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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生,來自湖南,復讀過一年,個子不高,人長的白凈,帶著個眼睛,斯斯文文的。老二叫哈丹□□,上學晚了一年,來自內(nèi)蒙,膀大腰圓,嗓門也大。老三叫王加林,杭州人,帶著潮濕空氣的韻味,溫文爾雅。老四叫沈鐸,山東人,性格爽朗,來寢室第一件事,就是被犧牲了個馬克杯。老五就是許諾,黑龍江人。而老六,就是這個叫蘭丹植的小孩,沈陽本地人,離17歲還差大半年,身份證還沒領(lǐng),只帶了一張派出所開的戶籍證明。眾人剛看過一場不明主旨的啞劇,聽了“黑道大哥”那不需要照顧的注解,如今聽了小孩的年紀,更是好奇。老大率先開了口“老六啊,你怎么參加高考的啊,幾歲上的學???”蘭丹植冷笑一聲,咬著牙說了句“跳級!”也不管是不是自己的床,連鞋子也沒脫,翻身躺了上去,把腳搭在床尾的鐵欄桿上,再從褲兜里掏出個耳機子往耳朵里一塞,顯然是不想聊。不想聊就沒得聊,大家剛消散的尷尬又升了起來,也就住了嘴,看了看時間,到了飯點,互相張羅著要去食堂吃晚飯,許諾有些放心不下自己的床,卻也不好表現(xiàn)的小肚雞腸,拿了飯卡,和幾人走了。食堂今晚上的排骨飯不錯,老大多打了份,回到寢室放在了桌子上,對小孩說了句“飯在桌子上,休息夠了吃點啊!”說完就拿著毛巾直奔水房。其他人紛紛暗指老大多事,也各自拿著洗漱用品去水房沖涼,八月的天,正是熱的時候。許諾動作快,先回了寢室,卻發(fā)現(xiàn)小孩換了個姿勢,那雙臟運動鞋已經(jīng)搭在了床單上。許諾氣的咬牙,也不好在這剛拉開序幕的大學生涯就上演暴力事件??戳丝瓷箱仒藴蕝s帶著疏離的床鋪,又回味了下自己充滿陽光味道的床單,一氣之下,把小孩往里一推,自己脫了鞋,直接擠上床!睡到半夜,許諾半夢半醒間感覺胸口上壓了個東西,壓的自己呼吸都不太順暢,還以為是鬼壓床,嚇得徹底清醒一個猛子直接坐了起來。“噗通”一聲,那壓自己的東西掉在了地上,許諾急忙拿出了枕頭底下的手電筒照了過去,才發(fā)現(xiàn)蘭丹植趴在了地上,一拍腦門才想起來這小孩睡自己床上了,急忙下地把人拉了起來,雖說是下鋪,地面可是水泥的,別摔壞了,在訛上自己。小孩顯然還糊涂著,坐在地上緩半天才反應過來,被許諾拉起來,也不回自己的床,依舊是往許諾的鋪位上爬,爬了半天,回頭看著許諾,委委屈屈地說了句“有吃的么?”許諾去拿桌子上的排骨飯,一打開塑料袋,一股酸味撲鼻而來,驚得許諾急忙系上,天太熱了,排骨飯已經(jīng)變味了。許是倆人折騰的聲音大了,吵醒了同樣是下鋪的老三。老三迷迷糊糊地問了句“你倆折騰啥呢?”“有吃的么?”許諾直接問道。“柜子里有方便面。”說完翻了個身繼續(xù)睡。許諾叼著手電,從柜子里翻出了方便面,□□紅燒牛rou,袋裝的。轉(zhuǎn)過身問坐在床上直點頭的蘭丹植“你飯盒呢?”蘭丹植抬了抬腦袋,沒吱聲。許諾無奈了,丫的把自己當保姆了!只得把自己的飯盒拿了出來,還好今晚上不知道哪根神經(jīng)沒搭對,去開水房打了熱水。面泡好了,怕吵到其他人,許諾拎著小孩去了走廊,坐在樓梯上,在昏黃的燈下看小孩吃飯。