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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三米有余。這大鳥展開雙翼,懸浮在他的身側(cè)。與此同時,石子礫周身的浮力消失,身體不受控制往下落。論理,心念一動便可懸浮于空中,但這地界好似是禁空領(lǐng)域,他連說“悟空術(shù)”也飛不起來。就這么一耽擱,已經(jīng)下墜十幾米,石子礫急忙唱:“套鳥的漢子你威武雄壯!”從乾坤書頁中扯出一根套馬索來,甩了兩下,拋向那大鳥,繩圈準(zhǔn)準(zhǔn)套住了大鳥的頭部,大鳥紋絲不動停在空中。借著這股拉力,石子礫穩(wěn)住了身形。他扯著繩子來回蕩悠幾下,感覺套牢了,慢慢往上爬,兩手抓住鳥爪,翻身跳到了鳥背上。耳邊“嘟”得一聲響,石子礫右腳腳掌心一痛,忙脫了鞋襪查看,他腳心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三顆紅痣,最右邊的那顆正在緩緩消失。他嘗試著召喚畢方,畢方一出現(xiàn)也控制不住往下摔,石子礫眼疾手快一把揪住了,重新塞回丹田。畢方這天生的鳥人都飛不起來,龍女也不敢現(xiàn)身了,只向他傳音:“理清頭緒了嗎?”石子礫并未回答,抬頭向上看去,隱約可見頭頂上懸浮著各種動物,每種動物之間都隔了大小不一的距離,它們有的一動不動,有的則在一定范圍內(nèi)或左右或上下或轉(zhuǎn)著圈漂移。他觀察了一陣,知道所料不差,方劈手向前一指:“是男人就下一百層!”這游戲還是小游戲風(fēng)靡的互聯(lián)網(wǎng)早期,他在4399網(wǎng)頁上玩過的。原版小游戲是不停向下走,他則是要一層層往上爬。石子礫詳細(xì)解釋:“怕這一關(guān)不僅僅要求一路向上抵達終點,對于我踩踏的部位也有要求。腳底的這三顆痣,就是我這個‘游戲人物’的命數(shù),踩到后背一顆痣消失,相當(dāng)于減掉了一條命?!?/br>這一關(guān)應(yīng)當(dāng)是肩膀關(guān),但不可能每種生物都踩肩膀,這一關(guān)不會這么簡單。石子礫盯著腳下這大鳥打量了一陣:“這是老鷹吧?”老鷹,又名“鳶”,“鳶肩”是天朝古代很出名的意象,被廣泛應(yīng)用于四字成語、典故中,啥“鳶肩豺目”“鳶肩火色”“鳶肩羊膝”“鳶肩鵠頸”……石子礫立時抬頭看向頭頂,在大約十米遠(yuǎn)的高處,也停著一只大鳥,比老鷹小了一圈,體態(tài)細(xì)長,脖頸尤為彎曲優(yōu)雅,通體雪白。他樂道:“這是天鵝吧?”鵠指天鵝,鳶肩鵠頸形容伏案苦思的姿態(tài)。先是老鷹緊跟著是天鵝,指代性很明顯,劍冢之主以此作為關(guān)卡考題的暗示。這猜測很靠譜,試試總比傻愣著強。石子礫心態(tài)很樂觀,不是還有兩顆痣嘛,兩次機會呢,就算都用完了,這地方禁空又不禁法力,大不了他變個紫霞仙子出來,讓她再賜自己三顆。他扔出套馬索,套住天鵝脖頸,一路上爬,就抓著天鵝脖頸沒翻身上去,地方太小,怕不小心踩出界,果真這次腳底的痣沒有再消失。第三層是一只小蜜蜂,繞著“8”字盤旋飛舞,再往上則是一只似狐貍又似野狼的動物,蔫蔫趴著在睡覺。石子礫變了本動物百科大全,捧著辨認(rèn)了許久,才確定這是一只豺狼。——蜂目豺聲,形容人相貌兇惡,聲音可怕。