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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活一世就沒想過委屈自己,想了便做,尋了內(nèi)急就帶著令梅溜走了。 承恩寺的梨花園雖不大,可真要都走下來,也要一個多時辰,謝元娘想著任顯宏是個恪守禮教之人,定會怕遇到其他女眷,為此一定會尋避人的地方走,便帶著令梅往人少的地方鉆。 令梅一見姑娘的動作,便知姑娘說內(nèi)急是撒謊,卻也看出來了,姑娘似在尋著什么人。 謝元娘知道不能在外面走的太久,腦子回想著任顯宏從哪里進(jìn)梨園,按著梨花的布置,避人的時候往哪里走。 她又分析不見蹤影的董適,一個閨中的貴女,又是目下無塵,撇下身邊的大丫頭一個人在做什么?又會選擇哪里。 進(jìn)了承恩寺有一條小經(jīng),直通山上,卻又在梨花園的旁邊,外人也只有對承恩寺熟悉的人才知道,謝元娘突然想到這個,還要感謝上輩子的顧庭之。 顧庭之后雖走了武將的路子,卻又是極喜歡擺弄文墨,梨花高沌,每年金陵春天,他便到承寺恩來畫梨花,又不擔(dān)心被人碰到。 謝元娘按著記憶里顧庭之說的位置,一路走過去,果然在梨花園的邊緣看到了條青石小經(jīng),走上小經(jīng),能看到一條小路彎彎曲曲直通山上。 “咦,這里還有一條小路?!绷蠲芬搀@呀。 謝元娘放眼眺望,上方五十開步的地方,白色的梨花從中,隱隱有兩道身影,離的遠(yuǎn)只能看到女子綠色的長裙在風(fēng)里搖擺,還有男子褐色的袍子。 謝元娘下了小經(jīng),帶著令梅在梨花叢里走,她走的慢步子也輕,身子又有意的用前面的梨樹遮擋身子,待靠近能聽到前面的談話,也沒有被對方發(fā)現(xiàn)。 “江南梨花落如雪,金陵河邊細(xì)草茵。牡丹為貴客,梨花為淡客。亭亭玉立花色淡雅,董姑娘將梨花秉性躍然于紙上,可見畫藝及對梨花的了解,深入骨髓。” 謝元娘站在樹后,聽的心里不平衡了。 梨花花瓣少畫起來也簡單,不過是大白云蘸白色要濃一些,花瓣多點出,不過是點的深淺和濃度看手法置了,也是最為簡單的畫法。 此時謝元娘也想起來了,當(dāng)日杏花宴上,任顯宏也是的,亦是那身褐色的常服。 杏花宴上,她畫出的墨蘭,也不見任顯宏有多夸贊,果然是上輩子的夫妻,便是董適放個屁,任顯宏也會覺得董適厲害。 那么一剎間,謝元娘突然覺得無趣,有放棄的想法。 “梨花純真,不與桃花爭艷,品性高純,又有誰能明白?!倍m的聲音淡淡,“任公子也喜歡梨花?” “我亦看重梨花不爭不搶,淡然與世的純真品格,不想董姑娘亦是如此看法?!?/br> 任顯宏的語氣帶著欣喜。 謝元娘便是沒有在跟前看,也能猜出此時此刻任顯宏的目光有多灼熱。 那頹敗之感也被激了下去,便是上輩子是夫妻又如何?這輩子不是還不是夫妻,還沒有議親嗎? 謝元娘帶著令梅往回走,心里一邊盤算著要怎么改變?nèi)物@宏對她的看法。 一面心里又不是滋味。 什么恪守禮教,與外女子在一起不好,與董適說話怎么不見他說于禮不合了? 帶著心事,謝元娘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也沒有看路,令梅不知姑娘到底要做什么,也不敢多問,直到主仆二人聽到身后有人叫她們,這才停下來。 是任顯宏。 謝元娘看到是他后,又打量了四周,并不是剛剛那一處,應(yīng)該是任顯宏與董適說完話回來了。 這功夫任顯宏已經(jīng)到了跟前十步遠(yuǎn)的地方停下來,“二姑娘怎么一個人在這?” “任大哥是恪守禮數(shù)之人,我若說我出來做什么,怕任大哥覺得有失體統(tǒng),任大哥還要聽嗎?”謝元娘想到剛剛董適說什么,任顯宏都覺得好的事,就有心用話點他。 第八十二章:承恩寺4(反向而行) 任顯宏根本不知剛剛的事被偷看了,聽謝元娘這般說,只當(dāng)是女子的事情不好開口,此時見沒有外人,任顯宏沉思了一下,垂下眼皮。 他道,“我有幾句話想對二姑娘說,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br> “既是不當(dāng)講,便不必講了?!敝x元娘自打猜出她給任顯宏的印象不好后,此時看他的神情,也知道他說不出什么好聽的話來,便直接回絕。 她回絕的干脆厲害,任顯宏始料未及。 著實是他接觸的女子沒有這般的,便是男子也沒有這般....厚顏的。 謝元娘早就知道她留給任顯宏的印象不好,才如此做。 任顯宏雙手身前作揖,“二姑娘秉性剛毅,能言善辯,豪邁大氣,不拘小節(jié)。然少年英銳之氣可以啟其心志,于閨中女子來說卻太過剛毅,二姑娘是大才之人,只是世間對女子要求諸多,二姑娘不可不謹(jǐn)慎行之。” “任公子說完了,那我可說了?”謝元娘強忍著心中的怒火,見他頷首,才淡淡道,“任公子所言,狗屁不通?!?/br> 任顯宏斯文的面頰微微一熱。 有些明白小霸王的小爵爺為何在謝二面前能敗下陣來。 心知他把小娘子得罪狠了。 剛剛說那一番話,他也是權(quán)衡許久才鼓起勇氣說出來,蓁姐看謝二時眼里的敬慕,和平時的語氣間的崇拜,就能看得出來。 思及他目睹謝二做的那些事,讓蓁姐與這樣的女子接觸他著實放不下心來。 謝元娘覺得對任顯宏這種骨子里一直拿著規(guī)矩衡量事情的人,正不過他,那就把他掰歪。 她不由得一笑,“任公子夸了我一大堆,要說的無非是我不守閨中女子禮數(shù),有失體統(tǒng)對吧?任公子口口聲聲說我的舉動與女子的禮數(shù)不合,那任公子私下與閨中女子會面又是何道理?還是落在自己身上,便是合理的?落在別人身上,那就是不知禮數(shù)?真真是好沒道理,這也太現(xiàn)實點了吧?” 任顯宏還一臉的困惑。 謝元娘抬手指著梨花叢,“牡丹為貴客,梨花為淡客。梨花不爭不搶,淡然與世的純真品格,不想我與任公子亦是相同看法。” 謝元娘翻手一轉(zhuǎn),把任顯宏說給董適的話說了出來。 任顯宏的臉?biāo)查g漲紅。 令梅早就安奈不住,“任公子與小娘子私下會面,還有臉指責(zé)我家姑娘沒有禮數(shù),好生沒有道理?!?/br> “我...我剛剛不過是正巧遇到董姑娘在作畫,見她...” 謝元娘打斷他的話,“見她把梨花的了解都入了骨頭,這才忍不住上前去搭訕?” 搭訕兩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