可能是真的餓了,蘭丹植吃的很香,許諾聞著味聽著聲,挺饞。小孩這回大方了,吃了幾口,把面遞給了許諾。許諾也沒客氣,接過來就開始呼嚕嚕的吃。蘭丹植舔了舔嘴唇“湯給我留著??!”有時候,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就是這么簡單,或許是一碗半生不熟的泡面,或許是一盞昏黃暗淡的樓梯燈。許多年許多年以后,半夜醒來,許諾總會回想那碗面的味道。很多年很多年以后,孤獨一人時,蘭丹植也總會想起燈光下的感覺。一碗面,三口兩口也就見了底,倆個生長期的打男孩分,顯然都不會飽,頂多就是個三分,還得是四舍五入。吃完面后,一個靠在墻上,一個靠在樓梯的扶手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蘭丹植有些尷尬,抬手抓了抓亂糟糟的小黃毛“那啥啊,白天對不起啊?!?/br>“你該和老四說,你把他杯子摔了!”“老四,誰???”“沈鐸啊,他今天都想揍你來的!”許諾揉了揉蘭丹植的小黃毛“要不是看你未成年,就那山東大漢,早甩開膀子上來削你了!”“給他膽!”蘭丹植歪了歪腦袋,把許諾的手扒拉到了一邊“我明天給他買個新的!”“拉倒吧!”許諾有些發(fā)困“對了啊,白天送你來的是誰啊?”“我哥!”蘭丹植撇了撇嘴,語氣有些怨懟。“看著怪嚇人的!”許諾想起白天時青年冷峻的眼神,摸了摸胳膊,起雞皮疙瘩了!“我把志愿填錯了,他生氣呢!”蘭丹植看了眼許諾“他讓我改名復讀!”“我靠,這都能填錯!”許諾驚了!那時候的高考,可是四面楚歌,十面埋伏!用全家總動員來形容都不為過,先不說父母,就班主任各科老師學年組長的一審二審終審了,這絕對不光是用一個“小心”二字來形容的,絕對是謹慎賽過諸葛孔明,多疑超過司馬仲達??!在這重重關(guān)卡下,還能把志愿填錯,堪比登上月球,一個字,難!兩字,笑話!三個字,不可能!“錯,是對他來說,不是我!”蘭丹植冷笑一聲。許諾抖了抖,還真是兄弟倆,這時候到是真像,都帶著煞氣!不過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不是旁觀者能理解能參與的,也沒多問,瞇著眼睛靠在樓梯上,走廊里有過堂風比宿舍涼快。“喂,有煙么?”蘭丹植踹了許諾一腳。“我不抽煙!”許諾躲了躲,左手食指和中指相互摩挲了下!“不爺們!”蘭丹植轉(zhuǎn)了個身,靠在墻上,抬腳踢了踢許諾的小腿“走了,回去睡!”第3章烏龍事件許諾上大學時是以當年全系第二的成績?nèi)サ模窒炔徽f骨子里是否齷齪卑鄙,外表看上去絕對是陽光燦爛的好少年,再加上人長的干凈利落行為舉止彬彬有禮,以至于有一段時間系主任和導員真怕他一個反悔,卷鋪蓋回去復讀。可許諾沒這個打算,每天認真的上課,努力的訓練,待人熱誠,態(tài)度積極,大三便光榮的加入了組織。許諾被全系的女生封為系草,也確實是實至名歸。將近一米八的個子,一百三十來斤的體重,身材勻稱修長。即使剃了豁牙漏齒的毛寸,也勝在腦型好,看著賊精神。幾個月訓練下來,皮膚就算被曬成了小麥色,在一群鹵蛋里也顯的白凈些,一下子就吸引了全系一半女生的注意,雖然整個系的女生也沒多少,許諾的班級才兩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