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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降到最低,力求皇帝被溫繼佑氣得暴跳如雷時,不遷怒于他。 把寫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娜咀嗾酃Ь吹某式o承天帝,他抱著拂塵便退守在一旁,周賢妃等了半響,這個溫繼佑,不給她行禮?她雖不受寵,但她兒子是皇長子! 正打算提醒一下溫繼佑,便聽承天帝把奏折一摔,然后猛然起身,如同一個身體健康,沒有任何疾病的正常人般,聲音洪亮的怒道:“好你個溫繼佑,你竟敢說朕是昏君!朕是太縱容你了,朕?!彼f罷四處找工具,準(zhǔn)備親自動手,把溫繼佑打一頓 溫繼佑絲毫不懼,起身,咄咄逼人的逼過去,“你不但是個昏君,還是個大昏君,大興朝就要在你手里玩完了!別以為你是皇帝我就不敢說你,你,就是個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不知人間疾苦。” “多少人因?yàn)槟愕氖д`而流離失所,人家離國攝政王要笑死啦!簡直是天助他也,原本大興欣欣向榮,眼看著他就要三百年內(nèi)都沒機(jī)會了,哎,老天開眼,又給他機(jī)會了,你捫心自問,你從膽識到謀略,那點(diǎn)比得上人家離國攝政王?你比不上!” “比不上,還要亂搞,好了,陳大人走了,燕大人走了,老陳大人也走了,我還以為你新找的內(nèi)閣大臣多厲害,原來根本收拾不了爛攤子,嘖嘖嘖,你厲害,我怕了?!?/br> “潑……你放肆!”承天帝原本想說潑婦,奈何溫繼佑是個男人,于是硬生生換成了放肆。 “放肆?我就放肆這最后一次了,你跟你的大興,自己個玩,老子不奉陪了,要?dú)⒁獎庪S你便?!彼f罷往地上已坐,盤著腿,猶如一個入定的老僧,不再開口說哪怕半句話。 承天帝氣得血壓蹭蹭蹭的往上漲,仿佛要沖出天靈蓋,指著溫繼佑的手,也久久收不回去,話更是說不出半個字。 周賢妃都嚇傻了,原來溫繼佑不止是對她無禮,一個對皇帝都能如此放肆之人,無禮就無禮些吧,她也怕。 嚇得肝膽俱裂的陸信,身子縮了又縮,偏偏承天帝緩了好久,緩過來后道:“小陸子,拉出去,斬!” “陛下?!标懶艔?qiáng)忍著恐懼試圖勸阻,“陛下息怒。” “不用,不就是殺頭嗎?現(xiàn)在死,也比將來國破家亡死更體面!”溫繼佑站起來,嘲諷的瞟了眼承天帝,“蠢不可及,先帝讓你繼承大統(tǒng),就是個錯誤,林氏江山,也就走到你這一代了,等著做亡國之君吧?!?/br> “你!你你你你!還不拉出去斬了?!”承天帝氣得心口不斷起伏,話音落下,一個沒忍住,倒了下去。 周賢妃嚇得手足無措,只抱著承天帝身體一個勁哭,“陛下,您醒醒啊陛下,陛下!太醫(yī),快去宣太醫(yī)!” 溫繼佑視死如歸的往外走,絲毫不在意身后周賢妃凄慘的痛哭。 陸信嚇壞了,一面為難,一面又氣溫繼佑永遠(yuǎn)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殿外,每日都會早早過來探望承天帝的郕王聽了全,他嘴角勾起嘲諷冷笑,溫繼佑走出來的,那抹嘲諷瞬間斂去,表出無比恭敬的神情朝溫繼佑施禮,“大學(xué)士高義忠君,本王佩服,大學(xué)士放心,本王一定勸住陛下?!?