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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考?”宋海林瞪了瞪眼。“啊……”胖子說,“不就是因為你……”說到這兒,他突然住了嘴,和顧燕兒齊齊看著他,二臉懵逼,“你不知道?”“知道什么?”宋海林差點喊起來。他揪著胖子,“怎么回事兒!說!”第36章第三十六章宋海林逃課了。美人老師絮絮叨叨囑咐了蘇慎半個多小時,有了上回物理競賽的經(jīng)驗,更是不敢放松他的思想工作,翻過來倒過去說這次競賽的重要性,順便把往年競賽的情況都順了一遍,放過他的時候,下一節(jié)課已經(jīng)上了一半。他在英語老師錐子一樣的眼神里灰溜溜地從后門進了教室。進去之后才發(fā)現(xiàn)宋海林的位子空著。一直到下課都沒見回來。蘇慎拿手機給他發(fā)了個短信,沒回應。他看著窗戶外邊,總覺得不踏實,偏這個時候英語老師開始檢查寒假里的背誦作業(yè),前邊叫起來幾個同學都沒背過,氣得老師摔了書,大家大氣兒都不敢出一口。照小蚊子這個用功程度,實際上早背的滾瓜爛熟了,可惜她膽子太小,老師見一個接一個都背不過,臉色沉了沉,叫她起來的時候音量沒控制住,嚇得她愣是連第一個單詞兒都沒背出來。這個時候蘇慎也壓根兒沒把心思放在這里,猝不及防被老師點了名字,腦子里也空白了一下。大家見蘇慎也沒背出來,頓時松了口氣。這可是蘇慎誒,連蘇慎都沒背出來,那肯定就是作業(yè)有難度。這就是所謂,天塌下來個兒高的人頂著。英語老師的怒氣值當時就達到了頂峰,把剛才摔在講臺上的書用了更大的力氣摔到了地上,為了顯示她的氣憤。然后亮著嗓子在班里發(fā)起了火,偶爾夾著幾句方言偶爾也有土味兒英文。首當其沖的就是蘇慎這個“高個兒”。蘇慎嘆了口氣。這真不能怪他,他只不過就是愣了一下,老師連個反應的余地都沒給,再想起來要背的時候發(fā)火就已經(jīng)開始了。他現(xiàn)在倒是能背出來,可惜沒那個膽量打斷盛怒狀態(tài)的老師。剩下的半節(jié)課,就在老師的教訓里度過了。從寒假作業(yè)說到上回期末考試再說到高考,從英語這一科說到全部的科目又再回到英語,英語老師是個玻璃心,到最后就差聲淚俱下控訴這群理科生都不把英語放在眼里了。天地良心,理科生拉分就在英語上邊,誰敢不放在心頭尖兒上?從玻璃心那段兒開始的時候就到放學的點兒了,但老師渾然不覺,還不依不饒拖拉著聲情并茂地往下控訴,急得蘇慎幾秒鐘看一下表。好不容易熬到老師說完懲罰措施,同學們才都瘋了似的往外沖。眨眼間教室就沒了人,只剩下了他自己踟躕著不知道往哪兒走。不能走的時候心都巴不得飛到外邊去,現(xiàn)在能出去了,卻突然發(fā)現(xiàn),根本也不知道該往哪兒走。這時候,他突然被一陣巨大的惶恐砸得不能動彈。他根本不了解宋海林這個人。不知道他喜歡什么,不知道他討厭什么,不知道他的過去,所以現(xiàn)在連他有可能會去哪里都不知道。就這樣,毫無理由地就敢說喜歡。蘇慎覺得自己的腦袋從過年開始就沒利索過。那么宋海林又喜歡他什么呢?他到底喜歡宋海林什么呢?想不明白。真是無理。他垂著腦袋,往椅背上重重一靠。幾乎是同時。“哥!”聽見這個聲音,蘇慎猛的抬了頭,宋海林裹著潮潮的涼味兒從后門沖了進來,跑到他面前急促地喘了兩口氣,“哥,我來晚了。”不知道為什么,蘇慎突然鼻子一酸。宋海林躥著回來,渾身是汗,沒敢靠近蘇慎,遠遠地在自己的位子上緩著氣兒。蘇慎往前劃了一下,沖宋海林低了一下頭。宋海林沒看明白怎么回事兒,瞪著眼睛使勁看,“怎么了,磕著腦袋了?”蘇慎嘆了口氣,沒說話。他抓住了宋海林的手,稍微低了低頭,把他的手放在了頭頂上。宋海林目瞪口呆,反應過來的時候突然笑了一聲,笑聲帶著鼻音虛虛地浮在空氣里,他捋著蘇慎的頭發(fā),輕聲說:“對不起,來晚了?!?/br>因為迎著風跑了一段兒不算近的路,他說完話之后就忍不住抽了抽鼻子。太冷了這天兒真是。蘇慎喉嚨里發(fā)出了狗蛋兒那樣的“咕?!甭晝?,瞇著眼睛抬頭說:“原諒你了?!?/br>宋海林亂亂地揉了幾下他頭頂?shù)念^發(fā),把書包放在他膝蓋上讓他攬著,推著他往外走。路上蘇慎猶豫了一下,問:“你為什么喜歡我?”宋海林笑了,“這還有為什么???”“怎么沒有。”“那你倒是說說,你為什么?”宋海林問回去,還單手托著腦袋做了個安靜聆聽的動作。“我先問你的,”蘇慎說,“而且是你先說喜歡我的,得你先說?!?/br>“說一見鐘情信么你?”蘇慎搖頭。宋海林突然就想起了轉學第一天蘇慎在門口兒那聲兒輕飄飄的“姓蘇”,直扎進了心坎兒里,像初春的最后一塊兒冰融進水底,深秋的最后一片枯葉碎進風里。不是一見鐘情,實際上是一聽鐘情。“信吧。”宋海林說。他突然往前探著身子低下頭,倒著腦袋和蘇慎臉對了臉。蘇慎嚇了一跳,邊罵著他邊伸手支著他的下巴把他往回推,袖子縮了一下,正好露出了一截手腕。宋海林愣了一下,突然笑瞇瞇地攥住了他的手腕,提溜著笑,“喂,你還戴著這個玩意兒???”蘇慎抬頭一看,宋海林說的是他系上的那個褐色的小繩子。蝴蝶結還是原先那樣兒,丑得沒特色。蘇慎的耳朵尖兒不動聲色地紅了一下。他用了用勁兒,把手給掙了下來,端著音調(diào)面無表情地說:“給忘了?!?/br>“戴著唄?!彼魏A终f著又把那個丑蝴蝶結給緊了緊,“要不直接系個死扣兒得了?!?/br>蘇慎立馬抽了手,“戴著這東西權當考神保佑你到高考,過了就摘,做夢呢你還想系死扣兒!”雖然是這么說著,但是到了家,他還是偷偷又緊了緊蝴蝶結。打結的那個地方給勒得細伶伶的,看著怪可憐。這大概是世界上最結實的蝴蝶結了吧。蘇慎在家喝了杯水,繞著屋子轉了一圈兒,最后把書包里的作業(yè)都攤在桌子上,沒往上湊,連內(nèi)容都沒瞥一眼,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裹了圍巾帽子出了門。他想知道宋海林逃課去干了什么。現(xiàn)在正好能出去證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