不過有點扯啊,隔著大老遠(yuǎn)讓他怎么射中蜂目?還有豺聲,難道是指豺狼的聲帶部位?石子礫托著望遠(yuǎn)鏡看了好久,都不敢下手,實在是蜜蜂眼睛太小了,飛行速度還很快,又不走直線。他放棄了,念道:“百步穿楊神臂健,弓開秋月分明,雕翎箭發(fā)迸寒星。”這是中描寫小李廣花榮的詞。一位唇紅齒白、雙眉入鬢的青年憑空出現(xiàn),慘叫著往下摔,石子礫趕忙拿繩索把他吊上來,兩人就一前一后吊在天鵝纖細(xì)的脖頸上。他將繩索一頭系在一支箭矢上,連弓箭一并交給花榮:“兄弟,看你的了?!?/br>花榮是準(zhǔn)確射中天空第三只大雁頭顱的人,此番也不曾失手,一箭射穿。石子礫大喜,學(xué)里蛇精捧著玉如意念叨的語氣:“花榮,花榮,隨我心意,快快顯靈!”花榮身體縮小,化為巴掌大,讓他放到了肩膀頭上站著。一個人爬繩子就方便多了,石子礫爬到蜜蜂上,發(fā)現(xiàn)頭頂那只剛剛還在打瞌睡的豺精神過來,探頭一個勁兒朝下看,兩眼緊緊盯著花榮?;s打了個寒噤:“他是不是想吃了我?”石子礫眼睛一亮,他不能把花榮當(dāng)食物投喂,另變了塊鮮rou扔給豺,見它一口吞下,又眼巴巴繼續(xù)看。看來有門!他不斷投喂,豺的肚子也越吃越滾圓,它嘴巴一張,沒發(fā)出任何聲音,但有一個巴掌大的“嗝”字從它嘴中飄出。花榮眼疾手快,一箭射在這字上,石子礫忙爬上第四層。兩人就這般見招拆招,一層層往上爬,這是石子礫花費時間最多的一關(guān),畫了兩天三夜,總算爬上了一百層。他渾身便是一輕,嘗試著跳跳,一蹦三十米高,便知已出了禁空領(lǐng)域。石子礫同花榮揮手告別,先想想下一關(guān)應(yīng)該是脖子,才縱身往上飄去。脖子關(guān)也不是戰(zhàn)斗關(guān)卡,普一進入,竟然來到了非洲大草原上,角馬奔騰、羚羊飛躍、雄獅怒吼,青草味夾雜著狂野氣息,撲面而來。石子礫平生頭一次見這等景象,呆了一呆,耳邊便傳來倒計時“滴滴”的讀秒聲,響了300下,整整五分鐘,他腳底板一熱,又一顆痣不見了。媽的,兩個關(guān)卡共用三條命就不說什么了,天底下哪有給張空白試卷就讓考生作答的規(guī)矩?石子礫這不是期末考試到了,課本還是空白,他連考哪一科都不知道。第二輪開始,石子礫騰空而起,神識掃過整個非洲草原,這里有很多大象,很多鱷魚,很多獵豹——但卻只有一只長頸鹿。還剩半分鐘,他咬咬牙撲了上去,抱著長頸鹿脖子不撒手,堅持十秒鐘后,眼前場景變化,到了蔚藍大海中。這是3D版本的小游戲啊,五分鐘內(nèi),找出場景內(nèi)脖子最長的生物。石子礫心中有數(shù),看著一群群游魚在身邊游過,找了好一陣,期間還徒手打暈了一只想要跟他愛愛的寬吻海豚,總算遺憾得承認(rèn),魚類好像是沒有脖子的。烏賊、海星、海蛇統(tǒng)統(tǒng)沒有,這片海域溫度很高,也沒看到海豹和海象。石子礫放出了所有的召喚生物,還是小旋龜在海中如魚得水,從一處海底遂道底部,叼出了一只海龜,助他過了這一關(guān)。有了海和陸,緊接著便來到了空中,成千上萬、羽毛各異的鳥類,成群在空中盤旋繞著圈。鳥類脖子長的太多,種類也很難區(qū)分,相同種類的鳥羽毛顏色花紋也大不相同,石子礫只看了一眼就知道絕不可能在五分鐘內(nèi)分辨出來。他嘗試用“時間都去哪兒了”暫停,沒有絲毫效果,正沒開交處,聽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