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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他,找他分手,我沒有殺他?!?/br>“為什么要和他分手?”宋海林緊逼著問。“性格不合?!边@幾乎是所有無理由分手的標(biāo)準(zhǔn)答案。“或許我應(yīng)該換個問法,”宋海林抿著嘴,“你認(rèn)不認(rèn)識尹梅?”薛之沐和羅明明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羅明明不知道怎么回答,一咬牙,說:“不認(rèn)識?!?/br>“哦——”宋海林又用上了他管用的瓦解對手心理防線的那招,拖長了音調(diào),好像洞明世事似的,“尹梅是秦明軒的母親,是害死周倩的兇手?!?/br>他直接說出了尹梅的身份。“看起來和你關(guān)系很密切,我以為你知道?!彼魏A忠慌砷e適的姿態(tài)看著羅明明。羅明明還穿著主持人的禮服,露肩,出了充斥著暖氣的后臺,這會兒有些冷。薛之沐非常細(xì)心地給她遞了件外套,但就這么個動作,她卻像是受了驚似的,渾身都抖了一下。“我和秦明軒的關(guān)系還沒到那個地步,所以不認(rèn)識?!彼^續(xù)故作鎮(zhèn)定。宋海林突然轉(zhuǎn)了話頭,“原本今天的主持人應(yīng)該是周倩吧?她好像是從大一就開始主持晚會,三年了吧?今年按理說是第四年,可惜了,本來是可以來個四年滿貫的?!?/br>羅明明沒說話,嘴唇先是小幅度地哆嗦幾下,再后轉(zhuǎn)變成了大幅度。“周倩的案子,按說你們文院的學(xué)生都挺關(guān)注吧?案情有結(jié)果之后網(wǎng)上也出了不少帖子,你不知道兇手叫什么?”宋海林語速略快地步步緊逼。羅明明沒說話。“你是因為尹梅才和秦明軒分手?!彼魏A钟玫氖强隙ň洹?/br>羅明明忍無可忍,捂著臉出聲哭了起來。那天尹梅不是無緣無故去了三井胡同。尹梅年輕的時候因為丈夫出軌,又獨自撫養(yǎng)孩子長大,心理狀況并不怎么好,不過一直是潛在性的,沒表現(xiàn)出來,直到知道兒子有了女朋友之后才突然爆發(fā),她一直不為人知的對兒子的畸形獨占心理才第一回見到了天日。秦明軒那張精神狀況的診斷證明倒還真不是假的,之所以薛之沐之前沒查出來,就是因為原先那些年檢查的時候,潛在的問題沒有浮出水面。知道這件事兒之后,她似乎是理所當(dāng)然地把所有的過錯都怪罪到了羅明明身上,就像是把她丈夫當(dāng)年的出軌行為都怪罪給了小三是一樣的心態(tài)。然后她就用秦明軒的手機(jī)約了羅明明出來,三井胡同。想要教訓(xùn)一下這個在她看來勾引了兒子的女人。因為她在電話里語氣不善,羅明明這才給周倩打了電話,央求閨蜜陪她過去。正巧,周倩正好在三井胡同附近,準(zhǔn)備赴她那個已婚男友的約,卻等來了那個人的妻子。那人的妻子嘴里罵著周倩小三不要臉的這一幕正看在路過的尹梅眼里。本來就憋著一肚子火過來的尹梅,被小三兒倆字兒刺激地有些神志不清,又見那正室因為旁邊跟著個小孩子沒怎么教訓(xùn)她,像極了好幾年前懦弱的自己,她這才懷著替天行道的正義心理揪著周倩拖進(jìn)了三井胡同。跟瘋子沒辦法講道理,沒辦法講邏輯。那個時候,羅明明實際上就在附近,坐在出租車上,看到了周倩被發(fā)了瘋的尹梅揪著頭發(fā)進(jìn)了三井胡同。