/br> 他說罷對陸信道:“陸公公,還請刀下留人,大學(xué)士忠君為國,不惜以命勸諫,值得我等欽佩,實(shí)乃不該再責(zé)罰,你放心,陛下問罪下來,本王一力承擔(dān)?!?/br> 陸信呆了呆,今日的郕王怎么不一樣了? 但他也清楚溫繼佑的為人,他是嘴巴不饒人,卻并非jian詐小人,再則,溫家老爺子還把控商行,萬朝云又那般會掙銀子,宗室大批人如今靠著商行養(yǎng)活,今日若真殺了溫繼佑,人家溫家和萬家,怕是要不答應(yīng)。 如今,天下大亂,民怨四起,實(shí)在不該再與臣民結(jié)怨。 不得不說,承天帝這回選太監(jiān)選對了,若換做王振,怕是早已伺機(jī)把持朝綱。 郕王進(jìn)殿,承天帝已被掐人中醒了過來,但心頭的氣還在,面色褪去潮紅,蒼白如紙,“你來了正好,溫繼佑那廝,氣煞朕也!” “陛下?!编J王一甩前擺跪下,“還請陛下寬恕溫大學(xué)士?!?/br> “什么?”承天帝像是做夢般,“你說什么?” “請陛下寬恕溫大學(xué)士。”郕王堅定的再次道。 承天帝氣得再次白眼一翻,撅了過去,周賢妃再次大哭,“陛下,陛下,太醫(yī),太醫(yī)怎么還沒來!” 郕王跪在地上,一聲不吭,仿佛要用他的命換溫繼佑的命般堅定。 太醫(yī)很快便來了,但同時消息也傳到了宮外。 皇帝龍體欠安,罷朝數(shù)日,許多官員都不必入宮,只需去衙門,有什么事,呈上給主官,主官找郕王拿主意。 偌大一個國家,事務(wù)繁多,臣工們,在接觸中,想不知曉都難。 李享和李文志,作為雙李閣老,一碰頭,便開始討論此事,“陛下今日被溫繼佑氣了個半死,偏偏郕王還為溫繼佑說話,你說他是什么意思?” 李文志冷笑一聲,“還能什么意思?陛下一道旨意下去,廢除新法,啟用舊法,弄得民怨四起,過不了多久,就該是烽煙四起了,郕王是在收尾,他畢竟也是林家人,幫了溫繼佑,就是把罪責(zé)全部推到陛下身上,百姓罵也就罵陛下,他此時站出來當(dāng)個好人,得民心,又得天下,何樂而不為? “這一招真是狠,之前就屬他叫得最兇,若不是他從中運(yùn)作,陛下也不會廢除新法,不得不說,有手段吶?!崩钕磙壑毰宸?。 甘泉宮內(nèi),太醫(yī)也不敢用銀針扎皇帝,只給他聞了些醒神的藥,半個時辰后,他終于緩緩張開雙眸。 而郕王還跪在地上,見他醒來,立刻便道:“請陛下寬恕溫大學(xué)士?!?/br> 承天帝暈了兩次,身體早已虛弱不堪,這回可能是產(chǎn)生了抗體,竟然沒暈,他有氣無力的偏頭看向跪在地上的郕王,“理由?!?/br> “陛下,西疆有皇妹住持大局,您大可放心,但……刁民作亂,人數(shù)已超過百萬,且每一日都在擴(kuò)大,國庫不日將再次被掏空,您已趕走陳大人,若再殺忠臣,會令天下臣民寒心,屆時,大興便真的完了,陛下,還請陛下收回成命,寬恕溫大學(xué)士。” “什么?”承天帝像聽天方夜譚般,“你說朕趕走了陳謙?不是你們哭著喊著活不下去,說陳謙與你們爭利,說新法當(dāng)廢,怎么變成朕趕走了陳謙?” “陛下,都是臣弟的錯,臣弟沒有勸諫,臣弟以為您會想明白,是臣弟的錯,臣弟早該勸諫于您,但溫大學(xué)士忠君為國,還請陛下寬恕,要罰便罰臣弟,臣弟甘愿受罰?!?/br> 承天帝瞇眼,他怎么不認(rèn)識眼前這個弟弟了? ------------ 289 共享 “砰砰砰。” 承天帝用盡全力拍打床沿,委屈得眼眶都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