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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蕭大少是為了什么事來的?” ——別看他說是這么說,可語氣里滿滿的都是“你小子要是真的有膽再說一遍的話我今天就能讓你走不出這個門”的架勢。 九尾狐很想讓蕭景云閉嘴。 身為居住在山海古卷、命運(yùn)與整個葉家同氣連枝的上古大妖,它自然不想看到自己家族的墻角被撬;但是同為表里不一的家伙,它一時(shí)間竟然覺得自己很能理解蕭景云,至少這小伙子面上一套內(nèi)里又一套的兩面派作風(fēng)就甚得它心。 然而已經(jīng)來不及了。 蕭景云還真就對著葉鴻興開口道:“我來求娶葉家家主?!?/br> ——他的話語聲不大不小,卻正好能讓所有人都聽見。 剎那間滿當(dāng)當(dāng)?shù)卣緷M了人的堂內(nèi)竟一片死寂,甚至沒人敢出聲,更沒人敢多說半個字。 在這令人窒息的、過分死寂的沉默里,蕭景云開口了。他半點(diǎn)都沒有被嚇到的模樣,甚至唇角還帶了一縷得償所愿的笑意出來,直直看向站在人群之后的葉楠,道: “我蕭景云在此,對葉家第百十代家主葉楠發(fā)誓?!?/br> “此生此世……不,但凡輪回不止,魂魄不散,我便會為你生、為你死,為你征戰(zhàn),為你鞍前馬后,永無休止?!?/br> “你且看著我罷!” 第80章 ——好小子! ——好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蕭景云這番話不說則已,一說出口,所有在場的葉家長老們?nèi)紕优耍?/br> 你不過一介凡人,還曾經(jīng)有過輕狂悖逆的前科,能夠讓我們的家主去跟你交好,就已經(jīng)是給你、給蕭家十二萬分的面子了。 你不知感恩也就算了,竟然還想跨越普通人和玄門之間千百年來都無人敢越雷池一步的天塹,冒著大不韙的風(fēng)險(xiǎn)來求娶我們?nèi)~家家主?!豎子爾敢! 要是葉楠真的是個普通人家的姑娘,她若一心喜歡蕭景云,那么不管這些約等于長輩的長老們再怎么反駁,也得顧慮一下她本人的意見。如果強(qiáng)行撮合成了一段怨偶,倒是把喜事變成了禍?zhǔn)?,可就不好了?/br> 只可惜葉楠是葉家家主。 于是上述的假設(shè),在這個身份的面前,甚至在葉楠本人未來要起到的所有作用面前,便要盡數(shù)灰飛煙滅了。 一時(shí)間竟然無人看好蕭景云,來自葉家長老們的反對之聲頓時(shí)如山崩海嘯般洶涌而來,此起彼伏,毫無休止: “小子好大膽,你也不看看愿意為我們家主出生入死的人有多少,真要論起來的話,你還排不上號呢!” “家主思。他不過一介凡人,數(shù)年前更是有過荒誕不經(jīng)、狂放悖逆的前科,他能夠踏入我葉家大門,都算是給足了他面子了!” “家主不必顧慮什么,我們玄道人和他們蕭家井水不犯河水,就算他們里有軍火生意,在鬼神的面前,這些東西也須得避讓分,何必委屈了自己?” 在這滔天的反對聲里,葉楠突然恍惚了一瞬,就好像終于在冥冥之感受到了來自什么東西的召喚一樣,如聞天籟,蒙承綸音。 于是滿室的反對聲都模糊了,如同漲潮過后慢慢退下去的潮水一樣,只能留下些許曖/昧的痕跡。人聲鼎沸,卻半點(diǎn)也到達(dá)不了她的耳朵里,一抹燦金的顏色在她的記憶深處急速掠過,唯一能讓她看清楚的,只有隔著無數(shù)人與她遙遙對望的—— 蕭景云。 堂堂的蕭家大少,在金陵城里現(xiàn)在是炙可熱正當(dāng)紅的人物,卻心甘情愿地站在這里,聽著來自葉家的長老們的逐客令,半句也未曾反駁,甚至一點(diǎn)動怒的、著惱的神色也沒有。 他只看著葉楠的眼睛。 就好像他已經(jīng)維持著這個動作長達(dá)千萬年,久到連時(shí)光都衰朽了,他也不會變更半分,只要葉楠一回頭,不論何時(shí)何地,就都能看到永遠(yuǎn)站在她背后、默默注視著她的這個人。 葉楠終于成功地從這種恍惚感里掙脫了出來,對著蕭景云笑了笑: “這個承諾太重啦,蕭大少,我當(dāng)不起?!?/br> “再說了,我要處理的事務(wù)多半是鬼神之事,你能怎樣幫我呢?你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只是的確不必?!?/br> 她這么說,便是婉言拒絕了蕭景云的求婚。畢竟大家都是聰明人,除了心里別有打算、因此格外心虛的葉家長老們之外,大家一般還都不會把話說得太明白,到了這個份上之后,也算差不多了。 一時(shí)間不少人都在心底暗暗松了口氣,心想要是葉楠真的答應(yīng)下來的話,他們還真的不能逼她放。 “可阿楠你這么聰明,怎么會不知道適材適所的道理?”蕭景云低低笑了聲,問道: “像那些陰鶩之事,堂堂葉家家主也要親自去處理么?” 他這番話一問出來,所有人都尷尬地啞火了,只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想,他這番話說得不無道理。的確葉楠自從接葉家以來,還真的沒處理過這些事情——以前的各代葉家家主自然也不必親自沾,可現(xiàn)在的混亂局勢,又怎么是以前能夠比擬的呢? 而且這話要是從蕭景云的口說出來,還真有幾分舉足輕重的分量: 蕭家靠軍火生意發(fā)家,這些年來更是在蕭景云的經(jīng)營下愈發(fā)沒話說了,要是他自己想把這些事情攬過去的話,還真是幫了葉家一個大忙,身為葉家家主的葉楠和余下的長老們,便能從這些繁瑣的事情掙脫出來,得以將更多的心力用在玄門之事上。 話都說到這么公事公辦的份上了,哪怕葉家長老們再怎么護(hù)犢心切,也不得不讓葉楠出面去回應(yīng)一下: “可我們不能平白受你恩惠?!?/br> “這樣吧,蕭大少,你有何求,說來聽聽,在場諸位都是君子一言如白染皂的人物,絕對不會虧待了你,我們雙方抵了便是。” 蕭景云笑道:“我當(dāng)然有所求。” 他這句話一說出來,今天的心情經(jīng)歷了無數(shù)次大起大落的葉家長老們就又提起了心,生怕他又把“求娶葉家家主”的那番話再說一遍,畢竟按照蕭景云的性子,他還真的干得出來“在別人的地盤上和別人擰巴起來”的這種事。 幸好今天蕭景云沒這么做。 他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為首的葉鴻興,葉鴻興便心頭重重一跳,只覺他們所有的謀劃在此刻、在這位金陵城里大名鼎鼎的年少英杰的面前,不管做了怎樣的偽裝和鋪墊,此刻都是完全透明的一樣! “我要求娶阿楠,你們又不肯,那總得讓我有個心甘情愿為你們賣命的理由吧?”蕭景云一攤: “我只不過一介凡人,自然便會有所求,有所思,和你們這些天天只想著兼濟(jì)天下、力援蒼生的人可完全不一樣?!?/br> 葉鴻興怒道:“小子,你這是強(qiáng)買強(qiáng)賣。勸你早早打消了某些不該有的念頭!” 蕭景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