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
中考了,我也不打算攪合他,他愛呆著就呆著,我盡量給他父親那邊做做工作。何書墨閑得無事可做,拿著笤帚掃了三遍地,又牽著路鹵蛋出去溜了一圈,現(xiàn)在正拿著雞毛撣子在拂書架上的灰塵。“我說你就不能消停消停,快中考了多看點書,爭取考過重點高中。”他卻沒停下,說:“不礙事,讓我多做做,我樂意。你不用擔(dān)心我的成績,全年級第一一直保持到現(xiàn)在呢,重點高中早就為我敞開了大門?!?/br>哎喲這小子,口氣不小,沒想到還是個年紀第一,看來是不用自己瞎cao心了。“我能問個問題嗎?”他站在書架間看過來,還裝作一副很隨意的樣子。我笑笑:“你問?!?/br>“你和張希辰什么關(guān)系?”這小兔崽子,可真犀利。“是什么關(guān)系與你有什么關(guān)系?”我指揮著他,“把后面兩排書架撣撣。”他哦了一聲,不說話了,拿著雞毛撣子在書架間轉(zhuǎn)了好幾個圈。晚上快關(guān)門的時候,我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這個電話我曾好幾次想要取得但總是無功而返,我沒想到這個人會主動打電話過來,他是何書墨的父親。“喂,是林蔚棟先生嗎?我是何家正,三天后我來把書墨領(lǐng)回去,不好意思這些天麻煩你了,我感到很抱歉?!?/br>這人的語調(diào)與我去見面時完全不一樣,感覺像是一夜之間醍醐灌頂一般,什么都相通了似的。我問他:“你怎么知道我的電話的,誰告訴你的?”我記得我沒有留給他。他說:“是一個叫張希辰的人,他今天來找我了,他說的很有道理,我該負起責(zé)任。”真是奇了怪了,我出馬嘴皮子磨破了都搞不定,張希辰第一次就完勝了,這就是行業(yè)詫異嗎?原來搞培訓(xùn)事業(yè)的還有這種本事,我倒是才知道。我一面驚訝于張希辰的動作,一面擔(dān)心何家正過于明顯的反差——這樣的人總是讓我覺得心理上有些問題。我草草掛了電話,朝著書店喊了幾聲,何書墨從衛(wèi)生間里奔出來,問我怎么回事。我說:“過幾天你爸來接你,你準備準備?!?/br>誰道他臉色忽的白了,立刻跳腳喊起來:“我不回去?!?/br>作者有話要說:改正了,剛才更錯了,ORZ55、第五章...看著那小屁孩一副犟的要死的樣子,我頓時有些惱火,給了好臉色就把這地兒當成自己家了,典型的蹬鼻子上臉。我問道:“干嘛不回去?”口氣有些沖。他看了看我,臉色因氣惱而變得通紅,口氣也沖了:“不回去就是不回去,有本事你別讓我呆這兒?!?/br>我抓了下頭發(fā),有些氣急敗壞:“你這孩子怎么這么不聽話呢,說說原因我也好幫你解決。你這樣一直死咬著嘴,最后受苦的只有你自己。”他杵在那里不說話,眼睛看著地上,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知過了多久,竟見他腳邊地面像落了雨似的一片潮濕。我驚了一下,這小屁孩難道還哭了?我頓時喝道:“沒種才哭,多大的人了,要不要這么沒出息!”他嗅了幾聲鼻子,拿手背使勁擦著眼睛,帶著鼻音說道:“媽的我才沒哭,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哭了?”我真是又好氣又好笑,聲音都變了腔了還沒哭,說給鬼聽呢。我在門外掛上休息的牌子,搬了張凳子給他坐,自己則靠在柜臺上,打算給他來個心理疏導(dǎo)。不過我想我可能不會很成功,我沒張希辰那么好的技巧,只能死馬當活馬醫(yī)。“過幾天你爸來接你,你是肯定要回去的,別跟我玩失蹤,沒出息的人才敢這種事。趁現(xiàn)在還有點時間,你跟我說說,到底為什么不回去,不說以后就沒機會了?!蔽铱戳丝吹昀飰ι系膾扃?,六點鐘了,張希辰很快會過來。何書墨坐在那兒盯著地面發(fā)呆,我也不催促他,總覺得他肯定會說的。果然,他沒浪費我的時間,還算識趣。他說:“那人不是我親爸,我是他領(lǐng)養(yǎng)的,沒走法律程序,他只比我大十五歲。”聽他這么一解說,我忽地有些眉目了,只是還不敢確定,畢竟這真要拿語言文字說出來,有點讓我難以開口。他繼續(xù)道:“我是六歲的時候被他領(lǐng)養(yǎng)的,算到現(xiàn)在十年了。其實他一直對我很好,戶口的事都辦得妥妥當當?shù)?,衣食住行也不讓我cao心,基本上什么都向著我,在這方面我沒什么好說的,挺感激他。”何書墨講的都是好的方面,我估摸著肯定會有一個對比,先前越是好的人到后來越是會往某個不可預(yù)測的極端發(fā)展。我覺得何家正是這樣一個人,只因他的眼神很善于掩藏。“可是……”嗯,果然來了。“他最近開始對我動手動腳。”然后他就停住不說了。我的思維沒抗住,直接問:“他怎么對你動手動腳了?”結(jié)果何書墨忽地嚷了起來:“媽的你又不是警察,以為自己錄口供呢,問這么詳細干嘛?!?/br>我真想扇他一腦門,不過我忍住了,不跟小孩子一般計較。“那你到底說還是不說,別磨人耐性?!蔽掖叽俚?。他顯得很是憋屈,吐出了一句話:“他在猥|褻我,我受不了,所以我逃出來了。這樣你總明白了吧!”這句話他幾乎是吼出來的,我可以感覺得到他內(nèi)心激憤的強烈情感。可能這個結(jié)果我早就料到了,只是內(nèi)心深處不愿承認,直到何書墨親口說出來,我才覺得這事遠比我想象得嚴重。我不僅面容失色,還啞口無言。我轉(zhuǎn)身從柜臺里摸索出香煙盒來,很奇怪地點上了一支。我需要理理思緒,不然我不知道怎么與這孩子交流。“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惡心?”何書墨忽然問我。我愣了一下:“為什么這么問?”我以為他至少會說他的養(yǎng)父惡心。他卻不愿說下去。我想我大概能理解,這是這孩子的自尊心在作祟。門鈴在這會兒響了一下,張希辰走了進來,他瞧見我們的樣子,愣了一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