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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同月同日死。蘭丹植側(cè)著頭看著沈鐸,眼神從迷茫到堅定,也拜了下去,他說,我蘭丹植,今生定不負(fù)身邊二人,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許諾笑了,在心底笑出了眼淚,他記得爺爺講過,你看,小諾,世間人真是自尋煩惱,自添苦楚,光記得桃園三結(jié)義的錚錚誓言,可是都忘記了,無論是關(guān)羽身死還是張飛魂斷,他們的大哥除了幾把辛酸淚,又做了什么。許諾跪了下去,他在心底補了句,有許多人許多事,,你在這里,或不在這里,我都不來不去,不舍不棄!他說,我許諾,,今生定不負(fù)身邊二人,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第28章二十八佛說有八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怨憎會、求不得,五陰熾盛苦。無非都是因這色、受、想、行,識,才有了這百般的貪、嗔、癡!納木錯彼岸的雪山神圣高潔,那藍(lán)色的天和藍(lán)色的湖卻倒映不出內(nèi)心的千頭萬緒。去納木錯那天,不知是否因為心底有太多的雜念,天藍(lán)的倒是顯得有些可怕,一路雄壯的沈鐸突然開始有了高原反應(yīng),暈乎乎的蜷縮在后座里不住的干嘔,離湖越近反應(yīng)越重。許諾想放棄,可卻又舍不得去看那近在咫尺的圣湖,只得坐在后座把肩膀借給沈鐸靠著,拿著毛巾時刻防備沈鐸吐在他的身上。一路顛簸終于還是到了湖邊,層層的經(jīng)幡,筆直的胡楊,零星的求布施人,藍(lán)天高遠(yuǎn),白云悠悠,許諾感覺自己的胸腔拉起了風(fēng)箱,而腦袋卻被束縛上了緊箍,腳邊是刻滿六子真言的瑪尼堆,放眼望去沒有想象中的綠色,淡淡的枯黃點綴在其中,蒼涼卻又肅穆的可怕。許諾疾走了幾步,險些跌倒,被身后的一個藏人拉了一把才站住,許諾急忙道謝,那人搖了搖頭,走了。這時許諾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高原反應(yīng)原來也很重?;仡^顫抖著聲音喊了句“丹植,沈鐸!”就再也發(fā)不出聲了。沈鐸似乎好了不少,看到打著擺子的許諾急忙和蘭丹植攙扶著跑了過來,三個人尋了個干凈的地方鋪上厚衣服相互依靠坐在湖邊,看著眼前干凈的不含一絲雜質(zhì)的湖面,感受那寬闊似乎可以包容一切的坦蕩,天連著天,水接著水,何處是天何處是水?許諾清了清嗓子,輕聲問道“那是唐古拉么?你倆說,到底是山在擁著這湖,還是這湖繞著這山?”不知是聲音太小,還是那倆人各懷各的心思,對許諾的問題沒有言語,許諾也不去追問,繼續(xù)看著他的湖想著他的心事。過了許久,蘭丹植說道“你們說這湖邊一群群的轉(zhuǎn)湖人,他們在轉(zhuǎn)什么?這湖再深恐怕也容不下這么多人的祈求吧!”“所以說這湖上才有浪??!”不知旁邊何時坐了個衣衫襤褸的藏族老人,黝黑的臉龐上溝壑,用蹩腳卻清晰的漢語說道“與其說他們在求佛,不如說在求自己,他們有太多的無奈,太多的不足為外人道的苦楚,除了這天地,又能訴說給誰?”“說了,天地能解決么!”