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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有白龍入夢,狂喜萬分,大赦天下,力役、雜役、軍役近萬人被提前放歸家鄉(xiāng)。“求求大吉大利石佛祖,讓俺媳婦跟俺娘別吵架了,俺耳朵眼子都要吵吵聾了!”封郁:“……”他只是個五十歲的寶寶,婆媳關(guān)系這等難題,他真的解決不了啊!石子礫笑得直打跌,推他道:“做不到就滾滾滾,放著我來?!彼难造`簡直就是為這個而生的好嘛!他早勸封郁快去蓬萊學(xué)院學(xué)習(xí),別再虛擲光陰,封郁死活不走,兩人達(dá)成協(xié)定,一旦有封郁無法完成的任務(wù),他就得乖乖背上書包上學(xué)堂,這里留給無所不能的石老師解決。封郁既舍不得小石頭,也舍不得石美麗,磨磨唧唧不想動彈,可惜人類的愿望五花八門,前來許愿的人也越來越多,他是真的招架不住,只得道:“那我每隔十、不,五年,五年來看你們一次。”傻龍,不修到凝魄期,蓬萊不準(zhǔn)學(xué)生離校。石子礫正色道:“好,我等著你。”封郁一步三回頭得走了。石子礫專心奶石頭,養(yǎng)成自己,真是個十分奇特的體驗,初來確實很瑣碎,事事親為。過了近三十年,小石頭恢復(fù)了流光溢彩的外殼,絕大多數(shù)時間已不需要他出手,憑著這石頭自身能耐,已能實現(xiàn)諸多愿望。百年匆匆,彈指一揮間,被香火環(huán)繞的異石發(fā)出一聲脆響,四下鮮花綻放,鳥雀鳴叫,老樹生新枝。石子礫從長久的沉睡中驚醒,細(xì)觀這異石,發(fā)現(xiàn)并非誕生了完整的靈智,卻已有了一絲勃勃生機,相比再過百年,便能孕育出新的生靈。他長出一口氣,走完這一輪回,所得良多,一拍腦門,凝滯了許久的修為一舉突破瓶頸,邁入神游期。晉升的金光將他籠罩,待金光散去,原地早已空無一人。等終于修到凝魄期、沒日沒夜趕來的封郁將此地翻了個遍,從衍龍九變中學(xué)到的神通告訴他,石美麗老師早已離開了二十年,在供奉異石的廟宇前憑空消失了。他在廟宇前蹲下,失魂落魄,垂頭耷耳:“騙子?!?/br>第44章師兄喜歡水蘿卜蓬萊學(xué)院中,封郁斜倚在床榻上,漫不經(jīng)心翻著一本古籍,便覺房間內(nèi)靈氣有異動,抬眸看去,卻見一古樸書頁在面前緩緩展開,一人咕嚕嚕滾了出來。封郁一把將人圈住,摟到床上來,眸光層層疊疊纏繞著他,溫聲道:“怎么這般毛糙,也不是很重要的事兒。”他腦補了石子礫因事外出,收到他有要事相告的消息,這才施展大神通,連滾帶爬趕回來。師弟這般上心,封郁心花怒放,近來好事太多,多得他都承受不住了。石子礫:“???”他茫然了一瞬,把記憶接起茬來,哈哈大笑,“封漂亮!”封郁一僵,他只當(dāng)石子礫逐漸恢復(fù)了還是顆石頭時的記憶,并未想到天道買一贈一,連石美麗都附贈了回來,定睛打量他,見他修為已至神游期,恍然:“怪不得,你借著入輪回,一舉突破了?!?/br>石子礫圈著他,拱來拱去:“在我化形的那一剎那,是不是特別特別驚喜?”對封郁來說,可能驚嚇比較多一點?“不是?!狈庥舻溃拔以绫阒佬∈^和石美麗是同一人。”石子礫根本不信:“吹牛。天道屏蔽了我的氣息,你根本沒認(rèn)出來啊?!?/br>封郁似笑非笑的:“我未認(rèn)出來,那塊玉玦卻識破了。