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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找不到靶子了?!?/br>不知為何,云譎聽到他的話,反而不自然起來。有些為自己的失常懊惱,又一時找不到緣由,只能對著翟星辰黢黑的后脖子掐了一把。孩子殺雞一樣嗷地大叫,縮了縮肩膀?!安粠н@么暴力的!脖子皮都給你擼下來了!”云譎繼續(xù)掐他的肥臉:“擼下來正好,拿來包人rou餃子?!?/br>“可別。我皮糙rou厚,您老咬不動,就別惦記著了,安心喝玉米粥吧您?!?/br>翟星辰抓開他的手,心思完全被聯(lián)賽吸引住,激動得拍紅大腿:“臥槽!又一個三分、倒是過人啊——靠!傻子,飛鳥本賽季打暈菜了吧,三分都能丟!傻逼死了!”云譎拿起干毛巾,蓋在他頭頂上亂揉一氣。五指□□翟星辰發(fā)間,輕輕地往后梳。難得見他那么溫柔,少年假裝渾然不知,其實思緒已經(jīng)被他梳動的指尖帶走,落在心頭微微地癢,像被羽毛瘙過。“不知好歹的死小子……”云譎看他小嘚瑟的樣兒,莫名地覺得不公,在心里罵道,老子又不是慈善機構(gòu),活了二十幾年,還沒人敢對我指東指西的,憑什么我就要養(yǎng)你、供你上學、還要像老媽子一樣幫你擦頭發(fā)。哨聲響起,紅隊暫時獲勝。云譎有些失神盯著那顆刺啦啦的腦袋,心里空落落的,像被人挖空了一塊?!獞{什么你會慢慢長大,而我還是十七歲的摸樣。“真不公平?!?/br>你是人類,可以堂堂正正生活在陽光下。我卻永遠走不出這黑夜的庇護。真不公平。云譎像發(fā)泄不滿似的,使勁揉著小鬼的腦袋,千方百計不讓他看得舒坦。翟星辰巋然不動,看得各種投入。云譎干脆把毛巾一丟,往沙發(fā)躺著,把兩只腳打在小孩雙肩,在他看到最入迷的時候,用腳趾頭擰他兩只耳朵,玩得不亦樂乎。“別弄,癢得很……媽蛋,16號有病吧,送上門的球還丟,干脆回家種田算了?!?/br>翟星辰沉浸在比賽中,恍然不知,直到耳朵被擰得通紅才嗯哼兩句,拂開他搗亂的腳,夾在雙邊腋窩下,用手給云譎取暖。云譎動彈不得,腳心被暖暖的火包住,舒服得不想動,這才好生自在地攤開手上的書,沒有再□□他。籃球賽到了中場,星辰瞄了一眼比分,滿意地露出笑臉,“今天這場好刺激,緊張得寶寶心臟都要壞掉了。哥,我去吃個雪糕壓壓驚,你可別轉(zhuǎn)臺?!?/br>云譎哦了一聲,覺得中場休息的大波拉拉隊糟心得慌,干脆把電視關了。小孩回來時,嘴里叼著一根冰棍,他知道云譎不喜歡吃零食,便沒有給他拿。坐下時不知想起什么,神秘兮兮地抱著書包,掏出兩張紙,像寶物攤在手心一樣拿出來:“猜猜看,這是神馬?”云譎看了一眼門票,“幼稚?!?/br>“哎喲喂,別總整得自己多大歲數(shù)似的,你看嘛,南中對山中,最后一場決賽,VIP座,杠杠的!是不是很憧憬,很想來???”翟星辰明顯很想把票推銷給對方,討好地扒拉住云譎的手,用上大段的華麗辭藻肢體語言,跟他介紹兩支隊伍的特點,勾勒出當天比賽的精彩之處,最后從側(cè)面烘托出自己的關鍵地位,以突顯拒絕參賽的慘重損失。少年的臉上神采飛揚,像極一位興奮的演講者——他都計劃好了,說,我要帶你去參觀學校,去看后山波的矢車菊,拜訪禿頂班主任,他提了好多次要見家長了,對了對了,我還要介紹兩個好兄弟給你認識……翟星辰滿臉紅光,帶著壓抑不住的亢奮,眼睛緊盯著云譎的每一個表情——聽得到我的心在說話嗎?其實,我最想看到的人自始至終只有一個。是白天的你啊。心跳響得自己都能聽見,翟星辰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云譎的表情,忐忑不安地等待著,催促道:“怎么樣,是不是很期待,VIP座哦,很難搶到的?!?/br>云譎沒什么反應,繼續(xù)翻書:“吹吧你就,使勁兒吹,根本沒有多少觀眾,唬我呢?!?/br>星辰一下心虛起來,還真被云譎說對了,一個城市的籃球比賽,撐死能有多少觀眾?但星辰覺得,沒多少人看也無所謂,他只關心云譎當天會不會在那兒。可是云譎不發(fā)一言,眉間清冷,直接忽視他的邀請,這結(jié)果完全出乎翟星辰的意料。完蛋了。他心里清楚,云譎這表情意味著什么,他并不想去。沮喪滿當當?shù)匮瓦^頭頂,星辰幾乎要被云譎冷淡的反應逼得窒息,又生怕得到拒絕似的,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可以么?可以去么?正因為觀眾很少,才需要隊員家屬們過來熱熱場,捧捧人氣??!”云譎冷淡地撇開眼,不去看對方期待的眼光,手指不厭其煩地撫平書頁的皺褶:“我那天沒空?!?/br>“什么沒空啊,才一天!只要一天就可以了!”星辰大叫起來。不是不想去,是根本去不了。云譎慢慢翻開新的一頁,自始至終不愿直視他的眼睛,語氣也很冷淡:“都說了那天有事,沒聽見嗎?”“哥!”對方不慍不火的態(tài)度讓翟星辰很煩躁,他不滿地奪走他的書,聲音又抬高了八度:“你在撒謊!按照平時,你白天多半是在家里睡覺,怎么那么巧,偏偏那天就有事?日子你都沒看清楚呢!”“煩死了,纏人精!”云譎啪的闔上書,“還有完沒完,你要什么時候才懂得顧及別人的感受,學會做個干脆的男人?”“什么意思?”“沒有什么意思?!痹谱H深吸口氣,盡量讓自己語氣聽起來很正常,“別忘了明天還得上學,看完電視就回房睡覺去?!?/br>“不睡不睡!話沒說清楚,睡毛線啊?!?/br>星辰?jīng)_云譎吼回去,他越想越氣,摁住云譎肩膀,把他推到在沙發(fā)上。云譎最近吸血不足,容易眩暈,被他粗暴地一推,掙扎了幾下,愣是起不了身。“說清楚,為什么不可以出席?你說你沒空,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辦?能重要得過我的比賽嗎?!為什么從來都不能講給我聽?”星辰力氣很大,長期訓練的手臂有著不輸給云譎的力道,那張陽光的臉更是不怒自威。他的動作比之前少了幾分溫和,語氣也強硬起來。云譎知道,這是星辰難得生氣一會的前兆,他也不甘示弱:“翟星辰,你在干什么,想造反嗎?趕緊給我走開!”翟星辰咬了咬牙,情急之下竟然跨過云譎雙腳,以半跪的姿態(tài)壓制著他。星辰平時愛笑,但是一旦生氣起來,那股強硬的態(tài)度是很滲人的,他這一發(fā)怒,竟讓云譎體會到一股陌生的寒意:“別胡攪蠻纏、快起來,不然我揍你了?!?/br>“我不走開!你不答應我就不走……我就——”星辰張了張口,不知道應該接什么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