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潘屹陽一臉興奮，“哥，那我們是不是就跟電影里似的，潛入敵人的老巢拯救人質(zhì)？”

“怎么就我們了，有你什么事兒，你個未成年。”那個叫Josh的小光頭訓(xùn)他。

“那不成，聽者有份兒?！?/br>
“平時少看點英雄電影吧，再說這人也不一定就在那位大佬手里，”Josh看了一樣魏老師，“我倒是可以托鄭飛問問，要是真在，賣個面子把人弄出來也不難，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的。但是他們那些人貨源基本都是固定的，這么些年了都沒什么亂子，直接綁有名有姓的姑娘也不合規(guī)矩，所以人還真不一定在那兒，我就是有這么個想法?！?/br>
“什么叫貨源？”潘屹陽湊過去問。

“大人說話小孩兒別插嘴?！?/br>
宋海林支棱著耳朵聽了會兒，因為兩桌的距離不遠，大體上倒是能零星聽個五六七八，心里默默記下了那個大趴的時間地點。到時候要是有什么其他危害治安的動作，警察得時刻注意著。那個大佬，他倒是好奇。沒想到珠城還有這么個人，聽起來比成哥都要棘手不少。

至于那個失蹤的小女孩兒，他倒是不覺得和這個有什么關(guān)系。外人不知道，一直說警察尸位素餐，但他在這個位子上，是頂頂真地明白，這案子壓根也沒頭緒去理。

當(dāng)然，到現(xiàn)在為止也不算是全無頭緒。

畢竟周倩案拔出蘿卜帶出皮，小女孩兒在那張作為關(guān)鍵證據(jù)的照片兒里出現(xiàn)過，這就證明起碼尹梅在女孩兒失蹤之前是見過他的。

不過尹梅從那以后精神就不大正常了，說話顛三倒四，一問三不知，秦明軒甚至還神乎其技地拿出了一張精神疾病的診斷證明。

周倩的家屬天天兒地因為那張精神病確認證明鬧，不過這事兒警察也管不了，剩下的只能是法官和各自的律師去掰扯。但依宋海林看來，懸。秦明軒本身就是律師，鉆慣了法律的空子，這方面的知識也明白得多，最知道怎么對自己這邊最有利——看那張以最快的速度出現(xiàn)的精神病證明就知道。周倩的父母很可能討不到好。

這就是法律的弊端。

有冤沒處說，說理說不過，但是沒辦法，現(xiàn)今大部分人從生下來接受的就是這么個教育，早就已經(jīng)習(xí)慣了跟著這個腳步往下走，就算是有什么不公，基本都愿意當(dāng)睜眼瞎。別人的不公，只要暫時和自己扯不上關(guān)系，就閉著眼不看。

所謂公平正義，都是狗屁。

宋海林覺得很危險，你說他個警察都這么想，這不就是在質(zhì)疑自己所做的事兒么。

周倩案算是了解了一大半兒，后續(xù)的工作陸陸續(xù)續(xù)進行著，他們這個組也卸了重擔(dān)似的輕省了。這個案子來的怪，沒線索，調(diào)查過程也不順利，但解決起來卻出奇地順，好像是被什么力量推了一把似的，很玄乎。破案過程，警察好像沒頂什么用。

兇手是確定下來了，

他現(xiàn)在還不大明白的是，尹梅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三井胡同，難不成她跨越了小半個珠城就為了專程過去偶遇周倩么，沒道理。

可是案子都結(jié)了，再想這個好像也沒什么用處。

有這時間不如去多想想女童失蹤的那案子。

這家店的菜的確挺好吃。

他們兩個人點了半桌子菜，蘇慎餓死鬼投胎似的，一直吃到捂著肚子哎呦哎呦，還堅強著灌下去了一大杯子酸梅湯。

“我這是求而不得的典型特征，”蘇慎跟他說，“以前光聽我同學(xué)說這家菜多好吃，送的酸梅湯多好喝，一兩次還好，你說我在珠大待了這么些年，從本科到博士，一直聽一直聽，光聽但吃不上，好不容易終于來了一回?！?/br>
宋海林光在那兒笑，“那你有沒有什么吃后感??？”

“一般?！碧K慎說，“沒我想象的那么好吃，本來還以為起碼得有蟠桃宴那水準吧?！?/br>
“您還吃過蟠桃宴吶蘇大圣?！彼魏Ａ殖榱艘粡埐徒砑堖^去給他擦了擦嘴。

“我擦過了?！碧K慎說。

“沒擦干凈?！彼魏Ａ终f。

“擦干凈了?！碧K慎說。

宋海林撇了撇嘴，“我就樂意再給你擦一遍，你管我。”

蘇慎抿嘴笑，“擦吧擦吧，你要樂意，擦十遍都不管你?！?/br>
“想得美你?！?/br>
蘇慎往靠背上一倚，非常大爺?shù)貨_宋海林招了招手，“小林砸。”

“在?！?/br>
他拿出來錢包，說：“付賬去，隨便刷。”

宋海林咧著嘴笑，“感覺被蘇大老板包養(yǎng)了。”

“怎么樣，還爽吧？”

“非常爽，想被蘇老板包養(yǎng)一萬年?！?/br>
蘇老板吃完這頓飯之后撐得胃難受，坐在車里揉著胃哼唧。

被包養(yǎng)宋警官給他現(xiàn)買了健胃消食片，黑著臉看著他一片片地嚼，“你是魚嗎，不知道吃多少算飽。”

“這我還沒吃夠呢。”蘇慎被他瞪一眼之后閉了嘴，過了會兒還是繼續(xù)說：“那不是看著你覺得下飯么?！?/br>
“少來?！?/br>
“反正撐不死，沒聽說過有撐死的。”

宋海林來勁，“我一學(xué)渣都知道有一年高考語文選了篇，里邊就寫了個撐死的，你還文學(xué)系呢?！?/br>
“中文系。”蘇慎糾正。

“文學(xué)系！”

蘇慎決定不在這個名稱上和他糾纏，轉(zhuǎn)了戰(zhàn)地，“再說那是?！?/br>
“來源于生活?！彼魏Ａ纸釉捊拥蔑w快。

“你談什么你，你高考語文才考110?！碧K慎說。

他說完之后，宋海林比他先愣了。然后他也跟著不說話了，嘎嘣嘎嘣嚼健胃消食片，車廂里只能聽見牙齒把藥片兒碾碎的聲音。

他嚼完一個之后又從里邊摳了一個，正要往嘴里放，宋海林一把奪了過去。

“吃三個就行，別多吃。”

“哦。”蘇慎說。

他想說他平時都是吃四個的，但現(xiàn)在說顯然不怎么合適。

“哥，你……”車被堵在了路上，宋海林停下來之后看著前邊的車屁股半天，才猶猶豫豫地開了口。

“差不多吧?！碧K慎直接說，“你這些年的情況我差不多都知道?！?/br>
他沒敢看宋海林的臉色，說：“你過得好我才能放心?！?/br>
宋海林沒說話，詭異地安靜了下來，隨后他突然狠狠地砸了方向盤一下，喇叭兀的大叫了一聲，蘇慎嘆了口氣，轉(zhuǎn)頭去看他。

“我過得不好?！彼魏Ａ忠蛔忠痪洹?/br>
“我知道?！碧K慎說，所以我不放心。

現(xiàn)在警局幾乎所有人的眼光都盯在了那張照片上，這算是這么長時間以來，最有價值的一個線索。

毫無疑問，這張照片的存在就證明了現(xiàn)場至少有一個目擊者。

也或許那個人就是帶走小女孩兒的兇手。

但是在查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