你怕是不知,早在我剛化形時,便經(jīng)常夢見小石頭變作了石美麗,怕是潛意識已然知曉,表層意識卻礙于天道,未能戳破最后一層隔膜?!?/br>他那時只當(dāng)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只糾結(jié)為什么偏偏看上了石美麗,并未想到這是玉玦千方百計給他的提示。“后來自陜甘寧一帶,我二人分手,我行至蓬萊近海,因距離遠(yuǎn)了,天道的影響削弱,一眼識破魔障,還原本真,方徹底明了此事。”封郁先是大驚,又是大喜,很是為要不要跑回去找石美麗問清楚糾結(jié),后來想著人家坑蒙拐騙哄他入蓬萊,也是一片好意,何況五年后便能再見,到時再表露自己已然識破,更為重逢添了幾分驚喜,便傻傻繼續(xù)前行,拜師蓬萊。——在他傻傻問及離校需要辦理哪些手續(xù)時,新晉導(dǎo)師蓮仙人扔了一本校規(guī)給他,“未至凝魄期不得離?!保业盟胩煺也恢?。封郁道:“我在蓬萊見識得多了,猜測你怕是在后世晉升修為時,才入了輪回,護(hù)送己身開啟靈智,結(jié)下大功德,當(dāng)真好命。”石子礫安靜聽到這里,反駁道:“師兄此言差矣,論好命誰比得上你啊,胎里便帶了衍龍九變這等逆天功法,化形初期到中期,只用了兩年?!?/br>至于封郁從化形升凝魄為啥慢了這么多,怕跟青瘴一樣,也是欲速則不達(dá),急于修成出蓬萊,反倒阻礙了進(jìn)境。封郁微微一笑,并不反駁。他少時猜測,石子礫要入輪回之道,怕是淬體期升煉虛期才能有此等大機緣,想不到竟然只是凝魄期升神游期便搞出這么大的陣仗,石子礫的福緣深厚,實則猶在他之上。不過,既然同銀龍打交道的,并非淬體、煉虛期的石子礫,而只是凝魄大圓滿的石子礫,封郁難掩驚奇:“你這么小年紀(jì),就這么混賬了?”不能啊,當(dāng)著銀龍那么囂張,其實小師弟在他面前,都特別乖。自石子礫開啟靈智后如蓬萊,封郁養(yǎng)師弟時,唯恐不精心,既害怕把他養(yǎng)成石美麗——那等小流氓,啊呸;又怕養(yǎng)不成石美麗——這小流氓是他喜歡的啊——幾番糾結(jié)。他教學(xué)方法又跑偏了,惹得石子礫煩惡。面對這么一個沒有小石頭記憶、也沒有石美麗記憶,白紙一樣的石子礫,便又有求而不得、輾轉(zhuǎn)反側(cè)的哀愁摻雜其中,恨不能把腦海中的記憶一股腦灌頂給他。封郁如今看跟他師弟無關(guān)的事物都無喜無悲,大徹大悟,冷心冷情。永言高僧來蓬萊收金剛鈴時,一見他驚為天人,還想渡他入佛門,說他百年內(nèi)能成佛陀,讓封郁以方丈學(xué)校沒有修歡喜佛的大能當(dāng)導(dǎo)師的借口,給婉拒了。石子礫讓師兄捻了兩把耳朵,乖乖躺了一會兒,忍不住又問:“那你更喜歡小石頭,還是石美麗、石子礫???”封郁道:“銀龍最愛吃什么?”他本意玩?zhèn)€情趣,見石子礫低頭一臉便秘似的糾結(jié),竟好似根本不知道,一時手心發(fā)癢,又輕捻他耳垂。石子礫不逗他了,哈哈大笑:“水蘿卜啦!”封郁小時候其實也很嘴饞嘛,辟谷并不完全,憋不住就會打打牙祭,滿湖底都種滿了水蘿卜,也虧了石子礫是個文盲,還當(dāng)水蘿卜就是長在水里,后來想明白了,怕是玉玦強行改變了湖底生態(tài)環(huán)境,真是實力寵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