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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欺人太甚!”床上的蘇父終于露出極度的惶恐,以前仗著蘇母對他的感情,他料想即使蘇蔚寧要走,蘇母也不會離開他,他還是有人照顧。卻沒想到,許裴之竟然要把他身邊的人都弄走!蘇蔚寧道,“許裴之,你竟然是這樣一個人。”譏誚的語氣卻不由比之前弱了幾分。許裴之輕笑,“我是怎樣一個人?在你眼里,我不一直都是仗著家里有權(quán)有錢,才在娛樂圈有現(xiàn)在這般斐然的成績?”“既然你都這樣認為了,那我不好好仗勢欺人一番,怎么對得起你對我的看法?!?/br>“所以,選擇吧,蘇蔚寧?!痹S裴之微笑著,長身俊立佇立在雪白的墻壁前,朝著蘇蔚寧伸出手,“是為了人渣父親留下,還是為了自己的前途?”他溫潤清雅,風度翩翩,而這副畫面印在蘇蔚寧眼中,卻宛如地獄惡魔討命一般恐怖。他不想讓許裴之看笑話,但是現(xiàn)在……他終于體會到,自己在對方面前多么渺小無力。對方并不是沒有手段對付他,只是一直懶得搭理。而當他展露手段的時候,蘇蔚寧才發(fā)自內(nèi)心的恐懼著,他招惹到了多么強大的敵人。“答應(yīng)他!”蘇母紅了眼眶,依然堅決道。蘇父哀哀懇求,“阿寧!你不能這么對我!我是你父親啊!”耳邊吵鬧的聲音攪的蘇蔚寧頭痛欲裂,他閉了閉眼睛,感覺心在漸漸冷下去。……敵人?不,不是的。他們并不是敵人,應(yīng)該是戰(zhàn)友還差不多。“父親,”蘇蔚寧看著自己的父親,開口,語氣冷靜,“從小到大,我總是儒慕敬仰著你,你雖然不能走路,卻氣質(zhì)文俊,寫的一手漂亮的書法,又會唱曲,唱的那么好聽。沒有哪個兒子不親近父親的……我總想讓你多看我一眼,所以那么拼命努力??上?,你對我怎樣,你自己清楚?!?/br>“你幾乎沒有抱過我,沒有表揚,也不喜歡我親近你。你更不喜歡mama,你看不起她沒文化,平日里甚至懶得和她說話。你即使和她結(jié)婚也是出于有人照顧你的目的吧。”“一直以來,你都在利用著我們,對我們并無多少感情。甚至到了現(xiàn)在還妄圖用身份打動我。但你不知道的是,真正愛著子女、希望子女好的父母,是不會愿意自己成為拖累的。就如同母親一樣?!?/br>蘇蔚寧淚流滿面,他失望地看著父親,“其實但凡只要你說一句話,說不用管你,讓我盡管出去,好好過自己的生活,我都會拒絕他?!?/br>蘇父錯愕地張大嘴,臉上一閃而過愧疚,還想辯解,但蘇蔚寧卻扭過頭,再也不看他了。他抹去眼淚,盯著許裴之,握住對方懸在半空的手,隨即飛快放開,木然地道,“……我答應(yīng)你?!?/br>一句話落在三人耳中,神情全然不同。蘇母似喜似哀,蘇父一臉絕望,而許裴之--嘴角不由自主地上翹,露出發(fā)自肺腑的愉悅笑容。“契約成立?!彼f。---------------------------給蘇蔚寧留了個電話讓他聯(lián)系,裴之步履輕松地離開了醫(yī)院。剩下的事不需要他直接出面,交給他人去辦就行了。只要蘇蔚寧和他母親一出國,他就會斬斷他們所有的聯(lián)系,把蘇父送到外地去,對方失去了依靠,又沒有賺錢養(yǎng)活自己的能力,下半輩子的凄苦,可以慢慢品味。而且,許裴之還會附帶送給蘇蔚寧一個“大禮”。想起那人曾經(jīng)帶給蕭亦為的打擊,許裴之眼中一閃而過冷厲。他說過的,這一筆帳遲早會討回來。想起那件事,他又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蕭亦為身上。蕭亦為。這三個字如今念在嘴里,仿佛有了格外的滋味,幾分赧然,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喜悅,在舌尖繾綣流連。許裴之捂住額頭,失笑搖頭,“看樣子,我似乎也入戲了啊……”驀然回首,才發(fā)現(xiàn)自己連什么時候入戲的都不知道。-------------------徹底了卻了這邊的事,許裴之重新投入到緊張的拍攝中。一夜夫妻之后的第二天,杜椴謹就向已經(jīng)侵占上海的日軍頭子山下大佐告密,使得對方剿滅了一個埋伏在上海的一個抗日基地,繳獲了重要情報。被剿滅的的那處據(jù)點和杜椴謹有幾分聯(lián)系,想到犧牲的戰(zhàn)友,沉言陷入深深的自責懊悔中,一時間對杜椴謹?shù)膼垡舛蓟髁松畛恋暮抟狻?/br>他假意邀約杜椴謹前來,做好了孤注一擲刺殺他的準備。這一次,無論如何也不能放過他!半月后,杜椴謹邀了沉言到他家中唱戲。沉言如約而來。杜椴謹?shù)暮勒匀恍蹅延^,里三層外三層都是佩槍的保鏢,巡邏24小時不間斷。外面進來的人都要搜身。沉言把刀片藏在舌底才勉強過了檢查。他一步步邁向杜椴謹,邁向死亡,然而卻并不害怕,來到這里他就是做好同歸于盡的準備。見面的地點是在杜椴謹?shù)呐P房。他坐在椅子上,手里拿著碧玉煙槍,半閉著眼。見沉言進來,他起身迎上去,握了沉言的手,溫存了幾句。沉言忍耐著殺意,與他周旋試探。兩人你來我往,句句都是深意。杜椴謹提出想聽沉言唱一出,沉言心驚以為自己的身份被對方發(fā)現(xiàn),知道對方戒備著自己,更是抱著魚死網(wǎng)破的心情,不動聲色地唱了一段。而杜椴謹半開玩笑地說他唱的感情色彩非常到位。沉言則說以為杜椴謹想聽,暗諷他為了升官發(fā)財,出賣了自己的同胞,成為了人人唾棄的漢jian。兩人以戲曲名互相試探,到最后沉言找準時機猛地從袖子里抽出匕首刺向杜椴謹,而杜椴謹用肩膀硬生生挨了這一刀。那一刀刺的極深,沉言出乎預(yù)料,他沒有想過憑借杜椴謹?shù)纳硎?,竟然沒有躲。血流如注順著刀鋒淌到地上,很快泅濕了一小片地毯。杜椴謹?shù)氖掷卫毋Q住沉言握著刀的手,使得他抽也抽不出來,動也沒辦法。另一只手也被杜椴謹控制住。刺殺失敗,他心如死灰。到底是個文弱戲子,在杜椴謹面前根本不夠看,咬牙想往墻上撞,杜椴謹又看出他想自盡的心思,從懷中摸出手槍直指沉言眉心,“別動!”沉言如石雕一般僵硬不動了。兩人不約而同抬眼,這么近的距離再一次四目相對,卻是你死我活的絕境,兩人腦海中不由閃過前一晚的恩愛旖旎。沉言眼里有恨、有怒,更多的,是遺憾、是釋然。他已經(jīng)盡力,而仍殺不掉他。那就以自己的命來償還死去的兄弟吧。他挺直了脊梁,鐵骨錚錚道,“要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