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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狀的強烈感情……岳維仁忽然轉頭,對著外面暴喝一聲:“王全兒!你給老子進來!”第13章一身中央軍的軍服熨熨帖帖,倒是把他的好身材撐了起來。英挺的眉目中帶著淺色的傷痕,更添了他的魅力。時隔多日的相見,讓我離不開眼……岳維仁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打打我的臉:“梁皓?”我回過神:“岳兄,我想吃李子?!?/br>“成,那你們先聊,我去給你摘點兒,院子里的好些都熟了?!?/br>岳維仁轉身離去,門落下鎖的那一刻,我再也克制不住地貪婪地看著他。“我喜歡你……”我喃喃地道。“我好喜歡你……你走了……我想著你飯也吃不好,覺也睡不好。”他抽了抽鼻子,在桌邊坐了下來,伸手倒了一壺茶。我注視著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姿勢。“你這種喜歡法兒,可沒人承受的了?!彼W院攘艘豢谒?,淡淡地道,聲音不再是每每在我身下時蝕骨的銷魂,卻是冷淡低沉。“我改……我改還不行么……”也只能改了,他現(xiàn)在不在我手里,我也管不住他。他沒說話,只是看著我。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呢……野蠻鋒利,帶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直直地刺到人的心里。“你還是恨我?”“恨你?”他從喉嚨里哼出一聲嗤笑。“你現(xiàn)在人都打沒了,不過一個百人的營長,中央軍認不認你,還是兩說。你可知道我現(xiàn)在什么身家?”我搖了搖頭。他嘴角漸漸勾出一個得意的冷笑:“我手下現(xiàn)在可有一千號人,都是中央軍的編制?!闭f著他站起來,一步一步向床邊走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如今,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你憑什么讓我恨?”我抱住了他的身體,他胸口輕顫,身子卻沒動。“我喜歡你……”不知為什么,人在心上人面前,總是會變得尤其笨拙。同樣的話,我又說了一遍。他聲音帶著滄桑和低?。骸艾F(xiàn)在你可沒法兒折騰我了,把你打趴,也就是我動動指頭的事?!?/br>說著他忽然伸手輕輕撫上我的脊背,我一怔,隨即幾乎驚喜地顫抖了,卻聽他在我耳邊道:“以前……看著你練兵,連人的步子都排排的分毫不差,一個號令下去,那些人也不管死活地往前沖,也沒見你給他們多少銅鈿……我就知道你這人不簡單。雖然是個畜生,但治軍上,我是萬萬比不了的?!?/br>就在我沉寂在訴說的悸動中時,他忽然推開了我,我這才看清面前帶著憐憫和玩味的面容。退開一步,他抬手緩緩地整了整軍裝。“不過,人算不如天算?!彼凵窭淠乜粗?,我怔然地望著他。“日本人來的真是時候?!?/br>“如今你垮了……”他緩緩勾唇笑了,帶著嘆息般的滿足:“我卻像修了三百年的泥鰍,終于越過了龍門……”就在這時,屋外響起了岳維仁的聲音,王全轉身將門打開。只見岳維仁抱了一筐李子進了屋來:“鎖什么門哪,讓梁皓透透氣!”說著他走進來把手上的東西放下,拍了拍王全的肩膀:“對了,我還把他送到武備學堂去學習了一個月,你們之前就認識吧,你看他是不是很有變化?看著都像個軍人了,之前那啊,真是一身匪氣。”————我坐在離開的火車上,傷勢已經(jīng)痊愈半個月了,雖然人還是沒什么精神,但行動生活已經(jīng)完全無恙。不過是給北平一些大學的學生們編了一些他們喜歡聽的抗日故事,報紙再次把我“轟轟烈烈”的事跡贊美了一下,當局就坐不住了,給了我一個榮譽稱號便把我往南京調,是看不得我在這塊是非之地上躥下跳了。之前在岳維仁家蝸居的時候,日軍一路高歌猛進,三省全部得手,如今已然開到了熱河。我也因此跟岳維仁發(fā)生了幾次不大不小的爭執(zhí)。“上面正待國聯(lián)調停,你能消停點嗎?”我笑:“我怎么了我?我一沒人,二沒槍,三沒錢?!?/br>岳維仁一口氣差點背過去:“那你跟我說,你養(yǎng)傷就養(yǎng)傷,干嘛整天出門,帶著學生又是寫請愿書又是集會演講?”“喔,你說那個啊……”“梁皓!這次入關作戰(zhàn),關東軍是沒有得到日皇旨意的,跟之前情況不同。日本組閣關鍵時期,你這樣大講什么抗日英勇,這不是逼著人家鷹派上臺么?”“我才多大能耐,能逼著人家鷹派上臺?”“你還不知道那些學生?上戰(zhàn)場不會,就會嚷嚷。你別跟著瞎湊和啊……不到最后關頭,不輕言決戰(zhàn),不輕言犧牲。”“你知道有句話嗎?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br>“放屁,你就會吹。日本人來了,你還不是跑得像什么似地……算了……我不跟你說。”我那些部下們這段時間也在北平的各個高校里帶了一次又一次的紅花,第一次體會了做英雄的滋味。迫于輿論壓力,南京秉持著優(yōu)撫的政策把他們都招了回去。岳維仁正好要去上海辦事,這次因國際調停華北平安,但淞滬一帶卻局面吃緊。岳維仁出行,帶著隨行中便有副官王全。我也笑著答應了岳維仁同車的邀請,南京上海,離得也近。王全自從上次在岳宅一面之后,就完全不見蹤影,據(jù)說是被岳維仁派去給前線運送補給去了。一路上我都保持著相當?shù)亩Y節(jié),岳維仁倒是叫了幾個副官一起捎上我搓了好幾桌麻將。這邊岳維仁打的累了,便叫我:“梁皓,你過來幫我打一局,可別輸了啊?!?/br>我答應道好,一看牌就愣了,這是個什么爛手氣。王全本來一直坐在岳維仁的下家,我站在后面觀戰(zhàn)他便一臉不自在,弄得岳維仁幾次問他是不是暈車,如今我跟他坐在一個桌子上,他的神色越發(fā)僵硬起來。我卻是愉悅地笑著:“來來,開局?!?/br>不知是王全年打牌急躁了些,還是我與他太過熟悉的緣故,他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我?guī)缀醵寄芤谎劭创?/br>于是我不動聲色地將他可能需要的牌打出去,就這樣,他一連胡了五把。另一個副官一邊拿錢一邊恨鐵不成鋼地叫道:“梁先生您會不會摸麻將啊,怎么出手都是些爛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