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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茶館二樓,見到了捧著一盞茶慢吞吞品的封郁,合著綠色隊友標志標的不是蓮仙人,而是他師兄。封郁一支道簪束發(fā),身著淺青色道袍,膚白如玉,面盈有光,仙風道骨,屬于那種一眼第看過去,長眼的都能看出來這是個不得了仙人的形象。周圍圍了不少凡人,悄莫在偷看他。他也并不避諱,將店家擺在桌上點綴的一朵小白野花點化成式靈。手指長短的白色小人五官清晰、手腳麻利,抱起茶壺殷勤得為他添茶倒水。石子礫大奇,一屁股坐到他對面的位置:“師兄這是唱的哪一出大戲?”封郁會出現(xiàn)在這里并不出奇,蓮仙人做任務遇到了困難要拉人,首選是封郁,第二個才是他。封郁取了茶壺,親手為他斟滿一杯茶,下巴微微一抬:“靜觀其變?!?/br>石子礫順著看過去,透過窗戶,此處視角正對著對面街上一家豆腐磨坊,磨坊攤面不大,看著倒還算干凈,招牌上寫著“何記”。店中也未請伙計,就只有一位中年人,瞧著好似店主模樣,邊碾磨黃豆邊叫賣,忙得團團轉,滿頭大汗。石子礫以神識將這間小磨坊來來回回篩了好幾遍,覺不出異樣之處,詢問得看了封郁一眼。封郁微微搖頭:“問心之境同夢境相類,夢貘天賦在此如魚得水?!彼麃泶说財?shù)日了,卻遍尋無所獲,施展夢貘一族秘法,方尋到了這間不起眼的豆腐店。但圍觀了這許久,這也不過是普普通通的小豆腐店。封郁道:“你也出現(xiàn)在這小城池中,可見機緣就在附近?!比蝿盏攸c理當沒錯。石子礫眼珠一轉:“去問問不就是了嗎?”他師兄是高端奢侈藍血品牌,他走的是中低端親民路線,一轉身變作個家丁模樣,來到那賣豆腐的攤販面前,笑盈盈的:“麻煩稱一百斤豆腐,主家要擺壽宴?!?/br>一百斤豆腐,絕對算得上大生意了。正在哼哧哼哧磨豆腐的攤主先是眼前一亮,旋即為難道:“哎呦,對不住您了,我沒備這么多豆子,不知道現(xiàn)在泡來不來得及,您主家什么時候用啊?中午怕趕不上了,晚上倒還有可能?!?/br>他覺得這家丁辦事兒真不牢靠,這都什么點了,材料還得跑出來現(xiàn)買,哪怕昨天提前支會他一聲,他一準早早準備齊活了。“晚上用。”石子礫先把錢給了,也不走,就站在一邊看他磨黃豆,碰上零星來買豆腐的,看店主還得在攤面和石磨間來回跑,便道,“您去張羅生意,我來推吧?!?/br>店主腦補他這是著急到點兒豆腐沒備好,主家要責罰他,這才主動提出要幫忙的,倒也一口同意了,不住道謝。石子礫便上手推磨,也不見他如何使勁兒,磨盤便輕快得轉起來。店主打發(fā)走了客人,看著頗為羨慕:“行啊,年輕人有膀子力氣?!边@比他推得快多了。石子礫道:“我看您這一個人,也忙不過來,怎么不再雇一個?”“人力太貴了,小本經(jīng)營,哪來的閑錢?”店主把磨好的豆?jié){倒入大鍋里熬,嘴上念叨著,“早先我婆娘幫著我一道,她現(xiàn)在肚子里揣了個小兒,快生了,我打發(fā)她回家歇著了?!?/br>石子礫留下rou身推磨,陪著店主嘮嗑,魂魄離體回到茶樓,如此如此說了:“怕是應在那孩子身上。”封郁若有所思:“八仙來歷眾說紛紜,何仙姑出身其中一種說法,她乃增城縣以做豆腐為業(yè)的何泰之女。”