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現(xiàn)在的照片兒，已經(jīng)曝光了，小女孩兒被折磨的不像話，事情鬧大了?！焙钊徽f。

“朐施然不會讓你跑掉，他需要有人和他一起見證他所謂的自我正義的勝利。那個人得是和他一樣，不相信約定俗成的法制，只能是你。”胡宇然的聲音在空曠的病房里來回碰著墻壁回蕩，“而且，你自己不想看看嗎？回來吧?！?/br>
“局已經(jīng)布好了，他不會讓你中途退場的。”胡宇然輕聲哼笑了一下，“鐵，蛋兒，哥?！?/br>
聽到這個稱呼，蘇慎不算驚訝。因為胡宇然的聰明不容忽視。

順帶一提，當(dāng)年那場數(shù)學(xué)競賽，牛氣沖天的蘇慎同學(xué)并沒有考出一個星際第一的好成績，因為非常不好意思地說，那個第一名的位置，正好被一個姓胡的同學(xué)給占了。

他四處看著，沉思做一個艱難選擇的過程中習(xí)慣性走神。

“是你想讓我回去還是，”蘇慎問，“朐施然？”

“我。”胡宇然說。

第58章第五十八

宋海林邊開車邊抽煙，道兒上偶爾過去輛匆匆的車，誰都不認(rèn)識誰，就只有他這一輛車，烏龜爬似的，開得慢慢悠悠。

因為沒想好去哪兒。

不想回珠城，但又沒有前路。

他把煙頭給碾了，又重新點了根，等抽完之后，一轟油門，朝著回珠城的路。

他手邊上放著張紙條，是蘇慎留下的，一聲不吭地走了之后，留下的紙條。

——真實畢竟是真實，不是嗎？

宋海林自己跟著紙條嘟囔：“真實畢竟是真實?！?/br>
上邊的字兒還是蘇慎的風(fēng)格，一筆一劃，就連個問號都畫得一絲不茍，跟剛學(xué)寫字的小學(xué)生似的。

奇怪的是，他看見紙條之后并不慌張，像是早就預(yù)料到了一樣。

蘇慎不可能和他走的，他無比清楚這件事兒，只不過他也實在沒有想到，這一天來的這么快。在他看來，最起碼，他們兩個可以自欺欺人地過上那么一兩個星期，沒想到會是只有一天。

回到警局的時候，這里非常安靜，推開門連人都沒看見一個。遠(yuǎn)沒有他走的那天熱火朝天的勁兒。

他被請假這幾天，發(fā)生了什么？

沒一會兒，薛之沐從后邊的檔案室翻著資料出來了，看見宋海林站在門口之后，一臉小兔子看見了兔子mama的表情，淚眼汪汪，“二頭兒你回來了！”

宋海林往一邊一躲，避開了她的熊撲。

“怎么回事兒，人呢？”

薛之沐把那一摞資料放在一邊，說：“都忙去了，我留這兒等你。”

“等我？”

“頭兒安排的，讓我在這兒等你一塊兒去找秦明軒聊聊?！毖χ逭f，“頭兒說你審訊有一套，秦明軒是個老狐貍，交給你擊垮他心理防線?！?/br>
宋海林給聽糊涂了。老狐貍？朐施然為什么這么了解他！慢著，誰是秦明軒？朐施然怎么知道他今天回來！

他完全被這一堆話給弄暈了，趕緊打手勢讓準(zhǔn)備滔滔不絕的薛之沐停了下來。

“你先跟我說，我不在這幾天發(fā)生了什么。”

“哦，”薛之沐一拍腦袋，“差點忘了?！?/br>
“這幾天大事兒可是一連串地出?！毖χ宓牡谝痪湓?。

宋海林剛請假沒多久，羅明明就來搞了個大事情。

她來提供了周倩案的線索。

周倩遇害那天她的確是給周倩打了一個電話，初衷也的確是讓她幫忙拿快遞，但是周倩把電話接起來之后并沒有說話，電話那頭隱約有打斗的聲音，然后還傳來了周倩的尖叫。

羅明明心里害怕，慌里慌張不小心掛斷了電話，等她反應(yīng)過來再打回去，成了沒人接聽的狀態(tài)。但是過后，她沒敢報警。

也就是說，打電話的時候，正是周倩遇害的時候。

這都不是羅明明要說的重點，重點是，她在電話里聽到了兇手的電話鈴聲。

那個鈴聲她很熟悉，不是普通的鈴聲，是一首原創(chuàng)歌曲。

創(chuàng)作人：羅明明。

羅明明寫的這首歌，她自己錄了一個版本，用這個版本給她男朋友做了手機鈴聲。

她聽到的手機鈴聲，正是她親自唱的。獨一無二。

宋海林聽到這里，提出了兩個疑問。

為什么她之前選擇不報警，后來還隱瞞警察。

為什么她現(xiàn)在突然來配合調(diào)查。

這兩個問題，當(dāng)時警察也都問過羅明明。

第一個答案，羅明明因為馬上要考研了，這件事兒涉及了兩個她最親近的人，她不想摻和進(jìn)去耽誤時間，所以權(quán)當(dāng)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假裝是個局外人。

宋海林嘖了一聲。

最親近？呵。

第二個答案。薛之沐問宋海林：“你知道珠城大學(xué)最近流傳的女生廁所恐怖壁畫之謎嗎？”宋海林搖頭說不知道。這事兒他從哪兒知道去。搖完頭之后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抿著嘴點了點頭，說知道。

這次換薛之沐嘖了一下，說：“二頭兒您……那什么涉獵還挺廣的?！?/br>
宋海林沒說話，他想起了那天和潘屹陽吃飯的時候，他提起來的二樓女廁所隔間的畫。

他用門牙磕了磕嘴唇，問：“咱們?nèi)ブ槌谴髮W(xué)找羅明明的那天，她應(yīng)該是剛從廁所出來，對吧？”

宋海林想起來羅明明那天身上帶的消毒水味兒。

薛之沐豎了豎大拇指，二頭兒不愧是二頭兒，這么一提就能想到點子上，“對，那天羅明明情緒不正常，就是被那畫給嚇著了。后來她回去之后一直忘不了，她覺得是周倩在怪她，實在受不了才來找了警察說真相。”

宋海林琢磨了一下真相這兩個字兒，心想，她說的，也未必是真相。

“然后呢？她男朋友？”宋海林繼續(xù)往下問。

“秦明軒，是個律師?！毖χ暹呎f著邊把資料遞給宋海林。

秦明軒出生在一個單親家庭，家庭條件不好，從小被mama供著上學(xué)，不容易，得虧他自己也爭氣，學(xué)習(xí)成績一直拔尖兒，后來也如愿考上了不錯的大學(xué)。大學(xué)畢業(yè)之后就被珠城一個很有影響力的律師事務(wù)所聘用，干了沒幾年，突然走了運似的，不知道從哪兒得來了一筆資金，憑著這個自己下海開了一個事務(wù)所，現(xiàn)在也小有成就。

宋海林看著資料上的年齡，三十七，輕輕抬了一下嘴角。

“羅明明的男朋友？”他說。

薛之沐知道宋海林不單單是問這個，因為重復(fù)這個沒有意義的問題，沒用，她等著宋海林繼續(xù)往下說。

“薛兒，你還記不記得羅明明之前說到周倩的男朋友什么反應(yīng)？”

薛之沐也跟著皺了皺臉，周倩的男朋友年齡也很大，已婚，“秦明軒，未婚?！?/br>
宋海林小聲嘟囔：“他為什么，未婚？”

顯然他也沒指望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