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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收官之作主演的美人。 只是連這和平都沒能保持多久,便被一條突然傳來的信息打破了所有平靜的表象—— 那便是孫道的死訊。 第57章 孫道這一輩子都過得堂堂正正,是如今這個越來越亂八糟的圈子里少有的正經(jīng)人。 他年輕的時候過得是有些慘,可架不住老天爺愿意給他這口飯吃: 他對鏡頭之類的把控那叫一個得天獨厚獨一無二,業(yè)內(nèi)人都說他拍個電視劇還能拍出電影的架勢來;又愿意下功夫去鉆研,涉獵極廣,半瓶子沒裝滿就要咣當(dāng)?shù)摹翱紦?jù)黨”都不敢來他這里找事,因為肯定挑不出什么錯來,反而惹得自己難看;更難得的是他所有的作品都能言之有物,和眼下所有人都在拼命往“錢”看的作風(fēng)不同,他恨不得把所有為人處世的正派道理全都細(xì)細(xì)揉碎了、分好了,一點點地熬成心血之作,在這個大染缸里硬是生出了一股清流來。 這股清流還沒給自己留什么身家,所有的錢財在生前就全都捐給了專門以他的名字設(shè)立的基金會,專門對貧困失學(xué)的學(xué)生進(jìn)行幫扶。 這基金的審核非常認(rèn)真嚴(yán)謹(jǐn),不是那種真的學(xué)習(xí)成績特別好、家里又實在貧困的,連申請的表格都拿不到;可要是申請到了,這基金就能一直把人供到大學(xué)畢業(yè),他年年還都會抽出空來,親自去看望這些學(xué)生們。 這樣一樁樁的事情算下來,哪怕是天天都眼紅他的成就、恨不得見面就擠兌他的老對頭們,在聽說了孫道的死訊之后,都只能愣了半天,開始默默地準(zhǔn)備前來送行,沒個能昧著良心說他半點不好的。最多也只能搖搖頭,說,孫道一輩子都是清流,厲害,服氣,做人做到這個份上,再沒得說,有孫道這家伙在娛樂圈里鎮(zhèn)著,那就是定海神針戳在那里,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敢在他面前瞎折騰,就連亂八糟的風(fēng)氣都要為之一清。 ——可是如今,連這股清流都沒了。 他去世的消息傳到蕭家大宅里的時候,蕭景云正在和葉楠坐在桌旁下棋呢,還拿宜興紫砂泡了壺祁門紅放在邊上。茶香裊裊,水霧蒸騰,面上是一派歲月靜好,棋盤上是滿眼殺四伏。 兩人棋風(fēng)都是一等一的綿里藏針,決勝于無形之,又都是守規(guī)矩不說話的性子,直把一旁的蕭瑞圖都看得頭疼,也不顧什么“觀棋不語真君子”的規(guī)矩了,嗷地一聲叫起苦來: “別人下棋都是走一步看步,你們走一步看十步不說,還看對面人的棋路,就不累嗎?” 蕭景云剛在這邊略一皺眉,蕭瑞圖不愧是他親弟弟,立刻就知道自家大哥想說啥了,趕緊舉投降: “好好好,觀棋不語真君子,我不說話了……不對,我不看了還不行嗎?” 自從葉楠搬進(jìn)了蕭家大宅之后,蕭瑞圖憑著多年豐富的吃瓜經(jīng)驗就一眼看了出來,他大哥這是對人上心了。否則的話,他怎么可能如此熱心地施以援,還讓人搬了進(jìn)來?蕭家大宅里連過年都不留親戚的,要是真細(xì)細(xì)算起來的話,這還是二十幾年來第一次有人在這里長住! 蕭瑞圖本來就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tài)來看棋的,這棋沒看懂不說,還被自家大哥十分隱晦地嫌棄成了電燈泡,他便相當(dāng)知情識地借著“看不懂”的借口離開了,好讓這兩人有更多的相處時間。 