正在推磨的家丁便問:“這何記,也是咱們城的老店了,這次主家設宴,點名要吃您家的豆腐?!彼强催@店雖小,內里陳設有些老舊,怕有些年頭了。店家得意一笑:“這店從我爺爺傳給我爹,我爹傳給我,我們老何家,就指著這個過活。不是我吹,咱增城縣誰不知道我何泰的豆腐,那可是出了名的良心,你看我這黃豆多純,從不拿亂七八糟的東西摻進來!”石子礫同封郁對視一眼,封郁默念個咒語,便見從店家頭頂冒出一道旁人看不到的淺綠色光,一路指引出街道:“走?!边@是血脈尋跡咒語,可顯示施法對象血脈至親的方位。兩人順著來到一間低矮的小木房,有個大肚婦人坐在床邊紡布。她相貌平平,皮膚黑種透黃,時不時垂首輕扶肚腹的模樣卻極美,帶著人母特有的慈愛光輝。妻子同丈夫是沒有血脈聯(lián)系的,綠光照的是她的肚子。封郁多看了兩眼,他所會神通雖多,還真沒有隔腹斷子的能耐。石子礫三兩筆畫了個小人,念道:“醫(yī)德低的婦產(chǎn)科男醫(yī)生!”小人從乾坤書頁上飄落,身形暴漲,跳到地上時,已是個戴著藍口罩、身著白大褂的醫(yī)生形象。石子礫親切問:“麻煩您幫忙看看,這孩子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順手塞上個紅包,現(xiàn)在都禁止告知父母胎兒性別了,等閑醫(yī)生也都有基本的職業(yè)道德,他創(chuàng)造的這位,設定的人品就比較低。醫(yī)生看了看婦人,重點是看了看紅包里面塞的票子,擠出一絲笑容:“生男生女一樣好,女兒也是傳后人?!?/br>那就是女孩兒了。石子礫很欣慰,反手把他一巴掌打爆,將紅包撿了回來。他和封郁就在小木屋旁蹲守,等了小半個月,婦人在夜半發(fā)動,近天明時,產(chǎn)下一個健康的女嬰,何泰為她取名為何秀姑。小姑娘一天天長大,他倆就跟窺屏的癡漢般,眼也不錯得看著。幫她驅趕發(fā)狂的大黃狗,為她編制香甜的美夢,在她幫爹娘扛一袋袋黃豆時,悄悄把重量減輕。偶爾日子無聊,他們就去附近大城鎮(zhèn)逛逛,也算見識唐朝民風民俗。玩了大半月回來,發(fā)現(xiàn)何泰竟然染上了賭博的惡習,輸光了家里錢,還打老婆孩子,把石子礫氣得不輕,半夜放出針口惡鬼好生嚇了他一遭,還畫了張百鬼夜行圖,把當?shù)刭€坊鬧得雞犬不寧。這下就不敢長時間離開了,可附近他們早逛遍了,難免無聊。石子礫便想了個法子,有次何泰總算忙不過來要招工,他變成了個壯漢,混入了豆腐磨坊。若他和封郁再出游,rou身仍留在何秀姑附近,有異動都能及時察覺。這還玩成無間道了,他都忍不住跟封郁感嘆:“真像養(yǎng)了個閨女,要哪天冷不丁離開這副本,我怕還會舍不得呢?!毙⌒愎靡菜闼麄円稽c點看著長大了。封郁笑道:“若我二人要旁觀她成仙、過海,手中的蓮花成精,孕育出師父神魂——沒三四百年拿不下來,你可以慢慢同令嬡相處。”石子礫給噎了一下,聽封郁道:“如果何秀姑命中注定會成仙,有無你我二人在暗中扶持,并無差別,不知我們出現(xiàn)在此地,究竟有何深意?”不能養(yǎng)孩子養(yǎng)得開心,就忘了本來的目的,這副本主線任務進行到現(xiàn)在,還真找不出他們兩個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