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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有的?!庇痔狳c,“今日,他叫鼠大一把火亂了陣腳?!?/br>這不過是個凝魄中期的小妖怪,攻擊手段也華而不實,不值得放在眼中,師弟早玩完了,早安心學習。石子礫眼睛一亮,能嚇得慌了神,顯然是那火能真的傷了他。鼠大是只老鼠精,但在講究出身血脈的修真界,真一普通老鼠,也沒修到凝魄期的命。鼠大準確說是只火鼠,非凡間網(wǎng)游游戲中那種一二十級的小怪,而是古代漢族傳說中一種奇鼠,又名火光獸,毛皮火燒不毀,在、都有記載。各朝詩人屢有寫詩用到火鼠這一意象的,千百年來,為火鼠一族積聚了大量福澤?;鹗箅[居在南海盡頭的火山里,數(shù)百年未有族人出世,鼠大承一族氣運而生,出生二十年就開啟了靈智,是全族的希望。果然一提到鼠大的名字,那紙人蠕動的嘴部停下了不說,整個五官都消失了,紙片上繁雜精細的衣服花紋也不見了,粗看就成了普普通通一張紙,再怎么戳仍是裝死。石子礫擠出猙獰之色,逼問:“你身上怎么沒有妖氣?。俊?/br>紙片上冒出來個凸起,聲音細聲細氣的:“我是一幅書法成精,被凡人日日把玩,沾染了太多人氣,其中還有帝王的龍氣,自身的道被沖得七零八落,妖氣和妖力一樣稀薄?!?/br>“怪不得?!笔拥[恍然,這家伙明明凝魄中期的修為,卻弱得很,一根指頭就能戳倒。這話有點傷人,他沒說出來,想想這小子根基不堅,也沒稱手的法寶,只能揮舞著紙片糊弄人,他的路只能越走越窄。那紙人求道:“我不該主動挑事,實在是剛升了凝魄中期不久,想著試試自己的深淺,冒犯了幾位,對不起,對不起。大家都是妖修,你們都是天之驕子,大道可期,高抬貴手放我一碼吧!”他說得可憐至極,散修的日子也當真不好過,想想三校在外走動的最低也是凝魄期的修士,他自己也才凝魄期,能欺負了誰去,也只有被人欺負的命,滿心的凄慘悲涼,忍不住哇哇大哭。紙人表面好似敷了一層蠟,淚珠沒有浸沒紙張,反而浮動在其上,滾來滾去,滴滴答答落在桌子上。“……”石子礫活這么大,頭一次見人哭鼻子,一時手足無措,想了一會兒才道,“你拿自己的神魂立誓,日后不傷我蓬萊學子,我便放了你?!?/br>紙人仍是哭了一陣,慢慢才收了眼淚,抽抽噎噎得把左手放于眉心,右手置于丹田:“我活于世間一天,絕不會傷害任何一位蓬萊仙家學院的學子,妖神在上,若有違此誓,修為盡散,妖丹泯滅,三魂俱失,七魄皆亡。”他一邊說著,身形變大,成了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臉上尤有淚痕,伸出胖嘟嘟的小手,跟石子礫擊掌。一道深紫色的鎖鏈從兩掌間生出,隱入少年眉心處,鐵鏈抖動,傳來上鎖的嘩嘩聲。誓言已成,石子礫打開帳篷放人出去,回到自己房間,就聽封郁嘆道:“讓人哭兩聲就亂了陣腳,你這樣可不行?!?/br>石子礫搓了搓臉:“我瞧著也怪可憐的,人又沒干多喪心病狂的事兒,算了吧?!币粋€娃娃拿著水槍要搶劫八個成年人,這都不算謀殺未遂,這叫腦子不清楚。他有記憶以來,基本上都是在校園內(nèi)度過的,行事就單純稚嫩些。