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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顏六色瓶瓶罐罐,說道:“可以修飾外形?!?/br>齊律也不知道改怎么個擺弄法,抓上臺面上的弓,發(fā)現(xiàn)這看似鐵器的玩意,竟像黏土般是軟的,隨手捏了幾下,還能變樣子,便靈機(jī)一動背過身去避開湯垣的視線。湯垣看他那樣像沒安好心,忙探頭張望:“欸,你別給我瞎整啊?!?/br>蘇仲平不著痕跡地走過去,順著齊律的意愿擋開他。只見齊律在弓臂上揪下幾塊來,搓扁揉圓,弄出滿意的形狀后,才把他們粘了回去,拿了一個白色小罐,里面是同色顏料,將裝飾刷了一遍,拎著弓離了鍛造臺。長弓立刻硬化定型,成了貨真價實(shí)的武器,只是樣子……蘇仲平忍了又忍,終是沒忍住,拿扇子遮著嘴,別過頭去,“噗”地笑了一聲,鎮(zhèn)定下來才回過身。齊律得意洋洋地把長弓遞上:“湯垣大俠,您的混沌射月弓。”混沌指地是上頭被捏得像餃子般餛飩,月當(dāng)然就是圓滾滾的白湯圓了,只是顏色上得不甚均勻,乍一看像是煮破了皮。湯垣氣得差點(diǎn)把嘴里的排骨咬斷了,齜牙咧嘴地拿過弓就要往齊律頭上砸,韓逸明在蘇仲平要站出來前,拎著他的領(lǐng)子把他拖了回來,滿臉笑意:“不是挺好的,很符合你的個人特色?!?/br>湯垣對待韓逸明向來是從善如流,被這么一說便覺得上頭的裝飾可愛起來,反正是食物的樣子,就算不能吃看著也能解饞,戳了戳蹩腳的破湯圓,鼓著嘴說道:“逸明哥都這么說了,算你有點(diǎn)眼光吧?!?/br>蘇仲平看齊律又要動手,轉(zhuǎn)過身去,欣賞下一件杰作。不過齊大師的靈感大概就只閃現(xiàn)了這么一小會,接下來做的古琴、圓鏡和兩方符篆都中規(guī)中矩,半點(diǎn)創(chuàng)意也沒了。到最后才做到雙刀,本來他也打算直接不捏撈出來算數(shù),蘇仲平有些看不下去,抬手向幫忙,可惜不是他的專門職業(yè),被一道無形的屏障隔開了,并不能觸及,他糾結(jié)片刻,最終還是覺得暫時放下點(diǎn)架子,給齊律弄把得體的武器。齊律正要把雙刀取離鍛造臺,就感覺身后有人環(huán)了上來,執(zhí)著他的雙手按在刀上揉捏起來。“你做的太入不了眼了,我來捏個像樣的?!碧K仲平把黏土當(dāng)成美院的手工作業(yè),一認(rèn)真起來,“美色”當(dāng)前竟也穩(wěn)如泰山,不為所動。清淺的氣息傳來,齊律覺得耳根子有點(diǎn)癢,蘇仲平比他高了小半個頭,手比他稍大些,被環(huán)著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有些別扭,腦子也跟著有越來越混亂的趨勢。齊律一時不知該把心緒往哪扔,只好專注地看起被重新塑性的雙刀,臉上隱隱有股熱意冒上來,也搞不清是怎么回事。他在蘇仲平手把手地指導(dǎo)下,把一把普通的雙刀揉成兩個團(tuán)子,隨后又一點(diǎn)點(diǎn)碾開,攤成薄薄的扇形,在握手出截下一小段,摳出整好貼合手掌的孔洞,除了外形變化得更流暢了些,倒也沒有什么格外出彩的地方。鍛造臺上還擺了各種小工具,蘇仲平握著齊律的手,拿了一把不大不小的刻刀,繼續(xù)加工,在刀面上刻出一道道放射狀直槽紋路,一氣呵成,直到把雙刀四面都刻完,才放下刻刀。