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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維仁臉色霎時黑下來,抬起一腳帶著風(fēng)就往我肚子上踹,我忙側(cè)身躲開了,驚訝地看著他。“不是那樣?”他一步步靠近,伸手惡狠狠地指著我:“難道真像外面?zhèn)鞯??你……?/br>“我怎么了?”岳維仁一臉羞憤:“你……人家都說你……那羅武才……”我明白了,也沉默了。明明只是一夜的事,沒想到傳的這么快。“你倒是說話啊!”我冷笑:“你就認定我不好了,是吧?”岳維仁面孔扭曲地歪了嘴角:“那人家為什么平白無故給你捐錢捐官,打通關(guān)系?”我看著他,淡淡地道:“你也知道,其實,梁志遠是我的……”“梁志遠?他一個媾和派,連軍權(quán)都沒有!就是這個搞政治的,除了資格老以外,說話能算數(shù)?!以前也就把你當(dāng)桿槍使。你少蒙我!”跟他一拉一扯間,領(lǐng)口的扣子便崩了出來,露出鎖骨的一段。岳維仁臉色僵住,倏地拉開了我的衣襟。我嘆了口氣,胸膛上,是大哥昨天留下的痕跡。他張了嘴,一臉不置信地望我:“梁皓……我本以為……你只是貪錢,跟羅武權(quán)錢交易……沒想到……沒想到傳言竟是真的……你為了一個駐滬軍師長的官兒!你……”推開了他,我闔上前衫。“岳兄,此事一時我也解釋不清?!?/br>“解釋不清?你是心里有鬼吧!你為什么不說?只要你說,我就信!”“我不能說?!?/br>岳維仁閉了眼,又睜眼:“好……”他立在門前,向我露出一個寂寥的背影:“你抗日的時候,想到有今天嗎?”“……什么?”“當(dāng)初與倭作戰(zhàn),你死且不懼,今日卻做出這樣茍且之事。你究竟是怎樣思量,我不明白?!?/br>“……”“從前,有人說,你出身不好,我從來沒放心上。能干革命的,出身不好,又算得了什么?可我今天卻懷疑了……”“……”“你娘是從良了,你怎么不從良?”看著空空的門扉,我從衣柜里拿了襯衫和大衣,穿戴好了,自己出門,往天臺上走。還記得很小的時候,家里暗沉沉的,我就喜歡立在堂門外看天。天臺高處,架著許多通訊的機械,寫著“禁止進入”牌子,布滿了鐵絲網(wǎng),我輕輕一躍,便翻了過去。走到天臺的盡頭,坐在邊緣的地方,將腳蕩在空中。我仰起臉,像一個少年一樣地望向藍天。不知道坐了多少時候,身后卻忽然掠過一陣窸窣的響動。我回頭,視域中卻仍是空空如也,只有“禁止進入”鐵牌在輕輕晃動。“誰?”沒有人回答。只留下風(fēng)聲。我翻身下了露臺,向那鐵絲網(wǎng)密集的地方走去。卻見滿是灰塵的地面上,印著一雙輕輕的腳印。有些疑惑地搜索了四周,還是沒有人。仰頭看上面架好的發(fā)報天線,在一排排整齊的德國造中,卻有一臺隱在一旁,上面殘著有意被刮糊的細小文字,讓我睜大了眼……又在周圍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那人留下的痕跡很多,應(yīng)該不是第一次了,但我還是看不出頭緒。想了想,便坐電梯下了樓,一步一踱地走到岳維仁的房前,敲了門。岳維仁開門一見是我,便別過臉要去關(guān)門,我將腳卡進去:“天臺上,有根天線挺奇怪。日本造,還故意刮花了?!?/br>岳維仁睜大了眼,衣服都來不及披,徑自推開了我便要往電梯上沖,又在半路回頭喊我:“去前臺打電話!”“……”“軍統(tǒng)上海站的電話,快?。 ?/br>不久,特工人員都帶著設(shè)備到了,岳維仁站在天臺上,對著一片灰塵,只留下一個圓的形狀,還有許多空的腳印,轉(zhuǎn)頭對我們說:“已經(jīng)被撤走了。”岳維仁將手捅在褲兜里,往樓下走去,轉(zhuǎn)身道:“走吧,下面交給專業(yè)人士,我們回去把報告寫了?!?/br>“嗯。”和他一起走下樓道,我站在高處,對著他的背影開口了:“……你不懷疑我?”岳維仁踢走腳下一顆石子:“你要真跟日本人是一伙,我現(xiàn)在就崩了你。”“我不是。”“我知道?!彼D(zhuǎn)身仰頭望過來:“你雖然寡廉鮮恥,但也分得清大是大非。而且你從前不就是這樣么,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歡看天。”“還是岳兄知道我?!蔽倚α诵?。“梁師長,別這么喊。”他瞇起了眼睛:“還是那句話,只要你跟羅武混在一起一天,我們這朋友就沒得做。哪天你跟他割袍斷義了,再來找我?!?/br>陽光從天臺漏下來,在腳前形成一道亮光。岳維仁從電梯里出去,已有副官在樓道里等著,給他開門。他剛往門里走,正跟從里面沖出來的王全碰到一處,就被撞了一個躡鞠。王全忙退了一步,岳維仁豎起眉毛,邊整著衣裝邊訓(xùn)斥道:“連走路都不上心,你還有什么事能辦好!”王全一個人站在走廊里,恭恭敬敬地等著岳維仁關(guān)了門,看也沒看我一眼,就轉(zhuǎn)身走了。我?guī)撞礁先ィ恢背隽孙埖辍?/br>在一個街邊茶館口子上,他停下來,回頭一臉不耐煩地道:“你要跟到什么時候?”我微微勾唇:“你去哪兒???我陪你?!?/br>他走進茶館撿了一個位置坐了,岔開雙腿一副目無尊長的模樣:“你管的太寬了吧……”我也拉了椅子,翹著腿在他對面落座,他便扭頭望著窗外了。凝視著眼前的面容,只見陽光照在上面,曾經(jīng)深刻的疤痕如今漸漸清淡了。這才發(fā)現(xiàn),他就連穿著都變洋氣許多,不似之前窩在山中一副土鱉樣貌,早已煥然一新。“我知道你要去哪兒……”他看了我一眼。伸手撫上他放在桌上的手背,他不著痕跡地縮回去:“你有完沒完?!?/br>“別走那條路,不好走,也走不通?!?/br>他這才拿正眼對了我。我不經(jīng)意地笑了:“謀害上峰可是重罪,軍事法庭判你,都不需要證據(jù),也就是我一句證詞的事情?!?/br>他臉色微微僵硬:“你在說什么?”我再次握住了他的