯證道的時候也能從精神上讓人丟盔棄甲束手就擒。因此許君命也燃起了一點希望,覺得葉楠沒準(zhǔn)真的可以感化這個邪修呢?便率先動身,在前面帶路了: “葉家主,請?!?/br> 一踏進(jìn)關(guān)押這個邪修的地方,葉楠略微打量了一番周圍,便笑了起來,隨手碰了碰窗邊吊蘭的葉子: “現(xiàn)在關(guān)押邪修的條件已經(jīng)這么好了么?” 許君命趕緊解釋道:“我們查證之后才發(fā)現(xiàn),這個小邪修是從小就被父母遺棄的?!?/br> “他家里一直都在盼著生男孩,可是在生了四五個女孩之后,本來就因為交罰金而家徒四壁了;這一胎竟然又是個三胞胎,哪怕是男孩也窮得養(yǎng)不起,沒辦法,只能把最小的、看起來最不好活的那個給扔掉,把健康的、看起來好養(yǎng)活的兩個給留著?!?/br> “這孩子在冬天被遺棄在荒郊野外的時候,是那個路過的老邪修救了他,從此就一直養(yǎng)著他,也沒教給他什么正常東西……他助紂為虐不假,可是除了幫助他的師傅害人之外,他也沒有第二種選擇了。比起那些主動墜入邪修之道的人來,我覺得他教一教沒準(zhǔn)還有救,就打算讓他戴罪立功?!?/br> 這名年輕人的臉色在淡藍(lán)的墻紙襯托之下,隱隱有些發(fā)青的跡象,看起來完全就是個普通人的樣子,不管是五官還是氣質(zhì)都平庸得很;再加上他修行邪道多年,真是讓人怎么看怎么不順眼,當(dāng)葉楠站在他面前的時候,便更加凸顯出兩人的不同之處了,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他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便難得地住了口,沒再多說什么,只是嗤笑了一聲: “死心吧,你就算找再多的人來也不可能說服我。你想想你自己剛剛都說了些什么,說我‘教一教還能有救’?開玩笑,你真的覺得你是個大圣人么,所以你們說什么我就都要聽、都要信?大白天的,快醒醒吧,別做你的春秋大夢了。” 等他話音落盡之后,葉楠終于開口了,淡淡問道:“你叫什么?” 許君命無奈一攤手:“這家伙的嘴嚴(yán)實著呢,死活都不肯說自己的名字……” 沒想到他還沒說完話呢,這名年輕的邪修就開口把自己的名字和盤托出了,讓許君命目瞪口呆: “我叫羅飛。” “羅飛?!比~楠念了一下這個名字,單刀直入地問道: “你是跟著我走,從此奉我為主、聽我差使,還是留在這里繼續(xù)耗著?” ——她表面上看似在詢問,其實并沒有給羅飛別的選項。 身為當(dāng)事人的羅飛再清楚不過了。就在這位清貴又好看的白衣姑娘問話的時候,明明兩人之間已經(jīng)隔了可以隔絕靈力和邪氣的透明玻璃墻,他卻仍然感覺如墜冰窟,似乎已經(jīng)有人拿著鋒銳無雙的匕首靠近了他的喉嚨一樣,如果他膽敢給出除了第一個選項之外的別的答案,下一秒自己就要魂飛天外了! 他敢跟許君命扯皮,完全就是看在許君命是個好人、特別督查組又受諸多限制,不能直接取走他性命的這一點上,才愈發(fā)有恃無恐;但是這姑娘明明是個正道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