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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被人逼入絕境的小獸,慌張地看向眼前的眾人。簡卡和劉洋的驚訝,東方的歇斯底里,立天的沉默,褚胤和肖特的可怖,所有人的表情讓嚴銘臉上毫無血色。他們臉上的表情讓嚴銘想起了二十年前的畫面,那時那些人也是用一樣的表情看著他,好像他是一個怪物一樣。他不是怪物,嚴銘嘴巴張了又合,張張合合,仿佛想要向眼前的幾個人解釋。但是他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解釋,解釋他不是怪物?解釋他的肚子?解釋他的委屈?解釋他的痛苦?所有的聲音都卡在他的喉嚨口,什么也說不出來。前一刻似乎還在和東方互訴相思,但是這一刻,東方卻驚訝指著他的肚子,仿佛他是一個怪物一樣。嚴銘卑微看著東方,連哭聲都哽咽在喉嚨里,別用那種眼神看他,那雙讓人心碎的眼里滿是眼淚,仿佛寫滿了乞求。如此卑微,好像只要東方的眼神再厭惡一點,語言再尖銳一點,這個男人就會在他們面前崩潰一樣。肖特收斂起嘴角的殘酷冷笑,陰沉看著那個被所有人逼入絕境的男人。男人不斷往后縮,剛從站在東方身前保護東方的氣勢全無,雙手遮著肚子,整個身子弓著恨不得將自己也藏在身后的墻壁里。肖特猶如機械一般的眼突然沒來由的疼了一下……就像是被蜜蜂的針蟄了一下,那樣子疼,那樣子腫脹……在所有人還沒反應過來時,肖特動了,他像個騎士一樣,穿過所有人走到嚴銘面前,然后沒說一句話將嚴銘擁進懷里,身姿筆直,低睨著目光掃過眼前的幾個男人,然后強勢地帶著嚴銘離開!動作太快,在其他人還沉浸在嚴銘的意外之中,還沉浸在嚴銘痛苦的眼神之中時肖特先動了。在出門時,肖特的那最后一眼留給了褚胤,那漆黑毫無感情的眼眸里一閃而逝的似乎是挑釁……東方雙腳像是被定在原處,他知道自己該追上去,質(zhì)問嚴銘那個將他帶走的男人是什么東西。但是東方心里轉(zhuǎn)的很快,快到他幾乎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想問的事情也很多,多到他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在他想明白自己和嚴銘的感情時他慶幸自己和嚴銘不是父子,在他見到嚴銘時他慶幸嚴銘沒有討厭他,在他看到嚴銘那凸起的肚子時他害怕了……似乎他原本認為對的事情再一次受到質(zhì)疑。以前一幕幕讓他覺得古怪的事情一下子拼命全都擠進腦子里,嚴銘從不在他面前脫褲子,嚴銘從不和他一起洗澡,嚴銘身上的毛發(fā)從來都很稀疏,嚴銘……周婷是第一個追出去的人,而等簡卡和劉洋都想起來該去追嚴銘時,東方還是沒想明白,還停留在自己思想的深淵無法自拔。所有人都離開,褚胤似乎覺得無趣也準備離開。只是在經(jīng)過東方身邊時,褚胤停下了腳步,那比東方更高的身高帶給人的壓迫感十足。用眼角瞥了東方一眼,褚胤笑了。褚胤和肖特不同,褚胤不是面癱,實際上褚胤的笑還不少,只是他的笑并不會讓人覺得舒服。“我覺得你這個人還挺聰明的?!闭嬲\到不能再真誠的聲音,卻一聽便知道那是謊言:“你剛才的舉動真是推了那只兔子最后一把。”東方呆滯地轉(zhuǎn)頭看褚胤,似乎不明白褚胤說的是什么。“因為你剛才的眼神。”褚胤指著東方的雙眼:“他墜入了深淵?!?/br>沒有理會東方是否聽懂了自己的話,褚胤說完便走了,他要去抓那只被人帶走的兔子。此時的褚胤,根本一點都不像個瞎子。更何況如果眼睛看不見,又怎么會知道剛才發(fā)生的一切,又怎么知道剛才東方是用怎樣的眼神在看嚴銘……東方腦子因為褚胤的這句話一下子炸開了鍋,整個人像一下子被抽干了力氣癱坐在地上,雙眼無神不知道在想什么,腦子里不斷閃過他和嚴銘這十五年來相處的點點滴滴,越想他心跳越快,似乎有什么被掩藏的秘密一直被他錯過,明明就在眼前,卻一時想不明白是什么……還是說太過害怕那真相,所以不敢往那方面去想。周婷一出門便找不到肖特和嚴銘,她咬著漂亮的嘴唇懊惱不已。雖然他早就知道嚴銘身體的特殊,但是他沒有想到嚴銘失蹤的這段時間竟然又懷了孩子。而且一看剛才嚴銘的狀態(tài)便非常不好,現(xiàn)在被肖特那個變態(tài)帶走,也不知道又會怎么虐待。周婷一邊找一邊后悔,自己剛才因為發(fā)呆錯過了帶走嚴銘的最好時機,倒是讓嚴銘被人帶走了。周婷似乎已經(jīng)能想象嚴銘被肖特對待的殘酷畫面。事實上,被肖特帶走的嚴銘并沒有發(fā)生周婷想象中的暴力畫面。被肖特帶走的那一瞬間,嚴銘便緊緊抓住肖特。此時的肖特對他而言不是那個曾經(jīng)給他造成了難以磨滅傷痛的人,而是將他從那些眼神中拯救出來的人。嚴銘已經(jīng)忘了肖特對他做過的一切,只是像抓著最后一根稻草一樣抓著肖特。太過安靜的嚴銘然肖特覺得奇怪,他知道雖然這個男人膽小懦弱,并且非常怕他,但是他更清楚這個男人對他的碰觸有多么歇斯底里。但是此時此刻,這個男人不僅沒有推開自己,反而緊緊抓著自己的衣袖,這讓肖特難以理解。嚴銘不僅安靜任由肖特擁著他離開,而且還靠在肖特身上仿佛汲取溫暖,就像避風港一樣不用在面前那些眼神,那些質(zhì)問。肖特放在嚴銘肩膀上的手力度加深。而嚴銘也仿佛沒有感覺那力道一樣,也許更痛一點才能讓他擺脫那些恐懼。他無法忍受別人用那樣的眼神看自己,二十年前懷孕被人當成怪物時是,二十年后被東方主食時更是如此。尤其那種厭惡的眼神是來自東方。感覺對方更加靠近自己,肖特毫無情緒的臉龐出現(xiàn)一絲裂縫……從他是肖思特家主后,或者該說從他至今都被人冠以黑道、兇殘、暴虐的名號,在別人眼里,他科斯特-肖特絕對不是好人,是個赫赫有名的壞人。甚至早起他風流成性,那些在床上和他交歡的男人、女人都怕他。他知道,沒有人不怕他,那種眼神一看就知道。他從來不在乎別人怕他,但,此時此刻,被一個懦弱膽小的男人當做最后一個依靠時,肖特突然覺得眼角一酸。那毫無感情,干涸依舊的感覺默然來臨。那是他從沒體會過的感覺,像被蜂蜜的針刺過一樣,癢癢的,疼疼的。肖特側(cè)頭只看到一截白皙的脖頸,纖細的宛如一個女人一樣,仿佛只要自己稍微用力一點便能折斷那脖頸。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