齊律對著灰不溜滿是刻痕的雙刀,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后面三人也是如此,只是覺得兩個大男人摟在一起的場景有些銷魂,湯垣靠在韓逸明肩頭嗤嗤地邊看邊偷笑。蘇仲平在眾多顏料瓶中挑了一會,沒選到滿意的,回頭問裴寧:“還有別的顏色么?金銀色之類的?!?/br>“有。”裴寧把搗藥臺拿出來,取出幾株金光閃閃的植物,毫不心疼地用藥杵搗碾,不過片刻就造就了一小臼金色顏料,裝進(jìn)罐子遞上去。湯垣嚎道:“我去,裴寧你有這好東西不早拿出來,快快快,等會給我這餛飩湯圓大弓也上層金子。”韓逸明失笑:“上了金粉就不能吃了?!?/br>湯垣似乎忘了這些本來就是裝飾,并不能吃,被韓逸明這么一說,卻真的在吃和霸氣美觀之間糾結(jié)起來。蘇仲平目不斜視,接過顏料,讓齊律拿上筆刷,開始上色。他涂得極為小心,從握手處為起點(diǎn),順著刻橫,一道道依次刷上去,將顏料刷地十分均勻,和齊律的手藝相比,簡直是天壤之輩。待上完色在一看雙刀,果然人靠衣裝,武器還要靠顏色襯,剛才還樸質(zhì)的雙刀赫然搖身一變金光燦燦地閃在齊律手中,乍一看竟像是握著兩片巨大的龍鱗,再仔細(xì)一看,卻是兩片掐了梗的銀杏葉,道道紋路栩栩如生。蘇仲平大功告成,放開握了許久的雙手,連退兩步,扇子執(zhí)在手中,也不知是有意無意,輕輕地叩著虎口,不言不語,似是在等齊律的評價。齊律看得呆了,揚(yáng)著雙刀甩了一圈,酣暢淋漓四個字都表現(xiàn)不全他的痛快,看著土豪金龍鱗大刀,頓覺臉上生光,抬著下巴炫耀般瞟了瞟湯垣:“怎么樣,杰作吧!”湯垣氣得跺了跺腳:“我去,得意個屁,不過就是仗著人家暗……唔……”對付湯大嘴的最佳方法,果然還是食物攻堅(jiān)。韓逸明一個大烤鴨整個塞他嘴里,笑得意味深長:“平仲……”所謂平仲是銀杏的別稱,他做了這又似銀杏葉又似金龍鱗的雙刀給齊律,不免有種把身家性命都交付出去的感覺。齊律大文盲當(dāng)然不知道其中的端倪,剛想撤走東西,瞥見被拋棄在一邊的小黑碳球,雖無用武之地,棄之又可惜,在雙刀的映襯下,更顯得寒磣。他突然想到剛?cè)胧罆r被討要的黑龍鱗,便突發(fā)奇想,把它撿了過來扔到鍛造臺上。湯垣前腳已經(jīng)邁出大門,準(zhǔn)備去隔壁衣飾店,看知雪太太大顯身手給他們做牛逼轟轟的衣服,見齊律還沒收東西,回頭催道:“磨磨唧唧什么啊,抱著你那土豪金做白日夢呢,去隔壁了。”齊律頭也沒抬:“你們先過去,我等會就來?!?/br>本來要做副職業(yè)生產(chǎn)并沒有限定地點(diǎn),設(shè)備也是在學(xué)完技能之時就送了一套,只是其中有必須要在店鋪才能買到的諸如火石、針線一類的材料。韓逸明知道齊律不走蘇仲平看樣子會等下去,便善解人意地拖了湯垣去隔壁把要用上的針線買了一車回來,扔給蘇仲平讓他就地開工,省的念著“佳人”心神不寧。蘇仲平回頭瞥了眼齊律,也看不出他在搗騰些什么,便把縫紉臺取出來,放上另三人從織娘手中擄來的各色綾羅綢緞,忙碌起來。湯垣又是第一個提要求的,什么要獨(dú)一無二、霸氣逼人,又要土豪金,又要逼格銀的,說了一大堆。蘇仲平念美大時各方面接觸了不少,服裝設(shè)計(jì)這門也學(xué)得不錯,按配方出了服裝模板后,便大筆揮舞一通,給湯垣設(sh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