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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有。但是他仍然沒有成家的打算,身邊也沒有出現(xiàn)新人。他徹夜徹夜的不回家,在京城俱樂部里跟一幫朋友混;秦堅經(jīng)常三更半夜的被叫起來,攜妻帶子的過去陪他打牌。他仍然吸引著各式各樣的男女,仿佛飛蛾撲火,可惜撲的是冷光,一點溫度也沒有。開春的某天,沈宣下了課回家,車開到車庫門口,突而鏗的一聲擦到了對面凌志的車前燈。沈宣看著那輛凌志眼熟,搖下車窗一看,唐飛坐在駕駛席上對他揮了揮手。沈宣冷笑笑,開車進了車庫,出來頭也不回一下的往樓上走。“哎沈宣!沈宣!”唐飛在身后追上來,一把拉住他,“等等!我跟你說個事。去年那個部電視劇今年殺青了,最后一幕取景在四川,我聽說你最近要到去那邊開課題,就想請你順便去看看。正好他們有個宴會,轉(zhuǎn)一圈再走?!?/br>沈宣站定了,淡淡的問:“關(guān)我什么事?”“沈宣,”唐飛幾乎是在求他,“你就去看看成不?就算我們相識一場,這本子至少還是你在的時候完成的,好歹是個念想對不對?我不求你怎么樣,你看一眼我心里踏實點兒,你不看我就覺得這邊空落落的……”沈宣心說這人簡直是莫名其妙,哪有請人去看電視劇的。但是唐飛在這里,他一陣陣的心煩意亂,只能苦笑說:“行,你放開手,我考慮考慮?!?/br>唐飛就站在樓底下癡癡的看他上樓,那目光隔了這么遠,都讓人覺得炙熱入骨。沈宣一手扶著門把,一手按在心臟的位置上喘息著。原本以為心靜下來了,古井不波了,事到臨頭連那人一個眼神都招架不住,滿盤皆輸。太他媽沒出息了。這部古裝大型電視劇在四川德陽殺青,沈宣開完了課題,主辦方要請客接風(fēng),被他拒絕了。正好唐飛來接他去片場,沈宣想起來去年那個時候在片場外面見到那個女演員,滿心不是滋味,一路上玩兒命的對唐飛施以冷笑加白眼十全大補刑罰。唐飛也不吭聲。一直到片場,新聞發(fā)布會開過,宴會進行到一半,主辦方來發(fā)電視劇介紹和演員名單的小冊子。沈宣一瞥發(fā)現(xiàn)不對,仔細一看,那個女演員的名字已經(jīng)不在演員名單上了。他在那里靜靜的坐了一會兒,一邊人有認(rèn)識他的,笑問:“沈教授怎么啦?今兒酒桌上沒你,我們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沈宣說:“別貧了。對了哥們,那個XX她怎么沒演這個戲?本來不是定好了么?”那哥們笑嘻嘻的壓低聲音:“你沒聽說呀?唐飛愣不讓她上,差點違約賠制作組一大筆資金來著。說起來那小子也是抽風(fēng)了,非說什么這女演員沒法演繹出他心目中的角色形象,搞得我們也很難做啊啊啊……”沈宣笑笑,不動聲色的嗯了一聲,心里卻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滿胸口的疼。他想你何必呢,把我千里迢迢帶到這里來,就為了這么點雞毛蒜皮的事。這么執(zhí)著,這么堅定,但是人總是要學(xué)會放手的。今天不放,明天不放,總有一天我們兩個都會對彼此絕望。何必那樣?畢竟十年感情,為什么不給彼此留下最后的臺階?宴會結(jié)束后散場,唐飛要送沈宣回賓館,沈宣搞得哭笑不得,說:“我這么大一人,走夜路還怕被拐賣不成?”唐飛悶頭抽煙,一手拉著他,說:“反正讓我送送你,多呆一會兒心里就好受點兒?!?/br>沈宣就這么給他拉去了車上,穿越大半個德陽,一路對面無言,霓虹幻彩,映得人都明明昧昧的不清楚了。一直駛到賓館樓下,唐飛送他上了電梯,突而伸手去理了理沈宣額前的頭發(fā),笑著說:“我怎么這才發(fā)現(xiàn)你和十年前沒什么變化,十年前這縷頭發(fā)就不服帖,十年之后還是這樣……”沈宣一手推開他,但是唐飛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低聲說:“沈宣……”聲音和記憶中的初見別無二致。低沉,溫柔,富有磁性,讓人微微熏然,不知何處。沈宣猛地清醒過來,把唐飛往一邊一推,厲聲道:“你他媽夠了!”唐飛默然不語的看著他,兩人就這么呆了一會兒,叮的一聲電梯到了樓層。門剛要打開,突而大地?fù)u晃了一下,他站立不穩(wěn),一下子跌倒在地。繼而電梯以更加猛烈的幅度搖晃起來,外面紛亂的腳步聲呼救聲清晰可聞,房屋的坍塌聲遠遠傳來。燈光閃了幾下,歸于黑暗,沈宣一驚,問:“怎么了?”唐飛摸到他,一把抱在懷里,聲音有種焦躁的冷靜。“地震了。”電梯有著片刻的靜止,繼而飛速下滑,他們在風(fēng)聲中發(fā)出了一聲聽不見的驚呼。沈宣從一片黑暗中醒來,全身骨骼仿佛一寸寸斷裂開來,連手指尖都動不了。他叫了兩聲唐飛,唐飛的聲音在他臉側(cè)響起來:“哎喲喂額滴娘喂……”沈宣說:“我好像被石頭壓住了,真他媽疼啊?!?/br>唐飛頓了頓:“……那是我?!?/br>沈宣氣急敗壞:“下去!”“那也要能下去啊,”唐飛苦笑,“我腿給斷梁壓住了,動都動不了?!?/br>沈宣哦了一聲,幾秒鐘之后失聲問:“什么?腿給壓住了?!什么地方給壓住了?!出血了沒?!”這簡直是廢話。沈宣一剎那間全身都發(fā)涼了,電梯整個被壓塌下來,這么劇烈的地震,被斷石壓住,那根本就是不死也殘的事。更何況壓住的是腿,骨頭當(dāng)場斷開都有可能,救的不及時,這條腿就廢了。黑暗里看不見唐飛的臉,只聽見他笑著安慰:“太后,您老驚慌得不及時啊,您老剛掉下來那會兒還很鎮(zhèn)定的問我:咱們還趕得及明早上賓館的免費早茶呢么?”沈宣一點也想不起來剛掉下來的時候是個什么情形,估計自己已經(jīng)昏過去蠻長時間的了。四周圍安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下都聽得見聲音——當(dāng)然他們現(xiàn)在也沒有針——沈宣問:“我昏過去多久了?”唐飛沉默了一下:“起碼兩天。”沈宣開口,聲音仿佛不是自己的了:“……唐飛?!?/br>“嗯?”“你聲音怎么這么弱?”“您老應(yīng)該感到慶幸,”唐飛說,“要是不弱您老現(xiàn)在就貞cao不保了。嘖嘖,這么個體位,這么方便,以天為蓋,以地為席……哎喲!”唐飛苦著臉:“您老還空得出手來打人?”沈宣說:“打的就是你。你怎么樣了?還有哪里受傷?”黑暗中靜寂了一會兒,接著唐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