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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仗著修為橫沖直撞,被斬作兩截,我和友人合力逃脫,雖僥幸逃生,但他壽元耗盡,出來沒多久便離世了?!?/br>修士雖說與天同壽,但超負荷消耗法力,損耗身體機能,rou身變得脆弱敏感,一旦難以承受龐大的靈氣流轉(zhuǎn),就會爆體而亡,身死道消。母文光大略講了講他們在劍冢中的經(jīng)歷:“寶劍橫空,縱橫捭闔,內(nèi)里地勢如桂林山水,一座座山頭獨立聳立,絕世寶劍占據(jù)數(shù)十個山頭,邊邊角角處潛伏了受他庇護的普通寶劍。我取走那柄佩劍時,當?shù)仡I(lǐng)主還現(xiàn)身,考較了我一番,承認我的能力人品,方才放行?!?/br>就如同一群北漂搭伙過日子,一棟樓里有一個大家長,哪個小姑娘談戀愛要嫁人了,這大家長便出面相看相看對方。“至于取寶過程,倒也平常。有意擇主的寶劍會設(shè)立一道道關(guān)卡,一一破解便可。最棘手的是彌漫其中的瘴氣極為險惡,我乃水母之體,流轉(zhuǎn)法門不同尋常,受瘴氣影響較小,還罷了,我朋友卻中毒頗深,兩人只探了一個關(guān)卡,便匆匆離開了。”母文光黯然道,他朋友英年早逝,未嘗沒有受瘴氣傷害雪上加霜的因素在。石子礫恍然,怪不得母文光朋友開啟了劍冢,兩人卻都沒多少收獲,母文光那柄長劍說是寶劍,也不過爾爾,三校比武時被他一劍斬斷了。劍冢再險惡也不怕,肚子里揣著極光大帝讓他比平時更激進了些,何況封郁在里面的可能性極大,無論如何都要走這一遭。石子礫關(guān)注點跑偏了:“上次開啟是初春時節(jié)?”修真之人對日期不太敏感,母文光想了一陣才道:“好像是二月初,具體日子實在不記得了?!?/br>石子礫掏出手機來搜索:“二月初八是李白的生日,那玉牌說不得是他的信物。”兩人商議了一陣,決定此行不組其他人了,他們的重點是找人而非尋寶,不好耽誤別人機緣。何況劍冢內(nèi)定有人性考題,信任度不夠,組了也沒意思。蓮仙人倒是絕對可信,能力也強,但他剛剛突破,正當好生鞏固,不好在此時打擾。這從封郁消失之地跑到蓬萊,再從蓬萊回來,一來一回已過了一個多月,離四月十四差不了幾天了。石子礫和母文光就近尋個山洞住下,耐心等待。過了五天,正日子到了,子時過半,手機上的時鐘跳過零點,石子礫便迫不及待取出了呂洞賓的紅線,設(shè)個香爐禱告。紅線無火自燃,緩緩燒掉了三分之一的長度,其燃燒的青煙在山谷中擴散,將石子礫和母文光都包裹進去。待青煙散去,眼前已變換了景象,卻并非母文光說的桂林山水,滿目都是荒涼的黃土地,像是西北荒漠。石子礫正打量著,母文光一個飛撲將他摁倒在地,兩柄小劍交叉著貼著他們后背掠過,發(fā)出呼嘯之聲,一路向斜上方飛去,削掉了對面半個山頭。母文光冷汗都下來了,他上次在劍冢待了半個月,都未碰上這等存在。眼見兩柄小劍如回旋鏢般,復又折返,他拽石子礫:“快跑!”“跑什么?”石子礫腳下不動,把母文光拉到自己身后,定定看著那兩柄小劍逼近。他神色太過淡定,母文光心下暗驚,石師弟遠去西昆侖短短半年,修為竟提升至此?