蘭丹植冷笑一聲“我頭上是天,我腳下是地,可是,天到底在哪?地到底在何處?”“天地在你心間!”老人接著回答“你這娃娃,戾氣太重了,有時候放下自己,便是給自己一個機會,給別人一個永生!人生本就太苦,你何必還有給他人再填苦楚?”“苦?什么是苦?”蘭丹植繼續(xù)追問,終歸是歲數(shù)小,閱歷低,但凡是違反了自己心性的,難免不帶著咄咄逼人的氣勢!“生是苦,死是苦,病是苦,老是苦,人生在世難免是愛別離、怨憎會、求不得,一切不過都是五陰熾盛。”老人依舊用那平緩的語調(diào)回答。“哼!”蘭丹植冷笑一聲,站起身子看著湖面,遙遙指著對面的唐古拉“說什么生老病死,那不是苦,那是幸,這土、這石無知無覺自然無處而來無處而去,沒見過花香沒聽過鳥鳴,不知何處有清風(fēng)不知何地有朗月,他們是不生不死不在不滅,自然不會知道這受想行識的甜!”老藏人也站了起來,顫抖著聲音說道“有人生而富貴,有人生來貧寒,有人生來健康,有人生來殘疾,有人一世康泰,有人一世顛簸,這人,是男是女,是長壽,是短命,輪回書上的一筆一劃都注定……”“注定!老人家,你信佛?便是信了修今生為來世!可我不信佛,我只知,我生便是我,我死便不是我,這生與死之間全要靠我自己來修罷了!”蘭丹植看著老人那雙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這桑格花不會因我而開,也不會因你而謝,同樣,你那滿天神佛難道還因為我的磕幾個頭說幾句奉承話就對我高看一眼?”“心誠則靈!”老人似乎還要反駁!“心誠?”蘭丹植反駁上了癮,不顧身旁沈鐸和許諾的阻攔,上前一步繼續(xù)說道“我心由我,我尚且看不透這前路何在,你那忙著給自己積攢功果的神佛難道還有時間給我這凡夫俗子指一條康莊大道!”老人嘆了口氣“世人皆迷茫,卻總以為自己最清醒,沒了信仰,可怕可怕!”說完搖了搖頭,轉(zhuǎn)著經(jīng)桶蹣跚著腳步離開了。蘭丹植在后面不依不饒“老人家,人生在世,還是糊涂一點好?。∥乙粋€年輕人都能看開,你還是想開點吧!”還是糊涂一點好,知道那么多干什么,不過就是短短幾個秋罷了。許諾搖搖頭,有些想笑,不知這個閱歷豐富的老人被個漢族毛頭小伙子嗆了這半天,晚上是否還能睡個好覺?是不是會找個沒人的角落向他的神他的佛告上一狀?不過,想來那些寬宏大量的神佛是不屑于個不及弱冠的少年掙個長短吧?可是誰又叫你非得在一個不擅長說漢語的人妄想用漢語去說服一個伶牙俐齒的漢族小伙?沈鐸卻不是這么想,他拉著蘭丹植坐了下來,輕聲的勸說著,許是絮叨了些,不耐的探過身子拉了拉許諾“來,咱倆換個位置,這俗人肯定是嫌我剛才光顧著開車沒管他了,墨跡的厲害,過來過來,別讓我一個人聽他念叨什么緊箍咒,你也聽一聽!”沈鐸被逗樂了,反正自己也確實是難受,不如好好享受一下病號的待遇,索性趟下身子,頭枕在蘭丹植的腿上,笑著說“我說二少爺,我是俗人,您是圣人,那您就可憐可憐我這凡夫俗子,讓我休息休息?!闭f完抬起腿要把腳擱在許諾腿上,被許諾推開了。許諾笑著說道“我說丹植,你剛才干什么要嗆那個老人,人家吃的米比咱多,看過的橋比咱走的路多,說的話還是有道理的?!?/br>蘭丹植低下頭,過了半響說道“我本來就挺苦的了,不需要別人在說提醒我了!”許諾有些不解,歪著頭看著蘭丹植。蘭丹植索性向后一趟,頭枕著胳膊看著瓦藍(lán)的天空,許久后才說道“蘭丹青和我,是同父異母的兄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