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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夕磊留在了他的身邊,所以也只能硬著頭皮幫她說“好話”。這么做,倒不是為了感恩,或者刻意討好誰。這么做,僅僅是為了讓那顆迷茫而又不安的心靈獲得一絲絲的慰藉。“求你......別再幫她說好話了?!?/br>田夕磊偷偷抹了抹酸溜溜的鼻子,事到如今,他已經真的不知道這個jiejie想干什么了。以前,就算她再怎么胡來,也是個知道手下留情的好jiejie。既不會傷人性命,也不會隨手將弟弟交托他人......但現(xiàn)在,一切都變了!“我沒有幫她說好話。她應該真的很在乎你,否則就不會把你放到我身邊了。”“就算不是你,她也會隨意把我拜托給他人吧?!?/br>“這你就徹底錯了嘍?!笔┪陌靥鹗?,輕輕撫摸著田夕磊的腦袋,“如果真的是隨意的話,她至少也會把你交托給熟悉的人吧。譬如赫赫有名的苗希辰,又或者體貼可靠的物理學家尹冬野......”田夕磊緩緩的抬起頭,眼眸中流露出一種后知后覺的驚訝。“以你jiejie的絕頂聰明與狠辣的行事手段,想刨我家祖墳可是分分鐘的事。”“我jiejie才沒那么無聊呢,吃飽了撐著,跑去荒郊野林刨你家祖墳……”田夕磊在國外呆的太久了,似乎不太理解這種含蓄的比喻手法,一本正經的頂嘴樣兒差點都逗樂了施文柏。“你是傻嗎?我說你jiejie刨我家祖墳只是個比喻?!?/br>“比喻?”“當然啦!刨祖墳的意思是個人信息以及人際關系全都被挖了出來。你jiejie刨了我家祖墳,就是代表他已經掌握了有關我的一切?!?/br>這點,施文柏也是最近才意識到的。而且直到昨晚之前,也還只是猜測??僧斆纷雨J了大禍而田夕磊第一時間主動聯(lián)系他時,猜測就已經順理成章的轉化成了事實。田夕磊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但沒有再頂嘴。“或許,你jiejie早就知道了一切。無論是我的真實身份,還是我對你的情感,她應該都了如指掌。”“所以她也知道,你......就是那個曾今在校園欺凌過我的朋友?”由于情感的變化,田夕磊雖然已經對那件事漸漸釋懷,但他還是無法接受這個殘酷而又可笑的現(xiàn)實——自己的jiejie竟然就這么輕易的把他送到了那個暴徒的身邊。他難以抑制的悲憤、難過,感覺自己再次被最信任的人欺騙了,背叛了!面對田夕磊的追問,施文柏心疼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她知不知道,但有一點我可以確定,當你jiejie做下這個決定時一定非常痛苦?!?/br>“......”“最近這幾年,我其實一直都在找你。就在你剛剛大學畢業(yè)那年,我終于確定了你在美國的住處?!毙菹⒘似毯螅┪陌氐暮粑鼭u漸平緩起來,“那會兒,你不知道我有多高興,想都沒想,就推了所有的工作,然后帶上幾件換洗衣服,直接飛去了美國......”“你去美國找過我?”田夕磊的瞳孔微微放大,無比震驚的咽了咽口水,“我.....我怎么不知道?”“你當然不知道啦!因為我剛出飛機場,就被你jiejie爆打了一頓,然后還被請去喝了茶......”說到喝茶這事時,施文柏的臉上不禁露出一絲苦澀與憋悶的笑容。那也是時隔多年后,施文柏第一次見到田夕磊的jiejie。那會兒,她還是在讀書,沒什么名氣,卻已經消息靈通的嚇人。施文柏剛剛取了托運行李,甚至還沒來得及聯(lián)系當?shù)氐木€人,就被一個扎著短短的馬尾,背著塊沉重畫板的女孩給攔了下來......“jiejie她真打你了?”“那當然啦!而且下手快很準.....喏,喏,看這里,這塊褐□□域就是被你jiejie用畫板給砸的,當時縫了好幾針呢?!?/br>施文柏撩起袖管,把大臂上一處陳傷給展現(xiàn)出來。傷口早已愈合,只留下一條長滿短腳的褐色疤痕讓人遐想......田夕磊摸著那道傷疤,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愧笑。“我剛畢業(yè)那會兒,jiejie她的確鬧過不少事......不過,我還以為她又到了叛逆期呢......”“你jiejie是一直都沒過叛逆期!”施文柏放下袖管,表情漸漸凝重起來,“她其實是恨我的,所以當年才會往死里打我吧......打完了,又不得不把親弟弟藏到我身邊,無論是誰,都會很痛苦吧......”聽了施文柏這番言論,田夕磊莫名的煩躁起來。他煩躁的看向醫(yī)院的大門,愈發(fā)想找那個神秘男子問個清楚了。只可惜,對方已經走遠了。“切,瞧我們倆,竟然就在這兒聊起來了。走吧,回病房掛水去......”施文柏拉著田夕磊起身,然后牽著他走向了電梯。回到病房后,施文柏叫來了護士,重新在田夕磊的血管上扎針,吊水。看著輸液管的藥水慢悠悠的嘀噠著,田夕磊不知不覺的閉上了眼,沉入夢想......那碗被田夕磊吃了幾口的豬肝炒飯已經不再冒煙,施文柏端起來,扒拉著吃完。而炒飯旁邊,是他命人送來的魚湯與排骨湯,正騰騰的冒著熱氣,但因為田夕磊說沒胃口不想喝,他也不想喝。吃飽了飯,人就容易犯困。施文柏伏在床邊,傻傻的盯著田夕磊看,不知覺也隨他一同去了夢鄉(xiāng)。至于剛剛又犯了大錯的梅子,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一進門就見她像僧侶一樣坐在陽臺上打坐,不言不語,怎么叫她也不理,只能由著她去了。病房門壞了,外面偶爾有換藥的醫(yī)護人員經過,但動作很輕,并沒有吵擾到他們。但這份寧靜并沒有持續(xù)太久,很快便被一個陡然炸響的電話鈴聲所打破。施文柏醒了,田夕磊也醒了!“不好意思,是我的電話。”施文柏不好意思的擰了擰眉,然后從兜里掏出手機,接通。“好像找你的!”施文柏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甚至連一句問候的話都沒說,就把電話送到田夕磊的耳邊。隔著施文柏的手,田夕磊將信將疑的握住了手機。“喂,請問你找我有什么事嗎?”“小磊,我是你mama,聽說你住院了,沒事吧?”聽到“mama”這兩個字時,田夕磊徹底清醒了,一個激靈就坐了起來。見田夕磊坐了起來,施文柏傻傻的撓了撓頭,然后條件反射一般轉坐到床頭,從背后抱著田夕磊,并讓他靠到自己的懷里......“我沒事......”由于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電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