她甚至沒敢下車。過了很久都不見周倩出來,她才哆哆嗦嗦地打了一個電話,接起來之后就是周倩的慘叫。實際上她沒聽見秦明軒的電話鈴聲,她是親眼看到了,在不久之后,秦明軒趕到了三井胡同。再之后,她落荒而逃。也沒敢再聯(lián)系周倩,怕周倩挨了打之后會怪她。沒想到,等來的,是周倩的死訊。“一開始談戀愛我一直覺得自己很幸運,男朋友長得帥還有錢,可是后來,見到尹梅之后我才發(fā)現(xiàn)他們多么惡心,他這是把我當(dāng)成他mama了?!绷_明明哭得斷斷續(xù)續(xù),說話都說不大清楚。“我真沒想到倩倩會死,我也是真的怕。都賴我當(dāng)時沒敢報警?!?/br>“我怕這種事兒傳出去,被人戳脊梁骨。”“我真沒殺秦明軒,那天我就是跟他說分手的,吵了一架,我就走了,真的?!?/br>羅明明說的前言不搭后語,一會兒蹦到這件事兒上,一會兒蹦到那件事兒上。薛之沐一點沒掩飾對羅明明的厭惡。為了自己那點兒破名聲見死不救,放任閨蜜被一個瘋子打死,可別侮辱閨蜜這倆字兒了。可偏偏,法律對她這樣的行為并沒有約束力。跟著宋海林往外走的時候,跺得木制地板砰砰響。“注意到了嗎,羅明明是個左撇子。”宋海林對薛之沐說。薛之沐顯然沒有注意到。羅明明,應(yīng)該不是兇手。按照刀口的方向,面對面刺下去的話,應(yīng)該不是用左手。而且羅明明對秦明軒做不到力量上的壓制,嫌疑不大。甚至都沒有吳常嫌疑大。“小女孩的失蹤很可能和秦明軒有關(guān)?!彼魏A肿约悍治隽艘煌?,倒是一直頭腦冷靜,還能跟薛之沐分析,“同理,秦明軒的死,和小女孩的失蹤也可能脫不開關(guān)系?!?/br>“又回到最初的起點?”薛之沐問。“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宋海林邊想事情邊說。時間也不早了,宋海林和薛之沐原地解散,薛之沐回家,他去了后臺找蘇慎。后臺的人都已經(jīng)走光了,喋喋不休的秦老師也走了,只剩下蘇慎坐在一面鏡子跟前低頭玩著手機(jī)上的一個數(shù)字游戲。宋海林突然出現(xiàn),從后邊圈住了他的脖子。蘇慎手滑了一下,走錯了一步,累計的數(shù)字歸了零。他無奈地轉(zhuǎn)了頭,興師問罪,“誒,游戲輸了?!?/br>宋海林還摟著他,在他后脖頸兒上蹭了蹭,聲音悶悶的,也學(xué)著興師問罪問回去,“今天你表演節(jié)目怎么沒通知我?”“你不是忙么,唱個歌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兒?!?/br>“我還沒聽過你唱歌呢?!彼魏A终{(diào)子委委屈屈。“我這段時間不成天在家唱么?!?/br>“那不一樣,這是在臺上呢?!彼魏A终f。蘇慎笑了笑,說:“我也愛你。”宋海林愣了愣。“我聽見了,你在底下歡呼。”蘇慎仰著頭和他對視,學(xué)著他的樣子把手掌罩在嘴邊上,“蘇慎你真帥,蘇慎我愛你?!?/br>宋海林有些臉紅,捂住了他的嘴。蘇慎伸出舌尖,在他手掌心輕輕舔了一口。“哥?!彼魏A终J(rèn)真嚴(yán)肅地叫了他一聲。“嗯?”“我沒洗手?!彼f。蘇慎以前在很長一段時間里是靠著安眠藥才能勉強(qiáng)睡著的。這種狀況從和宋海林住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