想到半年前兩人還堪堪打成平手,如今自己被遠遠甩在身后,不覺慚愧。其實這小劍的氣勢,也讓石子礫有點虛,但他有意試探晉升大圓滿后的能力,不避不躲,感受到面頰被劍氣刺得生疼后,雙眼一瞇,大喝:“比利·海靈盾!”在兄貴面前,一切強攻都是紙老虎,只有被攻的命。他兩手之間,凝成一面巨大的盾牌,盾牌上一個赤裸上身的健壯男子,生生以兩個肱二頭肌抵住了兩柄小劍。成功減速后,這壯男兩手一抓,將小劍捏得扭曲變形,化為廢鐵,擲在地上。他沖著石子礫和目瞪口呆的母文光豎了個大拇指:“脫衣,永遠都是這么簡單?!闭Z畢,便消失無蹤了。母文光從震驚中回神,悄無聲息離得石子礫遠了些,勉強笑道:“石學弟,我們向前走吧。”媽的,才半年時間,純潔的小師弟竟然被教壞了,西昆侖天下第一學府,竟?jié)M是此等雞鳴狗盜,他也想去哼唧!石子礫也有點小尷尬,他一直是以乖寶寶形象示人,這下全暴露了。出個盾牌就行了嘛,怎么還真人出演,又不給出場費的。他若無其事問:“怎生到了大西北?”“怕是劍冢每次開啟,模擬的場景都不同吧?!蹦肝墓庖膊磺宄粗茉饷缮狭艘粚忧嗑G色,空氣中含臭,憋悶難言,“怎么樣?”剛進來時還好,但召喚海靈盾后,補充的法力好似都帶著瘴氣,石子礫頭暈?zāi)X脹,畫了個口罩,寫上“3M”,化為實物戴上,果然舒服多了。兩人向著被削掉半個山頭的小山走了小半個時辰,耳聽得一個浩大聲音吟哦:“出鞘寒光驚滿座,可惜千駿換雙城?!?/br>母文光低聲道:“這聲音竟莫名熟悉?!币蚴拥[差生的形象根深蒂固,多加了一句解釋,“這首詩是贊美越五劍之一純鈞劍的,傳聞有君王曾想以千匹駿馬、三處富鄉(xiāng)、兩座大城交換純鈞劍,被越王拒絕了?!?/br>“……”石子礫笑了笑,心下大罵,他在唐朝時同青牛作戰(zhàn)時,吟的便是這句,甚至這聲音的聲線、腔調(diào),同他的分明一模一樣。話音落下,兩座城池拔地而起,一北一南相對而立。另有三處富饒的鄉(xiāng)鎮(zhèn)在東方生成,西方有千匹寶馬嘶鳴,為首的一只通體雪白、生有兩翼,埋下頭作沖鋒狀。這四面將他二人圍在中央,母文光拔劍出鞘:“走哪一邊?”他這柄劍是師父鶴依靈新贈的,比不得上一把心意相通,戰(zhàn)斗力大打折扣。“西邊!”石子礫斷然道。哪一邊看著都很嚇人,城墻上站滿了拉滿弓的箭手,能把他倆射成刺猬,東邊的富鄉(xiāng)村民人手一把鞭炮,還是過年時放的數(shù)百響、一千響的長鞭炮,也就西邊的馬匹看著還好欺負一點,得抓緊沖散它們的陣型,他是玩過游戲的,騎兵成陣,速度一起來,摧枯拉朽,見神殺神。兩人向西奔去,轉(zhuǎn)眼同馬群相撞,為首的白色天馬踏云而來,母文光主動迎上前去,他的長劍適合單體作戰(zhàn),接下這硬柿子,讓石子礫趁機放大招殺小弟。石子礫也很上道,手一指:“神馬都是浮云!”啥天馬玉馬寶馬,統(tǒng)一都算作神馬。大批寶馬在奔跑中腳下一軟,炸開般化為棉絮狀云彩,飄向天空。這一招立竿見影,但竟然不是大范圍群攻招,一句話只能轉(zhuǎn)化十匹馬,石子礫噼里啪啦念了好幾遍,念煩了,簡化道:“馬云!馬云!”他邊說邊退,時刻保持著跟馬群前鋒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