非只他一人有這毛病,近百年出生的小妖,沒經(jīng)過戰(zhàn)火的打熬,都一團天真孩氣。這一茬很快就掀過去了,讓母文光高興的是,第二天再碰到有人來犯,幾人反應都更為迅捷,四人合力制住來人,另兩個紛紛祭出法寶,封鎖四方天空。他們已經(jīng)入了燕京地界,遠遠能望見皇城,龍氣早散,唯余點點金黃色光斑,徘徊在皇城上空數(shù)百年不散,執(zhí)拗地回憶著往昔的輝煌。這些光斑,早已沒了生前的記憶,只剩點點執(zhí)念,卻也是煉器的好材料。只是帝王龍氣最為難纏,正派修士不愿輕易招惹,等閑魔修抵不過皇城自帶的萬民正氣,任由它們盤旋。八寶山在燕京西部山地附近,越接近目的地,來襲者越多,最為驚險的一次,他們剛經(jīng)歷了一場小戰(zhàn)斗,就迎頭撞上了一個神游大圓滿期的魔修。兩位領隊終于出手,封郁放出吞月天狗護體,縱身同那魔修戰(zhàn)在一處。母文光衣袍如流水般舒展,將六個學生團團圍攏,收入袖中,不忘將袖口朝外,方便他們觀戰(zhàn)。那魔修一身藏青色法袍,不拼法訣,一個照面就糾纏上來,身如鬼魅,錘、砸、劈、繞,手段變化多端。母文光講解:“他法寶欠缺,明知我二人已有中期修為,仍悍不畏戰(zhàn),果真有幾分倚仗。這人的原型,應為某種歹毒陰狠的軟兵器,才能如幽靈一般,變化自如。”正派修士戰(zhàn)斗,多為相隔數(shù)里互相砸法訣,節(jié)奏頗慢,還有空叨逼叨,你嘲我一句我諷你一回。如這等近身戰(zhàn),母文光自忖是要落於下風的,怕對方打得便是這個主意,趁人不備先近身強殺一神游中期的對手,留下一人徐徐圖之,至于剩下六個煉體期的小家伙,根本不在他眼中。他瞧著封郁神色冷然,進退自如,袍角都沒讓碰到,心中自愧不如,嘆道:“都說封學弟能一戰(zhàn)淬體期大能,我原以為是好事者吹捧,今日一見,方知空xue來風,未必無因?!?/br>他是排行榜上少有的還未同封郁較量過的,封郁是出了名的難以約戰(zhàn),母文光本也有一較高下的意思,讓石子礫揍過后這念頭就淡了,等到親眼瞧見封郁戰(zhàn)斗,更是死了這心。他想七想八得感嘆了一番,口中道:“都專心看,學著點。別光看封學長,瞧那魔修舉止,他這套功法極為純熟,騰移之間絲毫破綻不露,招招狠辣。”余下人等早瞪圓了雙眼,將法力匯聚于面部,眼睛都舍不得眨,生怕錯過了精彩瞬間。石子礫卻知道母文光這話是說給自己聽的——如那魔修這一招,他竟然瞧出來了兩個破綻——禁不住心下走神。蓋因這類攻擊手段,封郁在競技場中曾經(jīng)給他施展過,他努力拆解了大半,剩下小半實在破不動,讓封郁狠狠修理了一番。這次出行,經(jīng)歷大大小小的戰(zhàn)斗也有七八場了,足夠石子礫深刻意識到他的戰(zhàn)斗意識遠超同階伙伴,甚至比母文光還要強那么一點點。——世間可能有修行的天才,但從沒有生來就知戰(zhàn)斗技巧的天才,這是封郁數(shù)十年在大競技場中,不斷變換攻擊法門,一招一式耐心調(diào)教出來的。這等恩情,不會因封郁每次都把他打得屁滾尿流、滿地找牙而被抹殺。石子礫生性疏懶,若非有這么一個人日日鞭策,他進境也不會如此迅速。驟然看清師兄的良苦用心,石子礫深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