結(jié)果他一下樓,一有信號,就收到了這條消息,沒辦法,只能再盯著蕭景云的眼刀子竄回棋室里去,開門見山道: “孫導(dǎo)去世了?!?/br> 現(xiàn)在都進(jìn)入信息時代不知道多少年了,蕭景云竟然還沒染上現(xiàn)在的低頭之風(fēng),不僅沒染上,還在棋室茶室和書房這種需要靜心的地方全都斷了信號。 好好的,一進(jìn)蕭家大宅就算是廢了一半,不是在自己房間和大廳里的話,都沒法上網(wǎng)的。就連蕭瑞圖在這些房間里,都不敢再跟以前一樣,不離、天天低著頭地撒歡兒吃瓜。 蕭瑞圖每次被他哥拉著陶冶情cao的時候都覺得度日如年,葉楠一來,最高興的還真不是蕭景云,是蕭瑞圖,他覺得有個年紀(jì)差不多的小姑娘都在這兒住著了,總該把全家都覆蓋上信號了吧,結(jié)果他看錯了一點: 葉楠表面上是個十**歲的小姑娘,內(nèi)地里還真是個不習(xí)慣現(xiàn)代生活方式的老古董,平時玩玩得最歡的還真不是葉楠本人,而是在山海古卷里天天對著美妝視頻鉆研的九尾狐和狍鸮。 來自百年前的葉楠對這種安排很是滿意,蕭家兩位家長又親親熱熱地去外面過不知道第多少個蜜月了,整個蕭家大宅里,最能說得上話的依然是蕭景云,竟然就真的讓信號又這樣繼續(xù)斷了下去。 蕭瑞圖:我算是看明白了,這兩人可真是天造一對地設(shè)一雙。強烈反對,抗議專/制統(tǒng)治,為了/> 剛聽到這個消息,蕭景云一抖,方才還夾在他修長指之間的那枚黑子,便不偏不倚正正好地誤落在了白子的棋盒里。 排列規(guī)整、黑白分明的局勢剎那間被打亂,皆因為他這無意間的一舉。 葉楠看了下蕭景云,她知道蕭景云不是會為這個程度的信息就方寸大亂的人,能讓他上一抖,就肯定還有點別的事: 怎么突然抖? 蕭景云略一擺:沒事,突然心悸了一下。 兩人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間,配合得那叫默契,倒似把好幾句話都說完了,葉楠才轉(zhuǎn)過頭去問蕭瑞圖。都到了這個份上,倒顯得唯一需要和他倆用語言溝通的蕭瑞圖更是多余: “你前幾天去探望孫導(dǎo)的時候,他不還是好好的么?” “而且看他的面相,他應(yīng)該是前半生坎坷多難后半生行善積德享福的人,也不該這個年紀(jì)去世?!?/br> 別的算命的看相的都在這個時候恨不得說些什么“好人不長命”的話來證明自己的神通,只有葉楠還在這里說實話,連眉尖都微微蹙了起來,心想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對,可這么一掐算,卻又的確是壽終正寢了沒的,只能再去看看面相來確定: “什么時候行遺體告別禮?我得親自去看看?!?/br> “不知道?!边B蕭瑞圖都犯難了,看來這件事的確不好辦: “老先生也挺不容易的,一輩子也沒留什么后,這些消息全都是他生前就給自己安排下來的流程。說如果真有這一天,他肯定不會再讓別人大老遠(yuǎn)地跑來看他,說‘糟老頭子沒什么好看的,還要破費送禮,何苦呢,沒必要’?!?/br> “按照老先生的脾性,那叫一個說一不二,沒得緩和。要是消息真的傳出來了,只怕他本人都已經(jīng)下葬完畢了?!?/br> 果然再沒過多久,孫道的墓地位置也就出來了,真不愧是老先生的作風(fēng),一氣呵成,能自己把自己的身后事處理完畢就絕不麻煩別人。 “是個難得真的在搞藝術(shù)的人?!笔捑霸葡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